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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向瑩知道聶向槐方才一定是在外面偷看了,不然不會一來句要要看她練習的成果。

想必就是知道她方才在練習什麼才會這麼說的。

秦嬤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聶向瑩,沒有說話。

而聶向瑩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欠身,沒有跪下。

“姐姐方才練習的好像不是這個吧?”聶向槐原本就是想讓她下跪的,結果她卻只是欠了欠身。聶向槐當然會很失望了。

“二小姐還是先回去吧。”秦嬤嬤都沒想到還會有這麼個想惹事的人出現,不由得皺起眉頭,“若是二小姐日後有機會入宮,自然也得學這些規矩。”

聶向瑩倒是沒有想到秦嬤嬤居然會幫她說話。所以這秦嬤嬤還是能看出來聶向槐是個蠢貨吧?

“什麼叫有機會進宮?我可是有太后的承諾,必然是能入宮的。只是你沒有機會教我就是了。”聶向槐站了起來,挑眉看着秦嬤嬤。

秦嬤嬤畢竟是宮裡的老人兒了,面對聶向槐這樣跋扈的角色也不動怒,反而是笑了,“二小姐說得對,我怕是沒有資格教二小姐,就請二小姐不要在這裡打擾了。”

“你可知道你幫她,吃虧的人會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姑母身邊的人,姑母讓你來可不是對她好的。你應該明白這一點。”聶向槐的話說完,聶向瑩都差點掩飾不了臉上的笑容。

她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就將秦嬤嬤的目的說出來了。

“老奴應該做什麼,老奴心裡清楚。不需要二小姐來指手畫腳。”秦嬤嬤很顯然不喜歡話多的人。

聶向瑩已經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了。她原本就不覺得自己學習這個需要浪費太長的時間,這嬤嬤就算是想為難她,最多兩日而已。

現在是聶向陽自己往槍口上撞,秦嬤嬤怕是不會有什麼心思來對付她了,會轉而想如何對付聶向槐吧?

秦嬤嬤是貴妃身邊的人,她回去會怎麼在貴妃身邊說聶向槐的不是,都不用聶向瑩擔心。

“你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入宮,告訴姑母你都做了什麼,讓姑母懲罰你?”聶向槐知道自己對她的威脅不會有什麼用處,當然就要搬出貴妃來了。

“那老奴就等着受罰了。”秦嬤嬤一臉的淡然。

聶向槐氣得跺腳,轉身走出了院子。

“嬤嬤真的不怕?”聶向瑩的面上有了些許擔憂,但這當然……是裝的,“嬤嬤可知道她姑母是誰?”

“自然知道。老奴原本就是文貴妃身邊的人。老奴自從文貴妃進宮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文貴妃對老奴極為信任,不會因為她一兩句話就改變的。”秦嬤嬤說得很是自信。

她的目光寒涼如冰,嘴角卻有笑容,“二小姐如今需要擔心的,是她自己。我可沒有在她身上看到太后賜的玉佩。”

聶向瑩都沒想到秦嬤嬤的眼光如此尖銳,居然能發現她身上沒有玉佩。

“玉佩也不是會隨身帶着的。興許是被她放在別處了呢。既然嬤嬤不會有事就好了。”聶向瑩笑了笑,重新坐在了石凳上。

“大小姐很是聰明,老奴覺得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教給大小姐了。”秦嬤嬤原本是想要為難她的,但見到她之後反而覺得她隱忍大氣,又想到她之後要經歷的人生,心裡難免對她就生出了幾分憐愛。

“嬤嬤這就要回宮了?”聶向瑩莫名覺得自己日後又多了一個能幫襯她的人。尤其秦嬤嬤還是文貴妃身邊的人,讓她對文貴妃的害怕都少了幾分。

“老奴這就準備回宮了,日後還有機會再見到大小姐的。”秦嬤嬤說完,就站起身,慢悠悠走了出去。

夏日的炎炎熱氣雖然還未籠罩,但聶向瑩已經隱約能聽見蟬鳴了。春夏是她最喜歡的季節,枝繁葉茂,靈氣旺盛。

但待在相府和寒冬臘月沒有任何區別。哪怕是寒冬臘月都還會有靈氣,但相府……卻是絲毫都沒有了。

聶向瑩皺起眉頭,去準備明日醫館開張要準備的東西。

她想了許久,究竟要取個什麼樣的名字,最後也沒個結果。

簡單一點,就叫醫館好了。

印章是她自己刻的,上面有繁複的花紋,若是這也有人能模仿,她就只能認輸了。

吃晚飯的時候,聶慕東還問了她規矩學習得如何。

“嬤嬤說我學得很快,已經無需她多教了。進宮之後,定當萬事小心。”聶向瑩回答。

“那醫館的事情你準備得如何了?皇上早上還問了我一句。”聶慕東現在就想讓這醫館幫他掙面子呢。

身居高位還有這麼多的虛榮心。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坐穩這個位置的。

“明日就能開張了。只是位置選得偏僻,最初的時候應該不會有什麼人來。不過那地方清凈,對病人更好。”聶向瑩怕他拿位置說事兒,所以才補充了這麼一句,不過聶慕東什麼都沒有說。

“姐姐可是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學會了?若是以後去宮裡出了丑可就不只是丟自己的臉了。”聶向槐在她和聶慕東說完了話才來了這麼一句。

“這個不用妹妹你操心。妹妹……還是多擔心自己吧。”自以為文貴妃會站在她這一邊,明日她進了宮,還不知道會有什麼下場呢。

秦嬤嬤今天怕就已經添油加醋將事情說給文貴妃聽了。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聶向槐咬唇,“我的東西遲早都會回到我的手上,我可是一點都不擔心。”

聶向瑩想起自己都沒有見過煙姨娘了。安氏對她還是有很大敵意的,吃飯的時候都不允許她和聶小雯出現。

聽聞煙姨娘和聶小雯一般都是和老夫人一起吃飯,伙食也不會太差。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有“功勞”,也是輪不到在這裡吃飯的。

“你們這是在說什麼?”聶慕東沒有聽懂她們兩個人的對話。

“沒什麼,不過就是姐妹之間鬥嘴而已。”安氏趕緊出來打圓場。看她的樣子是恨不得再把聶向槐送回娘家去。

吃罷飯,聶向瑩去花園裡轉了轉,走到假山的時候,忽然想起那一日自己被瘟神帶到這裡來的樣子。

還真的是有些……不堪回首。

她拚命救下的人,對她沒有絲毫感激不說,暗地裡還一直都想對付她。

“你是什麼人?”聶向瑩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將這個人的臉和記憶中的臉重合了一下,輕輕喊了一聲大哥。

“你叫我大哥?”聶軒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個這麼漂亮的妹妹。向陽,向槐,小雯的臉他可都是記得的,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好像就只剩下了一種可能。

“你是聶向瑩?”他難以置信。從小到大那個臉上都是瘢痕,隨便露個臉都能將人嚇個半死的聶向瑩,居然變成了這般絕色?

“向瑩容貌恢復,難怪大哥不記得。”聶向瑩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但並不知道這段時間聶軒去了什麼地方,所以也不好多說什麼。

“我半年前離開的時候,你都還是……沒想到不過半年的時間,居然就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難怪娘一直都說你娘是狐媚子。”聶軒說到這裡才意識到自說錯了話,忙解釋,“這不是我說的,你就當我是在誇你好了。”

聶向瑩這是第二次聽人說她娘是狐媚子了。不過聶軒是安氏的兒子,所以他會和聶向槐說出一樣的話並不讓她覺得意外。

“大哥一路辛苦了,還是先去休息吧。向瑩也準備回去了。”聶向瑩對他微微欠身,然後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方嬤嬤!”她回去以後就叫了方嬤嬤到房間里,打聽聶軒和聶儒的事情。

“大公子和二公子是就去遊學了,半年時間,這才回來。”方嬤嬤解釋,“他們和小姐你接觸不多,所以小姐你不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居然是去遊學?丞相的兒子還需要遊學?難道不是天賦異稟,文韜武略?”但是聶向瑩想了想聶慕東和安氏,覺得他們兩個結合生下的孩子或許還真的沒有什麼天賦可言。

後天努力興許還有救。

“小姐這是什麼話,世上哪裡有那麼多天才?大公子和二公子……”方嬤嬤說到這裡都忍不住嘆氣,縱使聶慕東對二人都很上心,但這兩個都是紈絝子弟,上不得檯面。

更別說什麼文韜武略了,那更是沒有的東西。

“我對他們不甚了解,竟然都不知道他們……沒什麼天賦。不過怎麼說都是官二代,這一輩子榮華富貴算是有了,不用考慮太多。”聶向瑩在心裡偷笑,聶慕東這堆兒女里怕也只有聶向陽一個繼承了安氏的狡詐吧?

但有那麼一個就足夠她頭疼的了。

“如今是不用考慮太多,但這榮華是不是一生都有,那可就不一定了。”方嬤嬤卻覺得聶向瑩目光短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

“方嬤嬤這話怎麼說?”聶向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