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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使看了眼自家一臉上火擔憂的傻表弟,又望了望一邊角落,長的倒是乖巧惹人疼的小丫頭,也就是多餘。

目光銳利帶着刀鋒,讓多餘下意識的挪動了下蹲着的小短腿,試圖避開這人射向自己的鋒芒。

多餘莫名感覺,這雙眼睛的主人不好惹。

果然,她的猜測是對的!

指揮使盯了多餘足足有半分鐘的功夫,而後抬腳就朝着她走了過來,離着有幾米的距離,對方驀地停下腳步。

遠遠的,居高臨下的,用一種看渺小的螞蟻般的姿態,高高在上的望着眼前的一小團,語氣冰冷冷,不帶一絲感情。

“叫什麼名字?哪裡人?多大了?怎麼來的這府里?”。

多餘:“你是問我嗎?”,她努力的昂頭看着對方,下意識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換來的卻是對方鼻子里發出的一聲冷哼,算是對她的回答。

多餘感慨。

這個新來的,身上制服跟身邊制服男們有區別的傢伙,態度可真差呀!她不喜歡!

可咋辦呢?她在人家的屋檐下呢!

多餘倒不是懼怕這人身上的煞氣冷氣,只不過是她覺得,自己眼下的情況不大妙的樣子,而面前的人明顯自己此刻干不過的大粗腿,顯然她的小胳膊是得罪不起,也硬碰不起的。

於是,眼珠一轉,古靈精怪的多餘打算先配合。

“我叫余多,今年五歲,我是我家裡人,被兩個壞蛋夫妻,弄暈了送到這裡來的,對了,叔叔,這裡到底是哪裡?你們是……”,什麼人?

她倒是想要詢問下,此刻心裡正疑問的這些問題來着,架不住眼前的人都不配合。

特別是瘋婆子,好吧,不等她嘴裡的話問完,瘋婆子就驚聲尖叫了:“什麼?小掃把星你說什麼?”,什麼叫她叫余多?

好吧,她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己倒是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可她的話聽在侯府一干人等的耳中,特別是侯夫人跟三少夫妻耳中,卻猶如炸雷。

當他們聽到多餘說她叫余多,才五歲,是被壞人迷暈帶來自己家的,他們的一顆心呀,全都是驚詫與不可置信。

畢竟是給他們的寶貝蛋沖喜,他們當父母的也是親自過問過細節的,當然就知道,原本給兒子沖喜的小丫頭今年給該是七歲,也知道對方的生辰八字,更是知道沖喜小媳婦的名字,叫的根本不是什麼余多,而是那什麼很是拿不出手的,叫細,細丫?

結果呢?叫余多是什麼鬼?怎麼不幹脆叫多餘呢!

好吧,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面前的這個小丫頭叫余多,那也就是說,那下巴里子的鄉下人,居然隨便擄了個女童來欺騙他們鎮威侯府?

呔!好大的狗膽!瘋婆子憤怒的狂嘯。

而多餘的話聽在指揮使的耳中,他卻覺得多餘說的亂七八糟。

什麼叫她是她家裡人?

還什麼這裡是哪裡?甚至還想問他們是什麼人?

指揮使一個頭兩個大,不過想到對方五歲的年紀,他也就釋懷了。

年紀小,沒見識,自己不能跟一個小村姑計較,只能無語的看着一臉無辜望着他,還眨巴着個大眼睛的小傢伙,指揮……

這位高級制服男的突然沉默,搞的多餘還有點小緊張。

她暗暗握緊了拳頭,等待着這位看模樣就知道,是能決定自己去留的這位嚴肅大哥做決斷。

多餘默默祈禱,希望這位跟剛才的年輕典察大哥哥一樣心善,能好心的放過自己,哪怕就是把她當個屁放了也是好的呀!那樣的話,她才有機會得到自由,然後去收集願力。

上一個世界,要不是那一絲金色的願力,她幾乎就是空軍了,這一回她可不想再空軍,不然,她怕回去後,那兇巴巴要找自己的大麻煩。

多餘心裡暗暗祈禱着,緊接着她就聽到,這位威嚴的指揮使大人開口了。

只見這位忽的朝着典察伸手,“拿來。”。

“什,什麼?”,典察懵逼,一時間搞不懂他表哥鬧哪樣。

指揮使想要翻白眼,不過好在記得眼下的場合,身為指揮使大人的高級冷漠人設不能破,於是瞪了傻表弟一樣,咬牙切齒,“花名冊!”。

典察聞言,連連點頭,“哦哦哦,花名冊,花名冊在這裡。”,回答着,人急忙把花名冊遞給了表哥。

指揮使在這本抄家前,由刑部與吏部,以及兵部三司合力整理拿出的花名冊上,找了一圈下來,確認沒有餘多這個名字,便是連那位七少爺沖喜小媳婦的名字都沒有後,他利落的把花名冊一合,看了看多餘,又看了看錶弟,心裡倒是鬆了一分。

看來自家傻表弟倒是沒錯,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並不是鎮威侯府的人。

既然是無辜的……那看在表弟的面子上,指揮使點着多餘,“來啊,既然不是鎮威侯府的人犯,就不能待在這裡,把人帶下去……”,指揮使才想說,把人帶下去跟下人關在一起,等到時候完成了侯府的查抄後,他再抽空解決。

不管是遣散返鄉,還是跟隨下人一起發賣,這都是後面的事情。

本以為是很簡單的一件事,結果卻不料,有人不給他這個指揮使面子。

“不!我不服!”。

被一聲尖銳高亢的憤怒突然打斷,指揮使臉色驀地不好,回頭銳利的掃射向一干人犯的目光里都是冷肅。

是誰這麼大膽,膽敢打斷自己?

掃視望去,原來是瘋婆子三奶奶。

好吧!忘了這位發癲的主了。

“這掃把星小賤人就是我的兒媳,是我花了兩百兩銀子買來給我兒沖喜的!是正正經經拜過堂的!即便是花名冊上沒有她的名字,可拜堂的人是她,入洞房的人也是她,不管她叫什麼,是不是原先那個,她都是名正言順的張家人!便是下了大獄,便是到了陛下跟前,我也是這麼說的,她就是我們鎮威侯府的人,是我兒的人,她也是人犯,必須要跟我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