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宇文成朔才猛然驚醒過來,然後看著四周陌生的房間佈置,自言自語道:“這兒是哪?”
忽然,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隨便便聽到有人說道:“這裡是翠映湖邊的小屋。”
宇文成朔朝對他說話之人看去,只見對方坐在自己床邊,穿了一身外黑內白的道袍,且穿著綠色的髮束,雖然還看不太清對方的樣貌,但通過這些服裝特徵,宇文成朔便曉得對方是青城中人了。
宇文成朔擦了擦眼睛,看清了對方。他年齡和自己相仿,細眉、杏眼,有種讓人覺得生人勿近的冷峻感。宇文成朔吞了吞口水,說:“額呵,想不到呢,到最後竟是你來救我呢,穆成安。”
“嗯。”對方似乎不否認宇文成朔如此稱呼自己,可他語氣略顯不悅地說,“我跟你很熟嗎?竟稱呼我全名。”
“啊哈哈。。。”宇文成朔尷尬地笑著回答,“那,你這是要我喚你。。。師弟?”
“那你還說稱呼我名字好了。”穆成安擺了擺手,說,“七年前你被逐出師門那刻起,我就沒了師兄,也沒了。。。”
說到這,穆成安欲言欲止。宇文成朔看出了穆成安似乎戳到自己的痛點,可他也不好落井下石,便轉移一個話題問道:“師尊他。。。這些年過得怎樣?”
穆成安瞪了宇文成朔一眼,答:“把你逐出師門後,師尊為了贖罪,把自己關在清虛觀閉關,至今都未曾踏出道觀一步。”
“啊。。。”宇文成朔半信半疑的看著穆成安,然後說,“那這些年你咋跟他習武溝通什么的?”
穆成安感嘆道:“隔著緊閉的道觀大門唄,話說這一切因你而起,你不會感到內疚的嗎?”
“哼哼。”宇文成朔看著自己長繭的手掌,說,“當然會,我沒你想的那樣絕情。我也不過是逼不得已,才。。。”
穆成安打斷了他:“別在我這提你那破事,要懺悔,就去師尊面前跪下磕幾個響頭。
“且不提這事,這么多年過去了,嵩山派還是逮著你一頓追殺,你又幹了什么破事?”
這次宇文成朔瞪向穆成安,說:“呵呵,自然是我殺了人唄,崑崙派和嵩山派關係還算密切,可我殺了崑崙十二仙中的其中二人。於是乎嵩山派便找我尋仇唄。況且啊,昨晚他們想要圍剿我,但我反手殺了他們差不多十人。。。吧。
“原先我也只是想躲在後山幾天,等風頭過去了自然就會走了。但如今你在嵩山派的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擄走,可是在引火上身。”
“嘶,這事確實不好辦。”穆成安看了一眼宇文成朔的身子,說,“你且在這裡避避風頭吧,嵩山派的人想幹什么,屆時在應對吧。”
穆成安起身後,補充道:“你此次回來,我不會告訴掌門他們的。你且在此休息吧,有我守在這屋裡。”
眼看穆成安就要轉身離去,宇文成朔叫住了他,然後說:“那啥,謝謝你。”
穆成安轉頭瞥了一眼宇文成朔,說:“爪子哦,雖然你被逐出師門,但好歹同門一場,我。。。哎,歇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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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朔不知睡了多久,待他醒來時天已經亮了。當他走出房間時,正好撞見了正要出門的穆成安。穆成安見宇文成朔醒了,便對他招呼道:“早安,衣服我放在你房間的案上了,你洗漱後去換吧。還有,桌上用竹罩罩著的是早飯,你自個兒拿來吃哈,我得上山跟掌門打個招呼。”
“嗯。”宇文成朔伸了個懶腰,在定睛一看時穆成安已經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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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天下幽,群峰環抱,松濤澗流,自然成趣。
都說“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天氣不錯之時,便會有很多人來青城山轉轉,一來看看幽美的風景,二來到這裡的道觀拜神祈求平安。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穆成安上山的路上就碰上了不少登山客,穿過了熙攘的人海才來到古常道觀,並會見了青城派的掌門道一真人。一見面,穆成安便恭敬地向道一真人請安道:“仙師道安,福生無量天尊。”
道一真人捋了捋鬍子,回應道:“成安安好。吃過早飯沒?”
“嗯,自個兒吃了才過來的。”穆成安瞄了一眼道一真人身後,然後說,“其他人在忙嗎?”
道一真人樂呵呵地答道:“嗯啊,到後院折元寶去了。怎么了?”
穆成安也笑著回應道:“嗯,沒事。”
道一真人又問道:“成安啊,你跟你師尊請安了沒?”
“額。。。還沒。”穆成安撓了撓後腦勺,然後說,“我剛剛直接過來和您請安,本還想著到這裡打掃打掃什么的。。。”
“哎呀不打緊不打緊。”道一真人說,“今天你也來遲了,這道觀裡的事務都分配好了,你去給你師尊問個安吧。”
“嗯,弟子告退。”
穆成安走出道觀,從前山山路下山,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清虛觀。與剛剛山頂上的道觀相比,這裡附近倒是人煙稀少,且清虛觀大門是關著的,上面貼了寫著“閒人勿進”四個大字的封條。
穆成安走到道觀大門前,做了個抱拳禮,然後問安道:“弟子穆成安師尊道安。”
不一會兒,裡頭傳來了一陣略顯稚嫩的聲音回應他:“嗯,有什么事嗎?”
“額,沒什么事,就是來給師尊問安的。”穆成安回答道。
門內,同一個人又向他問道:“昨晚,在後山巡邏的是誰?”
“誒?”穆成安愣了一下,然後才應道,“昨晚在後山巡邏的。。。是弟子。”
裡頭的人又問道:“那你沒察覺到有人在後山私鬥?”
穆成安嚥了咽口水,回答道:“師尊的感知能力不錯,確實如此,但我趕到後,雙方人馬已經撤了,只留下打都痕跡,因為沒對我們已經附近居民造成影響,所以我就沒去追究了。”
裡頭的人愣了半天,才繼續說道:“嗯,那也就沒什么事了。若是沒有其他事,你就可以告退了。”
穆成安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那弟子告退。”
拜別師尊後,穆成安便想上山回古常道觀,走到半道時,他感覺到有人用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穆成安轉頭一看,是自己的同門師弟姜臨。
“穆師兄早安。”姜臨笑言,“師兄可有雅緻陪我到後山採藥?”
穆成安捋了捋拂塵,應道:“嗯,閒來無事,可。”
說罷,兩人便想著回古常道觀拿竹籃後再去採藥,可兩人到了道觀附近,就發現不少同門弟子四處快步走動,且個個表情都顯現出不安。穆成安快步走進道觀,然後找到了道一真人,道一真人見穆成安來了,便對他說道:“哎呀,你啦?剛剛在山腳站哨的弟子跟我報告,說是嵩山派的弟子將整個青城山給圍了。”
穆成安暗感不妙,便追問道:“掌門師尊,那如今山腳情況如何?”
道一真人繼續說道:“根據他們的彙報,嵩山派的弟子如今不讓任何人出入青城山,就連來參拜的信徒和踏青的遊客也不讓進出。小穆啊,你說他們圖什么呢?”
穆成安緊皺著眉頭,說:“我們不問江湖事多年按理來說不會得罪他們才對。掌門師尊,是禍躲不過,且看他們要幹嘛吧?
“若是真出什么事,我也只能去請師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