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雪瑤道：“那……你想過李錦秀嗎？她有可能嗎？”

楚南搖了搖頭，道：“不會是她的。目前已經成為了侍女的，都可以完全忽略掉了。”

“那……就不知道是誰了，除了這些，你也沒和誰關係特好啊，特別是女孩子方面，那陳逸姍一看就不是——”

古雪瑤說著，她的心不由一顫，她想到了一個人，顫聲道：“周輕若，周輕若呢？”

楚南的心同樣一抖，反而問道：“周輕若的師傅關紫月給你傳訊了？告訴了你某種布局計劃？所以你知道你被出賣了？”

古雪瑤心中同樣顫慄，這種事情，細思極恐。

如果周輕若的師傅關紫月傳訊同樣是布局的一部分……那一切就合理了。

“周輕若，剛好十八歲。而且，我之前看向她的生命線的時候，第一眼，她的生命線就要斷！”

“我一直以為她會死在大魂山！”

“一直以為她會被兮兮盯上，而事實也是如此，但最終，兮兮盯上了古雨婷！為什麼盯上古雨婷？”

“即便是被人引誘過來的，也隱約能給我們一個真相的結果——因為古雨婷的靈魂！因為周輕若的肉身也很可能是古雨婷的！”

“如果……周輕若在大魂山死去，這一個局，可以圓滿收場了。因為那時候，我也死了，我的屍體，想必會拿去製作另外一個類似的計劃。我會再次活過來，然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楚南深吸一口氣，說道。

“那周輕若的肉身，就是古雨婷的肉身？但周輕若的實力、能力等等，又如何契合？還有三年以前的記憶，如何更換掉？這些手段，已經超凡脫俗，哪怕是你，都不能做到吧？”

古雪瑤還是顯出了疑惑之色。

“我做不到，但是有個地方，可以做到。”

楚南沉吟說道。

“哪裡？”

古雪瑤詢問道。

“陰陽界——也就是連普通人都可以通過‘過陰’去到的地方，陳婆，不是也過陰和兮兮玩遊戲嗎？”

楚南的話，讓古雪瑤如遭雷擊。

是的，陰陽界，像是之前的打鬥，看似只有幾秒鐘，但是在陰陽相隔的地方，時間卻遠遠不止那麼一點點。

又像是之前楚南在獲取傳承的時候，進入的那種懵懵懂懂的狀態一樣，他進入的時間很短，卻重新回憶了八年里全部的記憶場景，如重新活了一次八年。

既然楚南可以，那麼周輕若完全可以進入這種狀態，體悟一次、兩次三次甚至於四次這種數年的人生。

然後，變成一個擁有了另外記憶的人。

想到這些，古雪瑤的嬌軀都開始顫慄了起來。

“那我們現在就去找周輕若？”

古雪瑤心中驚懼、顫慄，這結果，太過於可怕。

“她不論是不是古雨婷，她的三年以前的記憶，恐怕已經被‘改變’了，問出來也無用，反而還會打草驚蛇。”

楚南嘆息，隨即呼出一口濁氣，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這一切，也終究只是我的推衍而已。推衍，也未必是真的，畢竟只是懷疑罷了。另外，我所接觸的，還有那姜喻婉、還有寧族的寧弦夜等人，以及還有曾經的很多高中同學，未必一定會是周輕若。

只是有些事情，看起來有那麼點兒巧合罷了。”

楚南呼出一口濁氣，淡淡說道。

古雪瑤道：“可結合這些，這巧合未免太巧合了。”

楚南道：“不然呢？如果連周輕若都覺得自己是周輕若，她的靈魂也本身也覺得自己就是周輕若的話，是古雨婷的身體又如何？古雨婷的身體有什麼特徵？現在除了古雨婷，沒人知道。而即便古雨婷蘇醒，確定周輕若的肉身是她古雨婷的，周輕若怎麼辦？殺了？奪舍奪回來？”

楚南的詢問，讓古雪瑤啞口無言。

“所以，我懷疑到這件事的本身的性質上——女鬼！為什麼會有人惡意製造各種女鬼！”

“兮兮明顯是被製造出來的！”

“陳麗茜，也明顯是被製造出來的！”

“那麼，你覺得周輕若的靈魂，是否是被製造出來的？這如果要牽扯，能扯出一堆——假設周輕若的靈魂是周輕若自己的，肉身是古雨婷的，那麼周輕若的肉身呢？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又被另外的鬼魂佔據了。”

楚南一連在心中說了四句話。

這話說得古雪瑤也是一陣頭大。

以她的智力，考慮清楚並不難，可這樣一來，這牽扯之巨大，難以想象。

“所以，從女鬼入手，也是一個方法。其實到這裡了，我想問你，雪瑤，你要抓九十九隻女鬼，是你的本意，還是一種對我的引導——讓我抓女鬼，然後逐步解開這些謎團，認識到這其中可怕的、巨大的陰謀？”

楚南詢問道。

他想到了先前古雪瑤的話：“抓女鬼訓練陰兵，以‘陰兵借道’之法，破一道封鎮，需要九十九名女性陰兵……”

古雪瑤深思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只是你師傅告訴我這麼做的。”

楚南道：“那就對了。師傅的所有目的，就是引出一系列的疑團，讓我開始破局，並在這過程之中，發現一些隱藏的天大陰謀。”

古雪瑤深以為然，露出了深深的佩服之色，道：“你的智力，太可怕了！”

楚南自嘲一笑，道：“這不可怕，只能說，玩弄我們所有、布置這些恐怖的驚天大局的人，才是真的可怕。就我這點兒水平，真的，遠遠不夠。”

古雪瑤安慰道：“在我心中，你比姜曉畫都聰明太多了。”

楚南道：“她不是聰明，她是足夠冷靜。一個足夠冷靜的人，想愚蠢都是很難的。”

古雪瑤道：“為什麼總是拒絕我誇你？以我的驕傲，真的很難誇獎人的。”

楚南道：“因為你在可憐我，同情我。”

古雪瑤一下子不說話了，她也說不出話來。

她的表情，變得非常的複雜，也非常的失落。

她覺得，她連一個侍女的基本輔助安慰幫助，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