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道：“你說的，我也未必會信。”
蘇沐塵長長吸了口氣，道：“至少，你能聽得進去。”
楚南皺眉，道：“其實我很討厭你們這些人，故作神秘的樣子，故作惆悵的樣子，故作清高或者是很牛逼的樣子。”
蘇沐塵苦笑，搖了搖頭，道：“沒有人會喜歡這樣，但在不遠的將來，你也會成為這樣的人之中的一員。”
楚南冷笑一聲，道：“我絕不會像是你們這般，連提及一個勢力的名字的勇氣都沒有。什麼‘她’，什麼‘那個神秘勢力’的，連一點兒初心都沒有，難怪不入流！”
蘇沐塵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是的，相對於那些神秘勢力，我們確實是很不入流的。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有空，找你喝酒。今天我也累了。”
見蘇沐塵滿臉疲憊的樣子，楚南忽然意識到，他的話，是不是說重了。
“喂，被打擊了？”
楚南遲疑，喊了一聲。
“不至於，只是你說的有些話挺對的，或許我們確實是膽顫心驚的習慣了，所以才失去了進取之心。就像是明知道寧族目的不純，就像是明知道古族某些人居心叵測，修鍊邪法，卻也依然沒有對他們出手一樣。”
蘇沐塵嘆息道。
“好吧，你也別灰心喪氣，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會認真對待的。”
楚南拍了拍蘇沐塵的肩膀，安慰道。
“我當然知道，我也沒灰心喪氣，不用說得我這麼不堪。對了，我妹妹其實挺好的，你完全可以打她的主意。”
蘇沐塵如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提議道。
他的神情，都在瞬間有了一定的逆轉變化，似乎一下子又精神了許多。
楚南有些無語，揮了揮手，道；“行了，知道了。那邊有事情聯繫我——我估計最近會出門辦些事，不在泛海市。”
蘇沐塵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
蘇沐塵走了，古雪瑤卻已經忍不住在楚南心中提出了她的看法。
“楚南，會不會是你質疑姜曉畫，被姜天心發現了，他才透漏一些事情，反而讓你心中有個底？”
古雪瑤有些懷疑。
她被算計落得如此結局，已經生性多疑。
楚南沉默了半響，道：“我只覺得，這像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布局，有一雙手，在幕後推動這一切。”
古雪瑤道：“你說……你師傅？”
楚南搖了搖頭，道：“不會是我師傅。但，也應該是和我師傅同等層次的存在吧。如蘇沐塵所言，我們是‘不入流’的，至少，我們現在還是不被‘重視’的，所以咯，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打基礎。
原本我境界壁壘鬆動，在考慮要不要衝一下境界，現在想來，考慮都不用考慮了。繼續累積，讓境界自然精進，水到渠成吧。”
古雪瑤想了想道：“你這想法是對的。水到渠成的圓滿精進，才可以打下最好的基礎。現在的一點點的缺憾，在將來或許需要耗費無比的巨大代價來填補。所以與其將來受到掣肘，還不如現在多吃點兒苦。”
楚南深以為然。
……
再次修鍊完畢，境界並無精進。
楚南被一個電話打斷了修鍊。
他一看手機，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四點。
也就是說，他冥想苦修，從凌晨三點左右，將近修鍊了十二個小時。
楚南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頭再次發生了龍吟虎嘯之音，他的境界更加沉澱，更加圓滿，境界瑕疵也更少了一些，境界壁壘，也打開了一大半。
境界精進，已經指日可待。
若是願意，強行突破，當下，就能立刻突破。
楚南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但楚南知道，那一定是徐瑤。
這是源自於一種很神奇的感應能力。
“徐瑤……是想約你吧，給你她的身體，讓你採補她。”
古雪瑤也已經判斷了出來，她語氣略微有些複雜。
“嗯。我還差至陰至陽能量，其餘至正、至邪、至真，至虛的能量，已經都有了。如果不出意料，這兩種能量，徐瑤身上都有。”
楚南想了想，說道。
“這一點，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沒想到，你也發現了。不過之前我確實是不好說——其實如果能和徐瑤避免發生關係的話，我更希望你從其餘方面去獲取能量。”
古雪瑤遲疑道。
“看吧。”
楚南微微點頭，想到了妹妹那無比認真的交代，心情依然有些複雜。
但，他還是接聽了徐瑤的電話。
“楚南，我的情況，應該是被發現了，張泰成雖然出事了，但是柳海延這邊盯得很緊。恐怕，我已經在劫難逃。”
徐瑤的聲音很低，非常的清悅動聽。
光是聲音，楚南已經能想象，她已經蛻變成了什麼樣子了。
此時的徐瑤，恐怕已經很是驚才絕艷。
“嗯。”
楚南輕輕答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楚南，我與你做個了結吧。我估計難以逃離被採補的命運，我也不想給你引來麻煩，我們私下偷偷相見，你將我採補後，我們徹底斷掉關係。這手機卡，通話一次後我會將其銷毀。你來‘明珠旅社’這裡——小心被人發現，被人跟蹤。”
徐瑤的聲音更低了幾分。
楚南略微沉吟，隨即答應道：“好，我過來找你。”
楚南說著，已經站了起來。
整理了個人衛生，換上了一身衣服後，楚南和姜曉畫四女打了招呼，便一個人開車出門了。
他並沒有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現在的他，即便是明面上與徐瑤有什麼關係，也完全不虛。
柳海延？
如蘇沐塵所說，將本本砸他臉上，然後將對方打成廢物就可以了。
甚至於，給他一道災氣之劍，給他一道邪氣壓頂就好了。
以柳海延的能力，被災氣之劍殺中，被邪氣之力衝擊氣運，結果只怕是會非常凄慘——甚至於，他楚南都不需要再額外出手了。
災氣之劍的厲害，楚南已經深深體會過了，至於邪氣之劍，雖然寧正的死不一定完全說明問題，但也讓楚南肯定，這邪氣同樣極為兇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