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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仁罵道:“你這算什麼官啊?既然知道了兇手,為何不懲辦他?這會是睡覺的時候嗎?多條人命啊,大人睡得下?”

清越輕哼道:“我怎麼就睡不下了?本官就睡給你看,祈護衛,唐仵作,咱們走!”

祈軒和唐劍也不理會柳仁,跟清越回了內堂。)

“跟我走吧!”孟捕頭過去,把柳仁拉起來,“在案子未結之前,你還是有嫌疑的,乖乖在牢里獃著!”

柳仁朝着“明鏡高堂”四個字罵道:“還以為是青天大老爺,原來是假的,昏官,大昏官,你怎麼可以睡得下啊,你怎麼當官的?出來啊!”

孟捕頭翻了個白眼,“叫破嗓子也沒用的,誰叫大人這會想睡覺呢,走吧!”

回到內堂,清越一屁股坐下,伸了伸懶腰,“呵,真累!”

祈軒臉上寫着輕鬆,沒半點疲憊的樣子,好笑道:“三弟,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當官的!”

清越瞟他一眼,“二哥,這話你說錯了,我覺得,那是因為二哥你從來沒見過當官的,否則你也不會這樣說我了!”

唐劍失笑,“三弟,你二哥見過的官可比你見過的多,而且個個都是位居人臣的!”

“真的假的?”清越鄙睨唐劍一眼,又瞧着祈軒從來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倒是有點墨水,“二哥,給我說說,你到底什麼來頭?”

祈軒皺了皺眉,納悶道:“從結拜的時候開始,我以為你已經猜出我是誰了,不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吧?”

清越聳聳肩,“從何說起?”

“這,”祈軒怔住,“你真的不知道啊?”

清越有點不耐煩了,“知道我還問你?我就知道你叫祈軒,是出來找你妻子的,除此,你什麼時候告訴過我你的身份了?”

唐劍也被清越搞糊塗了,“三弟,你二哥的大名這大祈皇朝人人都……”

“我們還是談正事吧!”祈軒打斷唐劍的話,心想,既然三弟猜不到他的身份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王爺的身份,還是隱瞞下去吧。

清越面向唐劍,問道:“對了大哥,林倩真的是自己撞木頭自殺的?你昨晚回來到義莊看她的屍體時,有何發現?”

唐劍很專業地分析道:“我從方倩的身體里檢驗到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慢性毒藥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名字,叫十五日,中了此毒者,在第十五天便會毒發,不會置人於死地,但會令人生不如死,我想,林倩應該是受不了才選擇撞木自毀,以尋求解脫!”

“嗯”清越應了聲,若有所思着其他的事情。

祈軒提醒道:“離日落之前還有兩個時辰,這兩個時辰里,我們不僅要找到失蹤掉的秀女,還要整理兇手的線索,時間有限!”

清越冷靜了幾分,分析道:“目前呢,兇手我已經斷定是誰了,可這人證我還需要重新編排。

距離日落前的確還剩兩個時辰。這樣吧,這兩個時辰里,二哥,你去幫我把失蹤掉的秀女救回來。關於離奇失蹤的秀女,我已打聽到了點眉目,只要你找到那個地方,便找到那些秀女了。只要秀女一找到,那兇手的作案目的就更明確了!”

祈軒問:“那失蹤掉的秀女具體在哪?”

“我告訴你,”清越讓祈軒附耳過來,在他耳邊說:“她們在……”

耳語了幾句,清越最後放開了聲,“知道了吧?”

祈軒微笑道:“果然是在那裡!”

清越說:“那,二哥你先去辦這件事吧,我們在衙門等你的好消息,記住了,日落前,一定要把秀女帶回來!”

“沒問題,包在二哥身上了!”說完,祈軒離開了。

清越對唐劍說,“大哥,麻煩你在接下來的時間做好一份勘驗報告,等升堂的時候,這份報告能讓兇手嚇一跳的!”

唐劍說:“好,那我先去準備了!”說完,轉身離開了後堂。

剩下清越和卿寶倆個人,她的嘴角彎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兇手,等着日落前被我收拾吧!”

一會,清越在後堂悠閑地喝起下午茶來,還是唐劍泡的茶,裡面放着一種可以致命的香料,叫癮美人。

邱師爺把一個人帶了進來,“大人,人帶來了!”

清越眯起的眸子完全打開,由於杯中的茶還冒着熱氣,她吹了幾下,香氣隨即飄散,擴散到周圍,讓邱師爺帶進來的人聞到了。

這個人,正是芳姐,芳姐聞了聞瀰漫在周圍的香味,不禁覺得心曠神怡,問道:“大人,您喝的什麼茶?真香!”

“一杯普通的茶而已,如此香而不俗,只不過是在茶里舔了一種很稀有的葯香在裡面!”

清越說完,把茶杯蓋上,放在桌上,再走到芳姐面前說,“芳姐,本官找你,只是想讓你幫本官認一個人而已,不知道芳姐你有沒有這個空?”

“認人?”芳姐頓了頓,隨即爽快道:“只要是大人吩咐的,芳姐豈敢說不,請問大人,要我去認什麼人?”

“一個嫌疑人而已,走吧!”說畢,清越負手背後,瀟洒地走出了後堂。

芳姐跟上清越的腳步。

大牢。

牡丹被關在獨立的牢房裡,這會正挨着牆壁發獃。

孟捕頭把柳仁帶了過來,把牢房的門打開,對柳仁不客氣道:“柳公子,應該不用我親自動手請你進去吧?”

“哼!”柳仁冷哼一聲,一拂袖,冷冷走入了牢房裡。

“好好獃上兩個時辰吧,日落前,保准你們能離開這間牢房的,只不過到時是無罪釋放,還是有罪立即執行斬立決而已!”

扔下幾句話,孟捕頭鎖上牢門就走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犯罪的道路,牡丹為自己感到委屈,聽了孟捕頭的話,真的害怕自己被冤枉,

這會,竟然小聲地抽泣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殺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沒有殺人!”

柳仁走過來,見牡丹穿得單薄,病怏怏的,發自內心關心起她來,“牡丹姑娘,你的樣子看起來很憔悴,你沒事吧?”

牡丹抬起眸,凄凄楚楚的眼神看着柳仁,“我沒有殺人,大人為何不相信我呢?”

“他是個昏官!”一想到清越半路退堂,只是要睡覺,柳仁就氣不打一處來,“根本就不替百姓着想!”

“別!”牡丹的手指頭差不多貼住了柳仁的雙唇,她向牢門望了望,再望向柳仁,小聲道:“辱罵官員是要被杖刑的,你不要這樣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她的手很香,說不出來擦了哪種香米分。縱使現在坐在骯髒的,臭氣熏天的監牢里,也不會散去她的味道。

她的這個動作,也做得過分了!

柳仁心裡驀地一緊,神色有點不自然,他把牡丹的手拿了下來,“謝謝牡丹姑娘提醒,柳仁謝過了!”

牡丹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也不自然了起來,說話有點語無倫次,“沒、關係!”

柳仁坐到她身邊,面對眼前灰濛濛的牢房,有着一臉的茫然,“牡丹姑娘,若知府大人找不出兇手,估計咱們其中一個就是代罪羔羊了。

孟捕頭說得沒錯,再過兩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出去了,到時,若大人不能明辨是非,我們的下場便是斷頭台!”

“柳公子。”牡丹看着柳仁,眼神堅定道:“我在公堂上所說的都是真的,絕無半點虛假,我真的沒有殺害你的心上人!”

柳仁抿唇笑了笑,也說:“我也想對你說,我並沒有殺害你表妹,並沒有殺害秦柔她們,並沒有嫁禍你!”

牡丹疑惑道:“若兇手不是你和我,那會是誰?”

“不管是誰,咱們都有嫌疑,衙門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咱們的!

牡丹望向柳仁,在他菱角分明的側臉上,看到了茫然,他一定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秦柔很有眼光,愛上了一個氣質非凡的男子。

一會,孟捕頭又來了,對柳仁喝道:“柳仁,大人要求把你安置在其他地方,出來!”

柳仁問:“帶我去哪?”

“去一個舒服的地方,走吧!”孟捕頭再催。

柳仁一肚子莫名其妙,但還是跟着孟捕頭走出了牢房。離開前,他回過頭,以複雜的眼神看了牡丹一眼。

這一眼,讓牡丹的心泛起了莫名的漣漪。

廂房內,並讓他對着牆壁坐穩,千萬不要隨意亂動。

此時,清越把芳姐帶到了衙門內的一間廂房裡。廂房內的陳述簡單。

芳姐看了廂房一眼,問清越:“大人,這裡一個人影也沒有,大人帶我到這裡作甚?”

“稍等一下!”說著,清越走到一角的牆壁前,把牆壁上掛着的東西拿下來,立即牆壁上一個拇指大的洞出現在了她面前。

清越把芳姐叫到跟前,對她說:“芳姐,我跟你說哦,這面牆壁連通對面的牆壁,這牆壁上的洞口,是通透的,你通過這個洞,幫我看一下對面廂房內的人。對面那個人就是兇手,本官目前需要你去證明那個人,到底有沒有去過你們麗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