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倒是無妨，她們也都知道了。”

楚南想了想，將夢境之中發生的所有事情，再次重述了一次，而且事無巨細，都十分詳細。

境界越高，楚南對於這些女鬼僕從的控制，越發的強力，也越發的能肯定，這些成為侍女的僕從的女鬼，沒有任何背叛的可能。

所以他也不介意秘密分享。

他如今的實力，實際上也不介意是否背叛。

“竟然是這樣……大人，這說明您的潛意識，也就是曾經的大人您，非常的強大。”

嵇辛月說道。

“哦？你有什麼看法？”

楚南驚訝道。

嵇辛月擁有強大的構築夢境的能力，她的看法，自然也是值得思考的。

“大人，實際上，破碎張耀陽夢境的那楚雲深、徐瑤甚至於楚韻，並不是他們，也不是張耀陽的潛意識的抵禦能力，而是大人您自己的潛意識。潛意識阻止您繼續窺探秘密，所以要將夢境中的您殺死，以消除那不該存在的窺探記憶。

您之所以覺得楚雲深詭異、容貌又非常的熟悉等，應該就是您自己的一部分的重疊導致。事實上，夢境中，有時候我們會將一個人判定成為一個人，但同時那個人又會出現他人的部分特徵，這就是自身‘潛意識’受到干擾之後最明確的一種表現，也是判定潛意識來源的核心關鍵。”

嵇辛月肯定的說道。

“有道理。”

楚南摸着下巴，思索之後，也深以為然。

這樣一來，楚雲深的詭異，徐瑤和楚韻的聯手等，就顯得很正常了。因為楚雲深是楚南的大敵，會出現在那個夢境世界並不奇怪。而楚韻和徐瑤，楚南心中多少有些顧慮，潛意識自然會拿這些‘做文章’。

“那麼，星月呢？”

楚南又道。

嵇辛月道：“星月就是大人您的記憶禁忌的關鍵點，這一幕反而是真的……或許，大人曾經對星月……出手過吧，並且很有可能將其打傷了，傷勢到現在，還並未恢復。如此一來，大人出現那般夢境，就很正常了。”

楚南思索了片刻，道：“你如何做出這種判斷？”

嵇辛月道：“大人您曾提及過，您在那悟道河邊的那一棵歪脖子老桃樹下冥想修鍊的瞬間，張耀陽的夢境世界就崩塌了，對嗎？”

楚南道：“對。”

嵇辛月道：“所以，大人您一旦在夢境修鍊，必定就會使得夢境世界崩碎——大人您在夢境修鍊的核心關鍵還是在於，觸碰到了‘禁忌’，這個禁忌，很可能就是大人提及的‘昆虛界’的秘密。觸碰到了這個禁忌，潛意識呈現出殺機，讓那個夢境世界崩塌掉，毀滅記憶，就正常之極了——這也是大人您說您在夢境里能力失效的原因！因為大人您的能力不是失效了，而是全部衍化到了那些方面去了。”

楚南仔細回想，道：“很合理、可能性也極高的解釋。嵇辛月，多謝了。”

嵇辛月莞爾一笑，道：“大人不必客氣，大人給了辛月機會，能成為鬼仆，是辛月的榮耀。而辛月的最大能力，就是構築夢境，以及衍化夢境。若是連這最大的優勢方面，都無法為大人排憂解難，辛月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

楚南聞言，心中欣慰，眼中也充滿了讚賞之色。

他第一次發現，這些女鬼，每一隻，都並不是無能之輩，都有着各自的優點和潛能。

“能成為女鬼，而且還能一直存在，不被其餘厲鬼吞噬蠶食，當然會有潛力。目前而言，就陳麗茜偏向於白痴、廢物一些。”

嵇辛月告退之後，古雪瑤笑着說道。

楚南笑道：“陳麗茜其實也還不錯。等回去，我解決掉史哲的事情後，她應該會有一輪蛻變，就是不知道，她可以走到哪一步。看樣子，我和你對於她們的態度，也決定了她們的成長。”

古雪瑤嬌笑道：“那是當然。這就好像是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一樣——哪怕是最優秀的學生，如果天天被老師嫌棄、批評，恐怕一段日子之後，也會沒落下去。而與之相反，一個壞學生若是經常得到表揚，恐怕也會逐漸成長起來。這般情況，在你與我們之間，反而表現得淋漓盡致，尤為激烈。”

楚南摸了摸鼻子，訕笑一聲道：“好吧，我以後多多關心她們。”

古雪瑤道：“這方面，你平素適當關心一下就行，不是還有我么。”

楚南道：“對對，有你這位好的賢內助。話說，我們好久沒親親了，來，親親。”

楚南說著，靈魂凝聚，便已經進了玉如意中。

古雪瑤並沒有逃避，反而主動的靠近了過來。

楚南也不客氣，和古雪瑤直接熱吻了起來。

一番旖旎場景，發生在了這玉如意的陰陽界之中。

……

青溪道觀。

“陳素素，東廳樓閣那邊，有人找你。”

一名中年女子呼喚了一聲後，便繼續打掃着院子里的樹葉。

陳素素睜開眼站了起來，朝着三清祖師的相叩拜了三次後，這才回應道：“師姐，我這就過去。”

那中年女子邊打掃邊道：“如果一心清修，就不要有諸多紅塵紛擾了。放得下，才可以放下。放下，才可以得道。”

“是，師姐。”

陳素素恭敬回答道。

“你的情況、引起的禍患不小，生命力也已經無多，好自為之吧。”

那中年女子說了一句後，繼續清掃樹葉。

陳素素又答應了一聲，這才走向了東廳樓閣。

她知道會面對什麼。

因為兮兮已經託夢告訴了她。

但，她卻也有她自己的決定。

……

“陳婆，你這又是何必呢？”

楚南見到陳婆的時候，他眼中顯出幾分異樣之色，但這異色很快一閃即逝，完全隱沒。

從表面上看，很難想象，那個有些駝背的中年婦女，如今已經如此的蒼老。

陳婆穿着一身樸素的、打着補丁的破舊道袍，頭髮被一根劣質簪子盤了起來，像是古人一樣。

“楚南，你是個好孩子，你不該插手這些事情的。”

陳婆陳素素嘆了一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