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在等你呢。”聶向瑩說著，轉身就想要出去，但是卻被齊玄煜抓住了手腕。

“是嗎？不是在等我卻在東宮門口站着那麼久的時間？那你是來看太子的？可惜太子現在不能見你。”齊玄煜笑得很是開心，其實聶向瑩才出現在你那裡他就已經注意到了，只是沒有走過去而已。他想看看聶向瑩究竟會堅持多長的時間。

結果她居然還真的等了好一會兒。

“太子不能見我？怎麼，他莫不是已經出事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可就要倒霉了。”聶向瑩皺眉，“我是不是應該每天都燒香期望他現在不要那麼輕易就死了？”

要是太子這個時候死了，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她不會還要嫁給一個死人吧？

或許不只是如此，說不定她還要去守陵。

“那你嫁到這裡以後呢，是不是就要天天詛咒太子了？”齊玄煜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心思，所以就算她心裡有那樣的想法，好像自己也不能怪她什麼。

誰讓她不知道自己是誰呢？

“當然不是了。只要他不會影響到我，我自然就會覺得無所謂了，只是……”只是他反正都是會死的，到最後能放她一條生路最好不過。

“他不會影響到你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萬一你一來他就好了呢？你還能安安穩穩做太子妃呢。”齊玄煜知道那不是聶向瑩想要的。她好像不是很喜歡這樣被禁錮的生活，但是那也是由不得她自己的。

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自然就只能一直走下去了，沒有回頭路可以走。

而且，她好像也沒有別的人能依靠。

尚練臣和齊逸辰倒是想成為她的依靠，只可惜他們還要顧忌聶向瑩如今的身份。

齊玄煜如今最大的心病就是自己的太子妃還不能到身邊，他都想要自己提這事兒了。

必須要提上日程了，不然聶向瑩一定還會招惹更多的人。她這張臉還真的不如不好。

反正她臉上滿是瘢痕的時候，齊玄煜看着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是現在覺得不自在了。

“如果真的能安安穩穩做太子妃就好了。要是太子好起來，這宮裡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雲譎波詭。”聶向瑩一想到這些鬥爭就頭痛。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齊玄煜不準備繼續和她說這個話題了。他知道她出現在這裡肯定有原因。

聶向瑩原本想放棄詢問直接離開了，但是既然他都已經主動提起了，就這麼離開不是很划算，白白被他嘲諷這麼一陣了。

“我想打聽一個人，不知道七八年前，這宮裡是不是有一個人叫清秋？”聶向瑩想過了，她說的要不是真名的話，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所以清秋應該就是她的名字。

“這麼久遠的事情，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齊玄煜奇怪，她為什麼突然就問起了七八年前的事兒？

“就說你能不能查到吧，至於我為什麼想知道，不用告訴你。”聶向瑩才不願這麼早就透露了秘密。清秋看起來那麼擔心害怕，必定是因為她犯過什麼錯。

如果她真的是深宮裡的女人，身邊卻帶着一個孩子……事情就已經不簡單了。

“你什麼都不想說，卻想讓我什麼都告訴你？”齊玄煜促狹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這個交易，我不想做。”

聶向瑩就知道自己會從他這裡得到這樣的答案。

“我可以……”聶向瑩在心裡稍微斟酌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我可以幫你解開你體內的一種毒，讓你少受一些痛苦，如何？”

齊玄煜有些錯愕，還以為她在思考之後就會告訴他原因，沒有想到她居然提出了這麼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還挺誘人的。

“我看別一種毒了，乾脆我身上的毒你都解開吧，怎麼樣？”齊玄煜知道自己最會做的就是提出得寸進尺的要求了。

而聶向瑩只是笑了笑，“當然也可以，只是我不覺得你這個身子能承受得住，怕是你的毒解開的時候，你也差不多氣數盡了。”

她說的不是玩笑話，他體內的幾種劇毒，是同時下的，因為互相牽制，所以才讓他活到了現在。但是一旦是解開了其中的一種，另外幾種毒的牽制就會變小，雖然表面上會幫他減輕痛苦，可實際上他的身體會變得更差。

聶向瑩這麼說不過就是想要看他會不會因此願意幫點忙而已。

結果他居然還得寸進尺說讓她把他所有的毒都解開。

如果能做到的話，她之前就做了。就是因為不能做到，所以她一直連提都沒有提這個事情。

她有一陣子最煩他的時候還盤算過他的死期呢。

“真的有那樣的風險？”齊玄煜都被她的語氣嚇到了，不過看她的樣子不是在開玩笑。當初她也說過，就是因為這幾種毒互相牽制他才能活着的。

那這麼說的話，不是因為所有的毒一起解開才保險嗎？她剛才說解開一種是什麼意思？

“當然了。”聶向瑩說得言之鑿鑿。

齊玄煜卻是一聲冷笑，“你之前說了我的毒是互相牽制所以我才能活，你要是解開了一種，我會如何？真的會減輕痛苦？”

聶向瑩沒有想到他的腦子居然還轉過彎來了，勾起嘴角，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了，少一種毒會少很多痛苦，就是會死得快一點。”

“你！你想……”謀殺親夫四個字掛在嘴邊沒有說出去。他知道自己要是說了可就暴露了身份。

只是聶向瑩對他的討厭怎麼都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他到底還能不能扳回一局啊？

“我想怎麼樣？我就是會知道你不會告訴我所以才這麼說的。想讓你幫個忙居然這麼難。我不如去求李公公和秦嬤嬤呢。”聶向瑩覺得這兩個人都會比這瘟神靠譜。

她怎麼就能知道瘟神說的話就是真的呢？要是他什麼都沒有差，到頭來自己編造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給聶向瑩聽怎麼辦？

說不定聶向瑩還會相信他。

“秦嬤嬤？你說的是鳳歡宮的秦嬤嬤？”齊玄煜地神色突然嚴肅起來。

“沒錯，就是鳳歡宮的秦嬤嬤。你怎麼緊張做什麼，文貴妃還是我的姑母呢。我會認識鳳歡宮的嬤嬤有什麼好驚訝的嗎？”聶向瑩才不想和聶文歌有任何關係呢，她會有現在的處境都是因為聶文歌。

要不是她那個時候在皇上面前胡說八道，她怎麼會糊裡糊塗就成為了太子妃呢？

“可是你知道聶文歌不是好人，所以你和她之間不會有什麼往來。但是……那秦嬤嬤是她的心腹，自她入宮就一直在她身邊……”齊玄煜還在那裡自相矛盾呢，聶向瑩已經走到了門口。

“你出不去的。”齊玄煜都沒有要攔着她的意思，只是坐了下來，看着她試着推開門卻沒有推動的樣子，笑了起來。

“你在耍什麼花樣？”聶向瑩研究了好久都沒有看出頭緒。

“這裡是東宮，所有的門都經過了處理，外人是不能輕易打開和關上的。這樣可以防止有人刺殺太子。”齊玄煜解釋，雖然也沒有多大的作用。他在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

誰殺人會那麼大的陣仗？從來都只會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偷偷下手。所以這些不過就是雞肋而已。

“太子那個樣子還會有人想要刺殺？”聶向瑩不屑，難道說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等着太子自生自滅嗎？雖然時間線可能會長一點，但是風險係數會小一點啊。

“當然了。太子前不久就遇見了想要殺他的人，好在被風刃及時解決了。”齊玄煜想到那個晚上的情況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沒有想到他都這樣了還會被人刺殺，也是可憐。所以你是不打算放我出去了？”聶向瑩一面說著，一面繼續着自己手中的研究，想要找出這個門的機關。

“自然不會，我留你在這裡只會有風險，不過你現在需要把話說明白，你和秦嬤嬤究竟是什麼關係。”齊玄煜不覺得聶向瑩會和聶文歌有什麼聯繫。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她為了自己或許就會做出妥協呢？

聶向瑩放棄了研究，走到了齊玄煜對面坐下。“怎麼，不怕我和文貴妃有什麼勾當，會害了太子？你不是都說了我和她之間不可能會有聯繫的嗎？”

齊玄煜沉默了一下，然後才不情願地說了一句，“你和她之間雖然沒有往來，但是你和齊逸辰卻是經常在一起，所以我就有理由懷疑。”

“原來是因為表哥。他母妃雖然不怎麼樣，但是表哥是個很好的人，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聶向瑩一想到齊逸辰就只能想到他那天看到乞丐進來之後嫌棄的樣子。

不過說不定他以後還能幫自己不少的忙。所以聶向瑩這個時候還不能得罪了他。

“你和他在一起很開心？”齊玄煜似乎是主動忽略了聶向瑩說文貴妃不好的話，很是在意她說的後面這一句。

她居然說齊逸辰是個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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