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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0章

想到這裡,爾芙細細回想了一下,她初入府給烏拉那拉氏行妾禮的時候,烏拉那拉氏說的那番話,更覺得心底發寒,敢情這位在她看來最近才黑化的嫡福晉,其實早在她進府之前就已經學壞了,而之前那副平易近人的好心性,定然是因為弘暉的身子壞了,她徹底沒了希望,又不願意收養其他人的孩子,過上看別人臉色過日子的生活,這才會拉攏她這個腦子不好的,而她最近又變了樣子,那自然是因為她唯一的兒子--弘暉的身體沒問題了。

腦洞大開的爾芙,總算是理順了烏拉那拉氏前後不一致的行為是為了哪般,暗暗為自己突然上線的智商點贊,同時對這位擁有矜持笑容的烏拉那拉氏,生出了許多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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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院聽着那些小酸話,聽得耳朵都有些輕微耳鳴,肚子里的小火苗似淋了熱油一般噌噌冒着,總算平安順利的回到西小院,爾芙一邊招呼着瑤琴替她拆下發間的飾品,一邊替珍珠那個小可憐的嘆了口氣,發泄似的吐槽道道:“烏拉那拉氏真狠。”

“主子,慎言。”瑤琴低聲道,同時眼神不自覺的往外瞟着。

爾芙有些奇怪地看了眼瑤琴,笑着點了點頭,越描越黑的解釋道:“我就是覺得同樣是一家出來的姑娘,本該是相互扶持,沒想到她會這麼迫不及待的就給珍珠下馬威,想想珍珠,也不過就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罷了,也難為她能忍着沒在正院就哭出來。”

表情越發糾結的瑤琴,袖管下的小手,偷偷擺動地都要斷了,可是爾芙這嘴就是完全沒有把門的,說得那叫一個痛快,聽得瑤琴都快哭了,恨不得伸手堵住爾芙的嘴,但是一想到屏風另一側時隱時現的那雙暗金色的官靴,她也只能替爾芙默默祈福了。

說得正是興起的爾芙並沒有留意瑤琴的表情,只笑吟吟地對鏡梳理着有些彎曲的長髮,說著她打從進府以來,烏拉那拉氏可能給她刨地坑,一直說到她行妾禮時的那杯滾燙的燙得她脖子上起了一圈水泡的熱茶,站在屏風另一側做壁上觀的四爺,終於耐不住性子了,“爺倒是不知道側福晉是這樣子喜歡背後議論人的性子!”

爾芙聽着身後響起的熟悉聲音,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耳朵,又瞟了眼窗邊條几上的那尊琺琅彩銅胎座鐘,見上面的時間,分明該是四爺在朝堂上與人唇槍舌戰的時候,只當是自己最近思覺失調,出現幻覺了,卻不想她還沒有順利的安撫好自己,便從鏡子中,看到了穿着一襲石青色親王袍服的四爺,正面色不愉的注視着她的背影,忙驚慌地站起了身子,驚聲問道:“咦,你怎麼在這裡?”

“爺要是不在這裡,哪裡知道側福晉的這番高談大論呢!”四爺似笑非笑的答道。

“呵呵……”聽牆角這習慣,當真是不好。

想到這裡,她斜了眼瑤琴,難怪這丫頭除了最開始說了句‘慎言’,便再也沒說話了,偏她今個兒受的刺激太大,按耐不住的想要發表些心中感想,這才會鬧出這麼一出來。

只是,這四爺是不是太偏心了,老話說的話,何人背後無人說,就算是當今萬歲爺,那背地裡罵他的人,也不知凡幾好么,何況是做事的確讓人詬病的烏拉那拉氏呢,她相信就四爺質問她的這會兒工夫,這府里的人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議論烏拉那拉氏呢,偏偏就她倒霉好伐,正好被四爺逮了個正着。

“你還好意思笑!”無語傻笑的爾芙,才想要說些什麼,轉一下四爺的注意力,便看見四爺唰唰兩大步湊到了她的跟前,照着她的腦門就是重重一敲,滿是不痛快的沉聲說道。

被敲得兩眼一花的爾芙,登時就怒了有木有。

她狠狠一推四爺,將四爺推了個踉蹌,一手掐腰,一手伸出食指的指着四爺,做茶壺狀的冷哼道:“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的老話兒,您這位堂堂親王爺就不明白?您站在牆根底下偷聽,您還有理了不成?怎麼著,敢情您一大老爺們兒一大早不去上朝忙活那些事關萬民的大事,就為了跑到妾身這裡來找存在感,替您的嫡福晉來抱不平,要是真沒有半點正事了,您就想想晚上吃點啥,這管得住別人在外面說什麼,人家這回到自己個兒的房間里發發牢騷,您還管,您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爾芙這一番如同潑婦似的言論,當場就將四爺給震了。

素來在朝堂上能舌戰群臣的四爺,居然有一種找不到自己聲音的感覺,只能對爾芙動起了家暴,一把就將爾芙從不遠處拉到了懷裡頭,大手如敲鼓似的噼啪落在爾芙的凸出翹處,直打得爾芙又叫又鬧又哭又求的,這才停住了手,一臉不痛快的哼道:“爺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完呢,你就這樣子沒規沒矩的,當真是爺把你慣壞了。”

“你不講道理!”爾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嘴硬道。

“爺要是再跟你講理,那爺就是將你慣出毛病了,你這脾氣怎麼這麼急,爺進門說什麼了就把你刺激成這個樣子,爺從頭到尾說過責怪你的話么,怎麼的,爺在你這連句心裡話都不能說了!”四爺一邊擰着帕子給爾芙擦眼淚,一邊有些無奈的嘆氣道。

那細心的樣子,怕是對上小七都沒有這麼細緻過。

看得瑤琴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搖頭嘆氣,最後還是蘇培盛眼疾手快,在四爺發飆之前,將她從房間里扯了出去,拉到了廊下,這才算是免除了瑤琴無辜成為四爺和爾芙戰爭中的炮灰。

“瞧瞧,要不是你,爺能讓她們看笑話么?”四爺丟了出氣筒,只能將注意力落在了爾芙身上,重重地用帕子蹭着爾芙眼底的嫩肉,低聲吐槽道。

爾芙反唇相譏,哭喪着臉說道:“要不是您動手打人,您也不能被人看笑話,堂堂大老爺們,七尺男兒,居然對個弱質女流動手,這也就是沒外人瞧見,不然您這臉面往哪裡放呢!”

說完,她就一把從四爺手裡搶過了帕子,起身來到了妝台前,細細擦拭着臉上被淚水沖得一道道的痕迹,尤其是擦到耳邊的位置上的時候,她就更加不敢用力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帕子上沾到的淚水太多了,鹽分過高,她居然察覺到了刺痛的感覺。

四爺注意到爾芙連連吸氣,再看她那副不敢碰不敢動的樣子,哪裡還不明白她這是燙傷的位置又痛了起來,也就顧不上坐那生悶氣了,忙起身來到了爾芙的身邊,伸手制止了爾芙的動作,輕輕吹着爾芙臉頰的傷處,低聲發著牢騷:“別擦了,讓人準備水洗洗吧,讓你不要再上妝了,也免得碰到了傷處,你偏不聽,爺也說讓你要是怕丟臉,那就先不要過去正院請安,你也是不同意,你說說,你這是個什麼脾氣,爺記得你原來是那麼乖巧懂事,怎麼有了孩子以後,這脾氣越來越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