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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鬍子釣上來的是什麼東西,難道還有水怪不成?這麼大驚小怪的?

因為出來的有些急,只有飛鏡和楊曉奇帶了手電筒,還不是很亮,再加上下雨路滑,我和老白摔了還幾個跟頭後才總算挨到了岸邊。

其餘的人都已經到了,湊近了之後我才發現,鬍子釣上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水怪,而是一個屍體。

男人的屍體。

這人已經在水裡不知道泡了多長的時間了,皮膚蒼白,像是慣了氣的皮球一樣,雙眼凸着,因為眼皮向外翻的緣故使得眼睛看上去好比是快要掉出來一樣。嘴巴豁的很厲害,可以看到裡面的牙床。他的身上穿的是黑色的衝鋒衣,皮褲,雪地靴。

雖然四周有飛鏡他們在,但這人的死狀還是讓我後脊樑發涼,感覺陰森森的。

飛鏡等人無論是膽子還是心理承受能力都比我要強上許多,他們完全不懼這屍體的恐怖,幾個人動手給弄上了岸。飛鏡不斷地用手電照那人的臉,似乎有什麼發現。

果然,很快他嘖了一聲道:“鬍子,你說這人是不是有些面熟?”。

鬍子搖頭說,都他娘的快泡成榨菜了,怎麼能看出來。

“好像是我們前面的隊伍的人。這小子我好想見過,是在齊雨瑩隊伍的,名字叫....叫....。我也忘了,不過我肯定見過這個人。”飛鏡皺着眉,不斷的看着那屍體。

“你們見過嗎?”我問老白,軍子等三人。

他們點頭說確實有些眼熟,不過並不是很確定。

我看了一眼楊曉奇,心裡大概有了底。這個人可能真的是前面的隊伍的人。

這就奇怪了,前面隊伍的人怎麼會死在這河裡,真的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這就忍不住多看了屍體幾眼。忽然,我發現這屍體口腔內竟然有一個大約拇指大小的金屬物。拿過楊曉奇的手電一照,頓時倒吸口涼氣。屍體的口中掛着一個魚鉤。

“這鉤子怎麼回事?”我把手點的光柱打在屍體嘴巴里問鬍子。

他看了一眼,說“這正是我覺得恐怖的地方。剛才我們把他拉上來的時候,這哥們還是咬着鉤子上的。你們說奇怪不奇怪,簡直邪門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魚鉤那麼小,屍體那麼大。真要是勾上屍體,最大的幾率當然是勾在屍體身上穿的衣服了,但是卻偏偏的勾到了嘴巴的位置,這麼巧合的事情,真的可能嗎?

“難道是屍體是主動咬你鉤的?”疤瘌陰沉着嗓子冒出這句話。

飛鏡叫他不要胡說,然後把臉轉向步美問她的意見。

步美蹲下身子看了又看那個屍體,對我們道“這人是淹死的。時間大概是七天以前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她欲言又止,似乎在組織語言。

“什麼?”楊曉奇問。

步美看了一眼他站起身子,拍了拍手道:“這人的屍體太乾淨了,除了被魚鉤勾爛的地方,身體上沒有任何的傷痕。要知道黃河裡從來不缺吃屍體的魚類,這麼長時間了,屍體卻沒有遭到任何的破壞,不奇怪嗎?”。

她的話不錯,這一點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接下來怎麼辦?”鬍子問大家。

我們看看彼此,最後又把目光轉向步美,她是黃河邊上長大的,又是這支隊伍的嚮導,我們沒有理由不詢問她的意見。

步美也不囉嗦,稍微考慮了一會兒道:“看這雨水今夜怎麼都不能走,咱們計劃不變,明天一早出發。但是晚上的時候要留下個守夜的。”。

她的話使隊伍中無形的多了一層陰霾,這是要告訴我們屍體有問題的意思啊,否則怎麼會安排人守夜呢。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這事情太詭異,說出來怕我們承受不了。這也不對啊,鬍子等人不是那種膽小的主。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看看其他人對步美沒有任何意見,一致同意她的主意。飛鏡和楊曉奇找了個地方把屍體掩蓋住,準備明天一亮挖個坑給埋了。

原本鬍子準備守夜的,但步美說他警惕性太低,就安排飛鏡和楊曉奇兩個人一起守夜。其餘的人都在洞中休息。 洞里因為點了火堆的緣故,很暖和,只坐了一會兒,就讓人直犯困。

我迷迷糊糊的睡死了過去,中間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夢中的我們遇到一艘船,鐵皮的漁船。是在航行的中途遇到的。天下起了大雨,這個時候正好我們在晾屍崖的位置,恰巧那裡停着那艘船,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棄了木筏,全部都上了那艘漁船。

恐怖的是,從那開始我們的隊伍中多了一個看不見的人,他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坐船,一起去陰陽島。那個人是在鐵皮漁船上跟住我們的。

那個看不見的人一路跟着,在陰陽島我們遇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危險,最後楊曉奇飛鏡等人都死了,只留下我自己和那個隱形人。

夢境到了這裡的時候我驚醒過來,額頭已經滿是冷汗。

夢中的情景太詭異了,我一時間還沒有緩過勁來。靠着土牆點了根煙。其餘的人都睡得很死,我睡不着了,想要找飛鏡和楊曉奇去聊聊天,順便讓飛鏡給我解解夢。

沒想到我出來的時候,那隻鬼獒也在旁邊跟了過來。我一笑,拍拍它的腦袋,沒有拿手電就出了洞口。

外面的天依舊很黑,但是卻已經不再下雨了。適應了黑暗之後,眼前就可以看到一段的距離。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醒了醒盹,打量四周,隱約間看到飛鏡和楊曉奇兩人蹲在黃河岸邊的位置。

這兩個哥們是在欣賞夜景嗎?

我點了根煙,在洞口側面放了水。然後向著飛鏡的方向走去。

那隻鬼獒在我前面,像是給我引路一樣。走到一半的距離飛鏡忽然回過頭來低聲道:“誰?”

這哥們的警惕性真不是蓋的,雖然我沒有可以的隱藏腳步聲,但是這麼遠的距離竟然能夠清楚的捕捉到我的腳步聲,這一點還是令人不得不敬佩。

“我。你們看什麼呢?有仙女洗澡?”。

鬍子馬上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低聲道:“過來看,那裡有艘船。”。

我一驚,心裡立即一沉,馬上壓低身子過去,楊曉奇給我指了個方向。

幾乎立刻我就看到了那艘船,綠色的鐵皮船。與我在夢中見到的船隻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