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看着她，沒有迴避她堅定的目光，道：“丫頭，不用想那麼多，也不要輕易做決定，未來還很漫長。”
方思芸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強，道：“不會的，不會後悔的。你其實已經看出來了對嗎？我確實已經決定了。”
楚南眉心中，天啟星開始旋轉了起來。
隨後，隱約的戰神傳承信息生出，彷彿生出了某種提示。
“楚南，她這是主動‘投誠’了，要收為侍女嗎？沒有垃圾的侍女，只有垃圾的傳承者。這是你的話呢，我覺得她不錯。”
古雪瑤打趣道。
楚南沒有名額，但楚南可以通過《命運之書》，運轉靈魂立命，心神立言，透支一個侍女名額。
楚南確實有些心動，這少女的眼神太堅定了，執念也很強烈，已經符合要求了。
但，她的天賦確實不好。
如果楚南現在的情況非常好，楚南是會選擇收下她這個侍女的——只要他問一句或者是心中默默接受——那麼方思芸就一定會成為侍女。
作為戰神傳承者，歷經諸多修鍊，楚南對於這種判斷已經很是清楚。
但，眼下古雨婷的情況已經如此糟糕，楚韻的侍女星才剛剛恢復明亮，李錦秀的衛星才剛剛變得不再蒙塵。
他再接收這樣一位侍女，還是透支名額的侍女的話，可以想象，星空會黑暗成什麼樣。
馬上就是鬼節，馬上九龍局就要動蕩，這種關鍵時刻，如果戰力受到干擾，甚至於會引出無盡的劫難。
楚南心中是有顧慮的。
更遑論，一旦成為侍女，侍女恐怕有兩到三次恐怖劫難。
這些考慮，楚南都在心中想了一下，古雪瑤便立刻感應到，也明白了楚南的顧慮。
“我只是玩笑，別當真。其實我也挺喜歡這丫頭的，隱約覺得，她很合適。雖然血脈天賦確實是……太差。”
古雪瑤解釋道。
楚南心道：“我也有這感覺，但是現在，本來就沒有名額。我的情況，再透支的話，怕星空黑暗，境界崩掉。所以，眼下只能拒絕了。”
楚南作出了決定的剎那，方思芸彷彿很敏感的感應到了一些氣息。
她能感應到的，就是楚南眼中的那一絲堅定的拒絕氣息。
她的意思，其實是想以後不再找任何的男朋友，而是像她的母親一樣，默默的跟在楚南身邊，哪怕是看着他幸福，都好。
可是，楚南看懂了她的意思，通過‘預知未來’也知道了她的‘姻緣’，卻說不知道，又在此時假裝看不懂，這就是拒絕。
方思芸嘆息了一聲，眼神格外落寞，道：“我知道你定親了，你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我沒任何要求和想法，我也知道現在的我，沒能力也沒資格跟着你，但我會讓自己變得優秀的。那時候，我還會繼續來找你。
如果有一天，我能把你灌醉了，那你也別清醒得那麼快，就裝作醉了一次吧。”
方思芸抿着嘴唇，輕聲說道。
然後她轉過了身，背對着楚南。
楚南莫名覺得有些失落。
隱約間，他感應到，戰神傳承，似乎出現了一絲‘遺憾’。
就彷彿，錯過這個名額，是一種遺憾一般。
“可能是我被這丫頭的情緒影響了，被我看到的與她的姻緣糾纏所影響到了心境。”
“或者是被那九龍風水局的壓力壓迫，導致壓力太大了。”
楚南自我調節。
隨後，他牽起方思芸的手，道：“有那一天，我就裝醉好了，你想怎麼樣，隨意吧。不過現在，乖乖的回去睡覺。我也要走了。”
方思芸落寞的眼神多了幾分神采，道：“嗯……我爸說，開學的時候，你會……讀泛海科大？我到時候也過去。”
楚南有些無語，也無奈，但還是輕笑道：“嗯，如果不出意外，會是這樣。”
……
和方思芸分別之後，楚南的心情也有些莫名的不是滋味。
他總覺得，這次，沒透支名額收方思芸當侍女，導致他念頭反而有些不暢達。
“不對啊……怎麼會一直出現這種詭異的錯覺？方思芸就是個普通人啊！”
楚南喃喃，難以理解。
古雪瑤也在思索，但，想不到答案。
“普通人……普通人……”
楚南喃喃，一直在念叨這幾個字。
忽然，楚南的心猛的一顫，他抓到了一道乍現的靈光。
“你想到了什麼？”
古雪瑤有所察覺，立刻詢問道。
“我想到了……普通人。想到了這些女鬼的特徵，這些女鬼，生前也都是普通人，但她們為什麼會被挑選上？那是因為她們的執念很可怕。”
“而方思芸的執念……師傅一直說‘用心難’，顯然，侍女名額，恐怕也是如此啊！李錦秀和雪瑤你，開始都被認定是垃圾侍女，但是現在的侍女星，明亮如珍珠如鑽石，那是極品侍女啊！普通人怎麼了？是強者之心重要？是大毅力重要？還是血脈重要？”
“方思芸有大毅力、有強者之心啊！我糊塗了！”
楚南一拍腦袋，心中格外遺憾。
但是眼下，已經沒機會挽回了。
因為，他一旦主動拒絕收侍女的話，短時間，是沒法獲取資格的！更遑論，這種名額還是需要透支的，就更加限制巨大了。
“錯過了！難怪我看這丫頭順眼，也本能的提醒你收她……唉，我們真是好愚蠢……”
古雪瑤也忍不住自責了起來。
“說這個也沒用了，被我拒絕了，我即便是能收，我再去收她，以她自己的意志，她覺得自己不夠優秀，也是絕不會答應的了……希望，這件事不會成為我的遺憾吧！”
楚南沉默着，心情頗為複雜。
“那你到底看到了她的什麼姻緣。”
古雪瑤反問道。
“她取代了姜曉畫，成為我的妻子了。”
楚南說了一部分信息。
這一部分信息，已經讓古雪瑤瞪大了雙眼，眼中顯出了極為不可思議之色。
“然後呢？”
古雪瑤詢問道。
“後面的沒有，看不到，真看不到，很模糊！但我看到的這一點，真的是這樣，所以我才……”
楚南只覺有些頭大。
古雪瑤道：“看樣子，你又被‘命運’牽住鼻子了。”
楚南道：“那就不管方思芸了，走吧，抓另一隻鬼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