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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進咸陽宮談何容易,對於常人來說不過痴人說夢,但他們有李西垣,他可不是個普通人,要是他真肯幫忙或許真有機會。

“我看西垣你一路上輕鬆得很,看來是胸有成竹?”

“我哥哥好歹也是在嬴政身邊呆過的人,這進秦王宮還是跟進自己家門一樣!”

西垣的臉色一僵,“妹子,可別再誇了,進宮這事我可沒什麼辦法。”

“那我們要怎麼進去?”

“你們沒辦法,我卻有辦法。”

聽到這聲音大家都一驚,還是越姒姜第一個跑了上去,說道:“趙玦?你怎麼在這裡?”

嬴政指了指西垣,“你們不是讓他聯繫我?”

“這麼說,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沒錯。”

“那默珩他……”

“我們先進秦王宮再說。”

雖然越姒姜很是殷勤,但張良卻站在後頭久久不肯上前。他心裡還是覺得奇怪,這人一走他和蕭默珩就遭人暗殺,如今大家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又回來了,他就是不相信這事跟趙玦一點關係也沒有。

“那你說,你有什麼辦法讓我們進去?”

嬴政拿出了腰間的令牌,“沒有這個,憑你們有再大的本事也進不去。”

這下張良更懷疑了,“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會有?”

“花重金買的。怎麼,你不相信?”

“我憑什麼相信。”

嬴政又扭頭看了看姒姜和西垣,問道:“那你們呢,你們信不信?”

“子房……”越姒姜跑到了張良身邊,小聲說道:“你現在就別跟他掐了,雖然趙玦行事詭秘,但對默珩他可是真心實意的絕不會傷害他,這件事你就信了他吧。他可喜歡你師兄喜歡得緊,聽到他出事沒準比你還急呢。”

這個,姒姜說得也是,張良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既然達成共識,大家也不再耽擱的朝宮門方向走去。

果然這令牌管用,那守門的衛戍見了令牌連問也不多問一句直接就給他們放行了,越姒姜倒是樂得開心,可張良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沒說過幾句話。

而扶蘇這邊天一黑就出了發,蕭默珩穿了一身樂人的衣裳走在扶蘇身後,輕輕鬆鬆的過了昊門,但這往後就要靠他自己了。

“我只能送到這裡,後面就要靠父王的令牌了。”

“我明白。”

“但沒有令牌你又怎麼辦?”

“我……”蕭默珩頓覺失策,當晚出來時他該把嬴政的令牌也偷出來的,“我會再想辦法。”

他還能有什麼辦法?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扶蘇沒說什麼,轉身就往回走,只要這人出了昊門就和自己沒關係了,管他是死是活呢,可扶蘇心裡就是有些放不下。

“怎麼了?”

嬴政停了步子,“我們此行是要找人不是來搜宮的,現在卻連蕭默珩在不在這裡都不知道還怎麼找?”

“我明白了,”越姒姜搶了頭,說:“那我去抓個人來問問就知道了。”

嬴政聽完就搶先說:“我去。”

“你去?”這下西垣也在些不解了,“趙兄,不如還是我去吧。”

“你們都在這兒等着,我去。”

聽他語氣不容質疑,大家也不再反駁,等嬴政離開後便找個隱蔽之處躲了起來。這裡依稀可望見前面的宮門,那裡頭人來人往的,比這外面熱鬧多了。

“哥哥,那是哪裡?”

“這一張是景門而再後面的那個是昊門,過了這門就是內宮,是秦王的他的姬妾兒女們居住之地。但這內廷人多眼雜的不好藏身,我們還是先聽趙玦的消息再說。”

“那你說的那個陸離是在內廷還是哪裡?”

“這個……”西垣看了張良一眼,“他常年跟着秦王,自然是在內廷了。”

“既然是被他帶走的,那師兄就很有可能在這昊門之後。”

見張良身子一動,西垣才問道:“怎麼,你不等趙玦了?”

“我信不過他。”

“難道你要一個人進去?”

“既然信不過,我就只能一個人去。”

這孩子真是少不更事,他這樣莫說要進昊門,恐怕他還沒走到門口呢就被守衛抓起來了,這咸陽宮可不是之前的晉陽城。

“子房!”越姒姜衝出去就把他位了回來,“你冷靜一點,人還沒救出來呢你就丟了性命怎麼辦?我們先等等再見機行事。只要進了昊門我們就走我們的,趙玦走他趙玦的,怎麼樣?”

“西垣你覺得呢?”

“我……聽姒姜妹子的。”

“好,那我們就姑且等他回來進了昊門再說。”

然而這邊的嬴政並沒有去找人,他此時正站在城牆之上看着下面的幾人。蒙恬和陸離分列在他左右,看來是早有準備。

“他人呢?”

知道嬴政在問蕭默珩,蒙恬立馬答道:“剛剛過了昊門,正在景門外頭徘徊。”

“哦?憑他現在這樣子還能這麼快到景門外?”

“是扶蘇公子在暗中相助。”

蒙恬惡狠狠的瞟了陸離一眼,他正要極力瞞着這事的,不想此刻被他一言道破。

“扶蘇?”嬴政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寒光,“這才入宮幾天,扶蘇怎麼跟他有關的?”

“這個……”

“他們如何結識的卑職不知,但看今晚之事,蕭默珩這兩天應是一直藏匿在扶蘇公**中。”

“蒙恬你也知道?”

還不等蒙恬回話,陸離就說:“蒙將軍這幾日一直不曾進過內宮,應該是到前一刻趕到昊門時才知曉的此事。”

“好。”嬴政回頭給了陸離一個讚賞的眼神,轉而對蒙恬說:“蒙將軍你可知,寡人的部下就只能對寡人說實話,不可有所喜有所偏幫?”

蒙恬立刻跪下了,拜道:“下臣不該有所欺瞞,陛下賜罪!”

“今晚之後再說。”

“是。”

起身之後的蒙恬一直緊盯着陸離,他這人真是讓自己鬧不明白,明明是跟着西垣的可這心卻好像不跟西垣在一條路子。之前在邯鄲下起手來,更是對西垣毫不留情,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把情理恩義分得這麼清楚毫不偏倚徇私呢?莫說是西垣了,只怕他再這樣下去,對自己和扶蘇都是一個隱患。

突然陸離一扭頭正好對上了蒙恬的目光,但這人雙眼直視着他,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變化,倒是蒙恬被他逼得移開了目光。他暗暗拽緊了拳頭,心裡只想着,哪怕要和西垣爭執,自己也要把這人攆出秦國去,最好是讓他永遠消失。

“蒙恬,大家可準備好了。”

“一切只等大王下令!”

蒙恬往下一看,城下隱隱可見一個人影正往景門而來,原來是蕭默珩。

守在城門下的是四個衛戍,蕭默珩看了看城樓之上,他躲進了一片陰影里,之後從地上撿起了四枚石子。趁着城樓上的守衛換防的機會他趕緊彈出石子,這動作力道都極為精準,那四人都齊齊倒地。

蕭默珩迎了上去,正準備脫下那人的鎧甲之際卻聽得一聲呼喚:“師兄!”

是張良?他動作一滯,還有姒姜和西垣!

張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跑上去定睛看了看,可那站在城門之後的人分明就是蕭默珩。他三步並作一步,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城樓上的人發現了,現在的張良只想儘早到那人身邊去。確定來人身份的蕭默珩正要動作,可周圍突然有了動靜,是兵卒在調動的聲音!不對,蕭默珩預感着,這一定有埋伏,等他細看之下才發現城門之上的繩索。此時繩索牽動,他眼前的那道城門頓時被拉上了。

“師兄!”

“子房!快回去——”

張良的身影一下消失在城門之後,等蕭默珩趕到時那張厚重的宮門已經關了個嚴實。他轉身看了看四周,此時那城樓上火光大城,全是身背弓弩的兵卒將士,果然是埋伏,自已的一切行動怕是早就被嬴政看在眼裡了,那張良和姒姜他們為何在此,難道也是被特意引來的?

想到這裡的蕭默珩不再躲藏,他乾脆走到了中央大喊道:“嬴政,你在這裡對不對?你要針對的是我一個人,不要連累到其他!”

聽到這話的嬴政滿意的笑了笑,可他站在暗處就是不出聲。

“嬴政!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放過他們!”

直到聽到這一句,嬴政才走到了火把之下的高處,喊道:“蕭默珩,你還有什麼資格跟寡人談條件?”

寡人?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前面用這敬辭,看來他是只把自己當秦王了。

“那陛下要我怎麼做?”

看那人知趣的改了稱呼,嬴政才滿意的說道:“你不妨跪下來求我,求我把你留在身邊!或許,寡人會考慮你的建議呢?”

“好!”蕭默珩說完就跪倒在地的抬頭直視着城頭的那人,“我懇求陛下開恩,懇求陛下……讓賤民留在您的身邊服侍左右,只要陛下能放過他們,您讓賤民做什麼都可以!請陛下恩准!”

看着城下那人伏首叩拜的身影,嬴政臉上卻連一點表情也沒有,他不是應該得意嗎?蒙恬在一邊看着,只覺得這人心裡是說不出的苦澀。現在連一個不顧性命的刺客都對這人叩拜求饒了,這不正稱了嬴政的心意?可蒙恬哪知,這蕭默珩不是一個單單的刺客。

“你上來。”

得到應允的蕭默珩起身往那城樓而去,他緊盯着嬴政的身影,心裡卻是另外一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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