聶向瑩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原本以為自己將話題岔開，說到了風刃那裡，就能讓他忘記了看印記這回事。

結果……卻是這樣。

不過既然話是自己說的，也不能食言。所以她只能咬牙說她自己來。

“這樣可就要少很多樂趣了，你知道，我很樂意效勞。”齊玄煜說著就伸出了手。

“不想讓我用銀針廢了你的手就離我遠點，你可是剛剛打發走了你的暗衛。”聶向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可是你忘了我也會武功？”齊玄煜勾起嘴角，伸出了手。

聶向瑩都還沒有反正過來，一隻手已經伸到她的腰間，一把扯下了她的腰帶。聶向瑩整個人都被這力度帶得重心不穩了，向後仰去。

齊玄煜拽了她一把，直接將她拉進了自己懷中。

聶向瑩又氣又急，可是裝着銀針的外衣已經被齊玄煜扔到了一邊，她想動手都沒辦法。

齊玄煜坐到床上，將聶向瑩橫抱在他腿上，然後在她耳邊輕聲一句，“我發現我現在對你的印記沒有興趣了，我對你更有興趣。”

“滾。”聶向瑩怎麼說都是特工，雖然不會武功，但也還是會一些技巧的。所以她輕鬆就從齊玄煜的懷抱掙脫開來，一個翻滾到了地上，然後拿起了地上的衣服。

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將衣服套上，就再一次落入了齊玄煜的懷抱。

“難道你不覺得，你越是這個樣子，孤會越喜歡？”齊玄煜說得得意，眼角卻看到了聶向瑩手臂上的刺青。

刺青究竟是什麼圖案，不好說，更像是急急忙忙的塗抹，像是為了掩蓋什麼一樣。

“這就是你的印記？”齊玄煜伸手去觸碰，聶向瑩倒是沒有什麼反應。

“我想是的。不過明月……我娘不想被人發現，所以就試圖用刺青掩蓋這個印記。欲蓋彌彰。”聶向瑩寧願身上沒有這個印記。那樣她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的確是欲蓋彌彰。”齊玄煜看着那個月牙一樣的印記，喃喃說道。

“看夠了嗎？”聶向瑩掙扎了一下，可齊玄煜卻像是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她身上一樣，不管她用什麼樣的辦法。都不能掙開。

不過聶向瑩很清楚齊玄煜的能力，他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堅持太長時間。

她要有足夠的耐心，而且得稍微吃點虧。

等等，這可不是稍微吃點虧的問題。齊玄煜已經近在咫尺，呼吸都落在了她的臉上。

“沒有看夠。怎麼看都不能夠。”齊玄煜輕輕一笑，伸手去捏聶向瑩的臉，不過被她擋住了，還反被她扣住了手腕。

“我看你還是休息吧。”聶向瑩挪了挪身子，伸手一推，將齊玄煜推倒在床上，“雖然你不想多活，但總得給我一些時間才是。可別讓我賭上自己的命還救不了你。”

“原來你喜歡這樣。”齊玄煜抬眼看向聶向瑩，一臉的玩世不恭。以前也沒有看出他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聶向瑩臉色緋紅，別過頭去。

“向瑩害羞了。還真是難得。”齊玄煜故意在她耳邊吹氣。

“你還是多休息吧，爭取活得長一點。”聶向瑩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齊玄煜扣住了，動彈不得，“你就不能省點力氣嗎？”

“孤也想。但是你也知道，沒有你在身邊，孤沒有辦法安睡。所以……”齊玄煜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像是睡意很重了一樣，耳邊只剩下他的呼吸。

聶向瑩想動又不敢動，回頭看了一眼看似睡得安詳的人，聽着他的呼吸，自己也有了倦意。

很多難題，就留給明天的自己去想好了。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

第二天，聶向瑩醒來的時候，發現有個人八爪魚一樣纏在她的身上。

果然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出現什麼樣的情況，他都不會辜負聶向瑩當初給他的瘟神名號。

聶向瑩挪動了一下，八爪魚抓得更緊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就算你沒有事情要做，我也還有事情需要完成。”聶向瑩想到昨天沒有能找到尚練臣。和承運，也就是阿成的事情，她還沒有問清楚呢。

不過，現在的情況，她應該沒有辦法阻止聶向陽和齊逸辰在一起了。

其實他們原本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吧。

不然當初壽宴上那幾個大臣中的毒，和聶向陽試圖害周安福的毒，怎麼會是一樣的呢？

可是這好像也不能說明什麼，只是聶向陽一定會有所改變，讓齊逸辰注意到她。兩個人臭味相投，興許過陣子就會求着太后給賜婚了？

齊玄煜在聽到聶向瑩的話之後，原本只想要挪動一下的，結果她卻突然發起了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伸手在聶向瑩面前晃了晃，問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只要答案不是君陌，齊玄煜都能接受。

“昨日我回了相府一趟，發現聶慕東中毒了。他不肯說他啊吃的葯都是誰送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想要害他。我給了他另外一個藥方，並讓他小心。”聶向瑩回答，“還有就是，我突然想到，先前那些大臣中的毒，和聶向陽企圖讓周安福中的毒，只同一種。”

“你懷疑齊逸辰想要害聶慕東？這怎麼可能。對文貴妃和三皇子而言，聶相可是他們的支柱，要是沒有了聶相，他們還如何走下去？”齊玄煜對朝堂和後宮的爭鬥當然比聶向瑩更加懂。

但是他卻不懂聶慕東。

“若是……聶慕東和他們並未站在一條線上呢？”聶向瑩笑着嘆了口氣，“很多人大概都會覺得，聶慕東既然是聶文歌的哥哥，就會和她站在一條線上。可聶慕東是什麼人，偏執狂。他認定地事情，就不會有任何改變，我想他從未想過讓自己的侄子成為太子吧。”

齊玄煜一愣，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一點。因為就像是聶向瑩說的那樣，一般人都會覺得，那兩個人既然是兄妹，就一定會站在同一條線上。所以都沒有考慮過會有別的情況出現。

不過聽聶向瑩這麼一說，聶慕東的確可能沒有想過要讓自己的侄子成為太子，這麼多年他都沒有提過半句。

要是他心裡真的有那樣的想法，或多或少都會提出來的，哪怕是私下裡。

除此之外，他和齊逸辰的黨羽走得也不是很近，可以說沒有任何往來。齊玄煜原本覺得他這樣做是為了保險起見，不能讓人知道他的偏心。

可現在卻覺得，他或許是有意要避開的。

“我想他很清楚齊逸辰有什麼能力，畢竟是他看着長大的人。說不定他和聶文歌都有說過這件事，說他有考慮過，但是考慮的結果不是很理想。如今聶文歌想要殺了我，讓你沒有辦法活下去，可是清楚就算是你死了，太子之位也不保險，就只能對她的親哥哥下手了。”

還真的是蛇蠍心腸。

聶向瑩想到可能是聶文歌和聶向陽聯手想要殺了聶慕東的時候，心裡都忍不住想笑。

聶慕東應該在她說他喝的湯藥有問題的時候就察覺到這一點了吧？不知道他會怎麼想？認為聶向瑩是在挑撥離間？

她才沒有那個心思。而且她都不知道湯藥究竟是誰給他的不是嗎？

“若真的是那樣，我還必須要早點好起來才行，不然就只能讓他們得逞了。”齊玄煜皺着眉頭，眼中都是焦慮。

原本以為這場遊戲他會是主宰，沒有想到居然一直都是聶文歌。可惜她也得意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聶向瑩身邊有君陌保護，她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對向瑩下手。說不定這會兒正在皇宮裡氣急敗壞呢。

“你放心，我不是都和你說過了嗎？最多十日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不過我不希望你來打擾，不然到時候我可能什麼時候都沒有，最後卻是被你給煩死的。”

聶向瑩可不希望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候，有個人一直都在她耳邊碎碎念，她有可能真的會是被他給煩死的。

“那麼重要的時候，你不希望我在你身邊？”齊玄煜覺得自己很受傷，那麼重要的時候，她不讓自己陪着，想要讓誰陪着？君陌嗎？

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她心裡就是這個意思吧？如果不是君陌的話，她自己一個人要怎麼去？

“我沒有不讓你去，只是我想你應該能明白，你去了只會讓我分神。”她你希望自己被任何人任何事分神。

“那你想讓誰陪着你去，君陌？”齊玄煜想了想，最後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聶向瑩愣了一下，他這語氣聽起來居然酸酸的，難不成還在為了君陌吃醋嗎？

“君陌在我身邊不是會更加危險嗎？他可是隨時都可能切換成殺戮模式。我解毒的時候，也不能分神去安撫他。所以我會讓他離我越遠越好。”聶向瑩回答。

她早就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目前對她而言，君陌只是她的保護傘，交通工具，她對君陌還沒有信任到交付自己的性命。

畢竟君陌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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