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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鬍子立即來了精神,拼了命的往前跑。身後的黑暗中能夠感覺到有東西追來。前面有亮光一閃而過,那是子彈出槍膛時的光亮,看槍口的朝嚮應該是有人在掩護我們。

果然,我聽到了藏獒女的聲音在前面響起,讓我們快點。

槍聲並不密集,但卻很精準。每一槍過後在我們的後面或者上方,都會有子彈打進肉體中的聲音。

這開槍的應該是個高手,很厲害的高手。我心想一定是龍牙的手筆。

我和鬍子有驚無險的來到了藏獒女的面前,果然看到龍牙就在一旁。心裡鬆了口氣,這麼長時間可算遇到自己人了。

藏獒女的面色很急,看到我們後也沒有說話,轉身就跑。身後的平面人還在緊追不捨,我知道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招呼一聲,和鬍子追了上去。

藏獒女的那隻狗在前面帶路,龍牙在後面壓陣,時不時的轉過身子放一槍。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聽後面的聲音,平面人數量絕對不在少數。這古墓應該是這東西的老巢,情況不容樂觀。

我喊道讓他們想個辦法,這麼下去遲早都會被追上的。話音剛落,就覺得前面的藏獒女忽然往右一轉,鑽進了一個狹窄的墓道中。

與其說是墓道,更像是一個縫隙,只是太寒蟬了點,我們只能側着身子才通過去,還好那東西在這狹窄的空間里數量上的優勢也就不起作用了。

龍牙鑽進來的時候槍口一直向著後面,等平面人接近了一連放了好幾槍,死掉的平面人屍體就已經把洞口堵住。那東西即使想飛過來都不成,因為上面的空間更加的狹窄,根本不足以令他們展開背後的翅膀。

我長出口氣,這下算是暫時的安全了。

只是這條墓道卻着實古怪,像是在這墓穴建成後才挖掘出來的。

我們向裡面硬擠了一段距離後,確定不會再有什麼東西追來。這才敢稍微的停頓一會兒。

鬍子看了一眼四周的牆壁,驚訝道:“這應該是一條盜洞啊。應該是那些修建131的人挖出來的。”。

我說你先別那麼多的感慨了,先看看耿岩的傷勢怎麼樣。

他被我提醒,這個時候才想起剛才為了進入這條墓道,他把耿岩從背着的姿勢改成了抱着。

還好耿岩身材苗條,不然他們兩個還真不可能擠進來。

鬍子聽我的話後,把耿岩放在地上。發現這丫頭身上剛才止住血的傷口這個時候又已經開裂了。

藏獒女走過來,和鬍子一起給耿岩縫合傷口。我和龍牙一前一後的守着他們。

二人動作很麻利,尤其是藏獒女,看那熟練程度就像是專業的外科醫生一樣。十多分鐘後,終於處理完了。藏獒女又給耿岩打了一針預防感染的葯,然後在背包里取出一身衣服給她穿上。這才和鬍子站起身,看了我們一眼道:“血已經止住,但是她身上的傷口太多,能不能活過來就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不管怎樣,她都不適合再跟着繼續我們走下面的路。”。

藏獒女說的是事實,耿岩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她傷勢太嚴重,這麼重的傷再跟我們繼續奔波走下去,就真的有可能會掛掉了。

鬍子說那怎麼辦?要不我們留下一個人照顧她?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只能留下一個人照顧耿岩。不過就算等她傷勢好了之後,也不能再繼續往前走。應該立即找路出去,把她送到就近的醫院治療。

藏獒女顯然也是這麼想的,龍牙在一旁冷着一張臉沒有言語。我想起他口中的那個‘131三樓三號房’忽然想問他這個房間在哪裡,不過此時並不合適。所以也就沒有問。

我看着龍牙和藏獒女,這兩個人身上也有傷,不過都不致命。一共就我們幾個人,留下誰照顧耿岩呢。

此時走到這種地步,誰也不願意就此停下。畢竟這裡面的秘密已經很接近了,只要我們找到飛鏡,那這131酒店到底隱藏了什麼,當年又是怎麼回事,一切就會真相大白,我們經歷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些么。

而留下的那個人,只能等別人告訴他真相,而不是親自去揭開。沒有親身經歷的事情終歸只是聽說。此時,我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最後卻沒有身臨其境開啟那秘密,終究會很失望。

我看了看眾人,問道:“誰願意留下照顧這丫頭?”。

他們聽我這麼說,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心裡罵了聲娘。道:“你們別看我,我不會留下。老子要找到飛鏡那小子當面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看我也沒用,我不會留下。”我說的很決絕,但心裡卻沒有多少底氣。

這裡面最適合留下的就是我了。一是因為我對這墓中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再就是身手也沒有他們裡面的任何一個厲害。跟着他們就是裹亂。最重要的一點是,我是警察的身份,救人的事情似乎就屬於我。

其實我也知道龍牙和鬍子的苦衷。他們一個是盜墓賊,一個是在全國都通緝的殺手。以耿岩的傷勢,出去後一定要住院治療,以他們的身份這期間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簍子。

鬍子知道我不願留下,在一旁安慰我道:“楊兒,你還沒有女朋友吧。你看耿岩這丫頭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說不定醒來的時候見你救了他,一激動就以身相許了。你安心的在這裡照顧她,等她好點後就找路離開。你放心,我們出去後就一定去找你,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你。這樣你又知道這131的真相,又抱得美人歸。兩全其美,你就聽我們的,在這裡留下吧,你身為人民警察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鬍子的話說的頭頭是道,我雖然極力反駁,並且提議說讓藏獒女留下照顧耿岩。但是卻引起了另外三個人的強烈反對,理由是藏獒女和她的狗比我有用。換句話說,他們覺得我在他們身邊就是個累贅。

我一個人說不過他們,並且耿岩身邊確實不能沒有人,最後無奈我只能同意他們的提議。自己留下來照顧耿岩。而他們進去繼續找飛鏡他們,出來後就去最近的縣城醫院找我。

這是無奈的,但又是最合理決定了。總不能讓耿岩留在這自生自滅吧。

鬍子給我留下吃的,水,和足夠令我走出森林的裝備。把他的獵槍也留下了,說我身邊沒有人照顧我,讓我防身用。我感動得不行。和他們告別,讓他們一切小心從事。出來後第一時間找我去。

他們三人把各自的裝備拿起,對我說了聲珍重後向著遠處的黑暗中走去。

很快,他們的手電光已經看不見了,只剩下我和昏迷不醒的耿岩在這狹窄黑暗的墓道中。我忽然有了一種恐懼,不是恐懼這裡無邊的寂靜和黑暗,也不是恐懼只剩下自己。

我恐懼的是,鬍子他們就這麼一去不復返,永遠的在我的世界裡消失.....

我點起一根煙,不敢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