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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韻妍是津市醫科大學護理學院的大四學生,目前正在老家金陵的一家醫院實習。

由於臨時有事需要回學校處理一下,蘭韻妍便向醫院請了幾天假,獨自坐上了前往津市的火車。

說實話,蘭韻妍並不適合護理專業,生性怯懦的她一面對患者,就會緊張得手忙腳亂,甚至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

試問,遇到一個見到血比患者還驚慌,扎個針渾身哆嗦個不停的護士,換做你方不方?

坐在火車上,蘭韻妍不禁有些茫然,自己是否應該堅持專業,或者趁早另謀出路?

當列車播放緊急通知時,蘭韻妍下意識地想要舉手,然而她一想到自己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水平,剛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

“反正列車上這麼多人,沒準就有專業的醫師,哪裡需要自己一個護理專業的實習生。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如果弄巧成拙耽擱了患者那該怎麼辦?”想到這,蘭韻妍咬着嘴唇,像是鴕鳥般埋下了頭。

通知一遍一遍循環,蘭韻妍心裡無比煎熬,難道列車上真的沒有一位正式醫師?

似是做出了艱難的決定,在乘務員路過身旁的時候,蘭韻妍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鼓起勇氣舉起了手。

話說出口,整個車廂的人都是齊刷刷地望向自己,蘭韻妍登時兩腿一軟,差點沒坐倒回去。

幾乎是頭腦一片空白,蘭韻妍任由自己被乘務員拉着走向五號車廂,她努力地做着深呼吸,竭力想要讓自己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跳平復下來,可是心臟卻不爭氣地越跳越快。

嘭!

蘭韻妍完全沒注意到一個人攔在了前面,稍低着頭的她直接撞進了對方懷裡。

本就緊張不安的蘭韻妍臉更紅了,連耳根子都變得血紅,她下意識地準備開口道歉,不過身旁的乘務員卻率先開口了,言辭間隱隱有指責對方擋住路的意思。

蘭韻妍有些着急地張了張嘴,她覺得方才應該是她的問題更大一些,是她心不在焉之下撞到了對方,並且對方還第一時間伸出雙手扶住了她。

“我是醫生!”

淡然的輕柔嗓音入耳,將蘭韻妍欲要出口的話再度堵了回去。

抬起頭,蘭韻妍這才看清眼前這個自稱是醫生的人究竟是什麼模樣。

清秀得好似偶像劇中小鮮肉的面容,乍看之下似乎比她還要年輕一些,一身好像是在玩cospaly的道士打扮,古風中透着幾分出塵的氣質。

“你是醫生?”乘務員有些不確信地看了眼對方,因為他看上去未免太年輕了,而且還是這麼一副打扮。

“無上天尊,貧道玄微!這是貧道的醫師資格證和執業證,若是居士不信可以上網查對。”玄微從長袖中摸出兩本證件,遞向對方道。

只是瞬間,乘務員和蘭韻妍便排除了玄微是個騙子的可能,眼下這種突發情況根本就不存在有利可圖,相反還需要承擔不小的壓力和負擔,除非騙子腦袋秀逗了,才會挑何種時候站出來。再者,玄微那風輕雲淡的從容氣質給人的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實在與騙子的形象相差甚遠。

至於玄微為什麼看上去如此年輕,沒準別人只是天生長得比較嫩呢?而道袍打扮,雖說奇怪了些,但誰還規定了醫生不能穿道袍?

乘務員並未接過證件,而是直接推還給玄微,恭敬地說道:“那就麻煩道長了,情況情急,還請迅速前往五號車廂。”

玄微頷首,一邊跟着乘務員趕往五號車廂,一邊詢問起具體情況。

……

“小姐姐,你這師傅業務挺廣的啊,居然還是醫生?”安凱看着玄微的背影,不禁咋舌道。

“哼,師尊他無所不能!”青蓮傲嬌地哼了下,臉上難掩明顯的喜悅之色。

安凱聽說過兄控、弟控、大叔控,甚至還有父控的,但他絕對是第一次見識到控師傅的!

瞧見青蓮那截然不同的神情,安凱頓時一陣心塞,暗道水靈靈的白菜居然早被拱了。

“本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個無所不能!”安凱酸溜溜地想道,腦中登時有了跟上去一窺究竟的念頭。

從座位上站起,安凱衝著青蓮慫恿道:“小姐姐,咱們跟上去看看?或許還能幫上什麼忙呢!”

青蓮想了想,與其干坐着等玄微回來,那還不如跟在玄微身邊,就算玄微不需要幫手,能近距離欣賞玄微認真的側顏也是一種幸福啊!

白皙的俏臉泛起一絲紅暈,青蓮輕咳了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旁邊的明夜一看,二話不說跳下了座位。

車廂後方,袁雨苦笑着被興奮的方晴拉了起來,其餘幾位群友亦是兩眼放光,齊刷刷地跟了上去。

瞬間,滿座的車廂空了好幾排。

剩餘的乘客一頭霧水,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麼?

……

五號車廂,裡面的乘客已經在乘務員們的協調下疏散到了其他地方。

空曠的車廂內,回蕩着一陣陣痛苦的吶喊聲。

鋪上乾淨白布的地面上,躺着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

少女雙手捧着腹部,身軀因為痛苦而不時扭曲着。

兩位有些年紀的女乘務員陪在少女的身旁,一邊幫她擦着額頭的大汗,一邊出聲安撫她的情緒。

“好痛啊!我受不了了!”少女猛地一陣尖叫,雙手死死地抓在身下的白布上。

直到這時,玄微和蘭韻妍這才看到,少女的腹部有着明顯的隆起。

顯然,那並非是小肚子,而是妊娠的癥狀!

“羊水破了!”驀地,一位乘務員驚呼道。

只見少女身下的白布上,一灘濕透的水跡滲了開來。

“未成年妊娠,外加羊水早破,這必須得趕緊送到醫院才行啊!”蘭韻妍心急如焚道。

“距離停靠下一站需要二十多分鐘,當地的醫院我們也已經緊急聯繫過了,救護車趕到車站至少得一個多小時,一來一回起碼兩個小時。”乘務長解釋道,一臉為難之色。

誰都看得出來,少女此刻的情況堪稱十萬火急,哪裡還拖得住兩小時?

而且,這兩個小時還只是保守的預估!

“來不及了,已經出現大出血癥狀,兩個小時後大的小的就都保不住了!”玄微沉聲道。

鮮紅的血液在少女身下化開,她的叫喊聲愈發虛弱起來,毫無血色的慘白臉色看上去甚是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