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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不想這麼晚還要忙活着更衣梳妝,但是總不好太破壞氣氛吧。

再說,四爺要是不說起來吧,她還不覺得這月色有何稀罕的,四爺這麼一提,她腦海里迅速出現了一副月下對飲的甜蜜情景來,也來了興緻。

爾芙笑呵呵地留下四爺在堂屋裡等待自個兒,自個兒領着詩情動作迅速地回到內室里梳頭上妝不算,還將柜子里一套還未上過身的輕紗旗裝找出來了,同時還不忘吩咐詩情去備上兩壺酒精度數含量偏低的梅子酒。

朗月星空,燭光下的涼亭,再來一壺酒香綿長的梅子酒……

嘖嘖嘖,想想就覺得心裡頭美滋滋的,身上熱烘烘的。

一會兒工夫,爾芙動作奇快地整理好妝容袍服,臉上掛着羞澀靦腆的笑容,羞答答地出現在了四爺的跟前兒,她煙視媚行地來到四爺的身邊兒,玉臂搭在四爺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月色正濃,公子可願隨妾身往園子里走走?”

這種角色扮演的小遊戲,四爺和爾芙玩得熟着呢……

四爺聞言,眼底的陰霾微散,故作姿態地斂斂袖擺,正色道:“姑娘自重,小生還要挑燈夜讀,便不陪姑娘在這裡胡鬧了。”

說完,他還做出一副起身要走的模樣。

爾芙有些不高興地扁扁嘴兒,低喃道:“良辰美景,若是留在房中苦讀,豈不是辜負這月色和美食了。”

說到這裡,她話音微微停頓一下,隨即好似很失落般的嘆氣道:“罷了罷了,便讓我自個兒去月下獨醉一場吧。”

這次,不等四爺說話,爾芙就已經快步往外走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好玩就掀桌子了。

誰讓四爺不好好配合爾芙表演浪蕩公子了,爾芙表示沒心情了,玩得沒意思了。

可惜她那雙小短腿怎麼也不如四爺那雙大長腿走得快,還不等她走到房門口呢,她賭氣甩起的胳膊就被四爺抓住了,同時被四爺一用力地攬進了懷裡。

全過程,爾芙都是滿臉懵的狀態。

“福晉如此費心安排,爺怎麼捨得你這番心思白費呢,爺這不是逗你呢么!”四爺攬着爾芙,將爾芙緊緊地抱在懷裡,兩人如同連體嬰似的站在房門口,上演着偶像劇里最常見的橋段,深情滿滿的沉聲說道。

稍顯沙啞的聲音,微微放慢的語速,說著有些粗白的情話……

雖然意境上有些遜色,但是爾芙還是感動得一塌糊塗,笑呵呵地抱着四爺的腰肢,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笨妮子。”四爺笑着垂眸看向臉頰紅紅、眼圈紅紅的爾芙,柔聲道。

“不許再說我笨,我覺得我不聰明的主要原因就在於你總是說我笨,我便是再聰明都被你說笨了。”爾芙嬌聲反駁道,同時使出了小拳拳捶你胸口的絕技來彌補自身不夠嬌媚的不足,讓這出撒嬌的好戲盡量顯得完美些。

四爺也樂在其中地配合著,賣力表演着被捶痛的可憐模樣。

兩人玩着鬧着,感情在迅速升溫着,如果不是蘇培盛那小子沒有眼色地跑來破壞氣氛,她們興許就忘記了要去月下小酌的打算了。

“主子爺、福晉,這邊兒都準備好了。”蘇培盛被詩情打發過來催促道。

“滾。”被破壞獨處時光的四爺滿臉惱怒地冷聲罵道。

蘇培盛聞言,縮縮脖子,躲到了旁邊,連門口都不敢呆了,生怕四爺出來收拾他,同時他也在心裡默默地為自個兒點上了一根蠟燭。

因為他已經從四爺的聲音里聽出了這坎不好過的預兆。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四爺便是今個兒不會在福晉面前收拾自個兒,但是四爺明個兒也不會放過自個兒,便是躲過了明個兒,那後個兒呢……想想都是眼淚,他現在唯有期盼着四爺能夠在福晉這裡得到大大的滿足了。

如果不是他膽子太小了,他都恨不得要在涼亭里那壺酒水裡動些手腳了。

就在蘇培盛龜縮在牆角胡思亂想的時候,爾芙和四爺手拉手、肩並肩地出來了,他忐忑不安地探頭看去,正好碰上四爺丟過來的一記冷眼,又嚇得渾身一抖。

而等到他再探頭看去的時候,四爺已經攬着爾芙的肩膀往涼亭里走去了。

蘇培盛一臉苦相地拍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嘆氣道:“好歹今個兒是不會倒霉了。”

“公公,您就別琢磨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瞧見這一幕的趙德柱湊過來打趣道,他就喜歡干這種扎心的事兒。

蘇培盛聞言,一雙眯縫眼瞪得溜圓,抬腿就衝著趙德柱的膝蓋踹去。

趙德柱動作靈活地躲過,笑呵呵地繼續說道:“蘇公公,您有和小人計較的空兒,您就不想想該怎麼補救,小人有個不錯的主意,您要不要聽聽呢!”

“說,你今個兒要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雜家就拼着差事不要了,也要弄死你。”蘇培盛聽完,停住了腳下踹人的動作,伸手抓住了趙德柱的衣襟,冷聲威脅道。

趙德柱不慌不忙地扯開蘇培盛抓着自個兒衣襟的手,心疼地拍拍衣襟上的褶皺,湊在蘇培盛耳邊,低聲說道:“其實您也不必太害怕,主子爺從咱們主子院里走,啥時候不是高高興興的啊,可見咱們主子在主子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就您犯的這點小錯啊,您找詩情姐姐去幫幫忙,讓她在咱們主子跟前兒替你說說話,求咱們主子替您求情,主子爺怎麼還會和你計較呢!”

“餿主意。”蘇培盛本來還真信了趙德柱的話,但是聽趙德柱說完,他就搖頭了。

原因很簡單,也很重要。

咱們這位主子爺是疼愛福晉,但是主子爺也反感後宅女眷和自個兒身邊的宮婢僕從扯上關係,而自個兒作為主子爺跟前兒最得臉的大太監,前途無量,為了一時的困難,便選擇求福晉相助,那簡直就是丟掉西瓜撿芝麻的愚蠢行為。

蘇培盛自認自個兒不算蠢,怎麼可能捨棄自個兒的大好前途呢……

正因為如此,他拒絕地很果斷。

趙德柱也知道蘇培盛心裡的顧忌,笑笑沒有說話,轉而提起了其他的事兒。

比如如何將功補過。

“這會兒那位媚兒格格就在外面鬧着呢,您是主子爺跟前兒得臉的大太監,您要如何讓主子爺高興,您自個兒心裡有數吧!”

這才是趙德柱主動跑過來找蘇培盛的原因。

蘇培盛不在意陪伴在主子爺跟前兒的女主子是哪位,但是趙德柱作為爾芙跟前兒的管事太監,他卻很在意,任何一個過來破壞自家主子和主子爺相處的女主子,那都是他前世今生的冤家對頭,但凡他有能力阻攔,他都不會允許她們出現在自家主子和主子爺跟前兒。

而今個兒呢,蘇培盛和趙德柱站在了同一陣線上。

因為自家主子爺這會兒心裡眼裡都是福晉主子,哪裡容得下旁人打擾,蘇培盛表示自個兒是一個為主分憂的好奴才,自是要急主子之所急了。

剛剛還縮在牆角裝蝸牛的蘇培盛,登時就挺起了腰杆子。

他對着趙德柱點點頭,一邊整理着身上的袍服帽冠,一邊從牆根兒不引人注意的小黑道上走到了院子外,直接將努力往院子里沖的媚兒格格攔在了外面,義正言辭的勸說道:“格格,您是聰明人,這裡是您能胡鬧的地方么,便是奴才讓您進去了,您又能討到什麼好,還不如您現在早些回去歇着,改日奴才再請主子爺過去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