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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腦袋上,大手溫柔的揉啊揉,許是觸感太好,又或許是因為眼前的人是她,男子終年寒冰的臉上,不自覺的露處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慈愛笑容,瞬間春暖花開。

男子道:“抱元歸一,靜心凝神。”

多餘正疑惑這個神經病揉她頭的莫名舉動,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試圖避開某人的魔抓,只可惜人才一動,對方彷彿就察覺到了她的意圖。

沒再給多餘機會,又好似對方自己察覺領會到了什麼,不等多餘抱怨,退開,頭頂就響起了神經病富有韻律的低沉聲音。

多餘……

罷了罷了,什麼都不重要,學本事最重要。

雙腳剛落地,多餘靜心凝神,一屁股就坐下,也不管地上臟不臟,涼不涼。

明明她的動作很快,結果等她真坐下時,屁股卻突然觸到了一抹溫熱的柔軟,低頭一看,居然是一個黑色的蒲團?

它啥時候出現的?這麼愛她?

多餘不信邪的伸出胖嘟嘟的食指戳了戳,幾乎立刻就明白了,這蒲團就是跟先前的黑色大門如出一轍的黑色小可愛呀。

多餘好奇的對着小蒲團戳戳戳,捏捏捏,低頭玩的不亦樂乎的她卻沒有發現,給她蒲團的始作俑者正收回了召喚的手,且正一臉姨母笑的看着她。

很顯然,這黑色的蒲團是對方的傑作。

多餘雖沒看到,但是她又不蠢。

這裡就她跟神經病,啊不是!是師傅!就他們兩個人,東西不是自己的,又是在對方的地盤,那不是便宜師傅拿出來的還能是誰?

所以,多餘可乖啦,樂呵呵的軟軟道謝,“謝謝叔叔師傅。”

看來便宜叔叔師傅也不壞對不對?

男子眼裡閃過欣慰,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明明該是冷淡的語氣,多餘卻能從裡頭聽出滿意。

也是見了鬼了,莫不是最近自己的感知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她會這麼覺得?

見到多餘皺起小眉頭走神,男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催促道:“速速坐好。”

“哦哦。”,被便宜師傅喚醒過神來,多餘連連點頭應聲,同時快速的坐到蒲團上盤腿打坐,雙手向天。

“天地有陰陽,世間萬物也要陰陽,想要修行,先得修氣……”

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響起,對方教導的這些知識勾搭的多餘入迷,不得不說,便宜師傅教導的很好,很細,也很實用。

一個毫無保留的認真教;

一個傻大膽的一點不懷疑的瘋狂學;

都說洞中方數日,世上已千年。

多餘由男子引導着進入了修鍊,不知不覺間,時間飛快流失,可地底下的這方天地中,這一大一小卻毫無所察,只不過卻是急壞了某些人而已,當然,這都不重要。

多餘得到引導,刻苦修鍊,修的忘我,直到她再次睜開眼睛時,迎上那一雙關切慈愛的紅眸,多餘高興壞了。

“叔叔師傅,我練出來啦,我體內練出你說的那什麼太極陰陽魚啦!”。

在多餘進入修行後,為護法,寸步不離的守在多餘身邊打坐的男子滿意的點點頭,眼裡閃過讚賞,不愧是他的……

他朝着多餘無奈道:“我說過,我不是你叔叔,以後不許這麼叫。”,糾正了多餘這麼一句,男子又朝着多餘招了招手:“過來給我看看。”

“哦。”,多餘乖巧的應了,看在自己學到了真本事的份上,沒再在心裡喊對方神經病了,而是真心實意的喊了一聲叔叔,結果對方還不樂意。

多餘一邊自蒲團上爬起來往紅眼男子跟前去,一邊還暗自嘟囔嘀咕,“叔叔都不滿意,那我喊什麼?師傅?”

男子的能力多高呀,怎麼會聽不清楚多餘的嘟囔?

對於孩子念叨的這個問題?

他倒是想直言不諱,可惜想到身後窮追不捨的那些個跳蚤,想到自己身上沒有解決的弊端,想到那個世界的惡意,想到某個人……再已不是了無牽掛的他,不能把這個珍寶帶入他危險的世界。

所以,相聚是緣,離別也是緣,緣起緣滅,此時此刻,終究不是直言不諱的好時候。

“你……算了,你想喚我什麼就是什麼吧。”

多餘被這個善變的傢伙給打敗了,嘴裡卻歡喜的決定。

“那我就喊你叔叔師傅,我喜歡這個稱呼。”

紅眼男子無奈點頭,“你喜歡就好。”

多餘自然是開心的,見叔叔師傅不反對,她樂顛顛的,在對方無奈又寵溺的眼神中,再度鄭重喊了聲叔叔師傅,換得了對方莫可奈何的點頭後,多餘才蹦躂到了叔叔師傅的跟前。

多餘很乖巧,確信對方不會害自己,任由對方抬手的手,覆蓋在了她的頭頂,查看自己新修出來的神魂陰陽太極魚,與此同時,她的小嘴巴里還在呱啦呱啦的說著話。

“對了叔叔師傅,我叫余多,後來我爺爺給我起了個名字叫李多多,我比較喜歡這個名字,也很喜歡我爺爺,額,叔叔師傅你可以喊我多多哦,叔叔師傅您叫啥名呀?”

總不能對方教導自己一場,她還不知道叔叔師傅姓誰名誰?家住何方?為何會在這裡吧?

還有爺爺?哪來的爺爺?他怎麼不知道?

至於他叫什麼?

曾經很久遠的名字,他已經記不清了,也不想記清。

後來有個傻乎乎的人,給他起了個傻乎乎的名字,他是喜歡的。

搭在多餘頭頂查探的大手頓在哪裡,他低頭看着多餘,目光彷彿是透過她看向某人,又彷彿是想要把多餘刻進心裡,男子語氣幽幽,似回憶,是呢喃。

“念生,我叫念生!一念生,一念死的念生。”

“念生?”,多餘稚嫩的聲音咬着這個奇怪的名字,腦袋昂起,大眼睛望向跟前的人,“叔叔師傅,那您姓什麼?”

“姓什麼?”,他沒有姓,也不想有姓,於是他朝着多餘緩緩的搖頭:“我沒有姓……”。

多餘見狀,心裡猛的一收縮,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突然對眼前的便宜師傅閃過濃濃心疼。

小傢伙經歷了這麼些個世界,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可這麼多人中,面前這個明明不需要任何同情的強大存在,偏偏引的自己小心肝都在為他疼痛,沒由來,不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