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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不止聞家人驚愕不已,就是張心桐自己也張大了嘴,滿眼的詭異

風魂令凡原本就不是蠻族之人,可張心桐是土生土長在這裡的,她身上的罪印是自小就打上了的,她怎麼可能又不是蠻族人了呢?

聞公覆更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如果連張心桐都不是蠻族人,那麼她所說的蠻族的秘辛,也一定是謊言!

“你們不信么?馮上仙,將寶鑒拿得再近一點,當著聞家主的面再照一照,看看這少女身上到底有沒有罪印!”

馮上仙出列,手執寶鑒靠近張心桐,寶鑒沒有任何反應,結果不言而喻,張心桐身上沒有罪印。

她不是蠻女!

聞公覆眼中悲憤得像要噴出火龍來,怒吼道:“你若不是蠻族之人,那你到底是誰?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更讓聞公覆憤怒的是聞燁非死死護住了張心桐,雙袖展開,擺出一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張心桐的打算。

“聞家主不用再演戲了,你所說的一切都被推翻,清凈軍再也不會為你所蒙蔽,也不會再相信聞家人所說的話。你們在這裡得到了什麼東西,還是快些交出來的好!”

若不是玉天君識破聞公覆的謊言,玉面今天就被聞公覆騙過去了。

玉面已經把自己當作了天君的繼承人,當著父親的面,犯了如此不可饒恕的錯誤,相當於給他扣上了一個愚蠢的帽子,他若再不做出點成績洗涮一下他的名聲,扭轉他在玉天君心中的形象,那麼他就才是真的傻到家了。

清凈軍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認定了聞公覆藏私,他現在混身長滿嘴也說不清楚了。

說起來,這一切都要怪張心桐。她騙了聞家人,又將聞家人帶進了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聞公覆恨不得生吞了這個陰險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灼傷,是新近才添的,以老夫的經驗來判斷,約莫是兩三日前添的,對么?

再看看你們聞家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同樣的灼傷,我想知道,你們是在哪受的傷?

不要再用什麼你們剛來的話來搪塞老夫,老夫向來不喜歡心眼太多的!

相信三十三天的帝君們也不介意大千世界多一個聞家少一個聞家…”

兩波人劍拔弩張之際,玉面身邊的老者再次閑閑開了口。

若說先前聞公覆還有僥倖心理,現在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人只開過兩次口,每一次都一針見血,字字直指要害,將聞公覆的謊言戳得稀巴爛。

至此,聞公覆完全敗下陣來,不敢再玩什麼瞞天過海的把戲,腦子不動地轉動起來,想着如何洗脫聞家嫌疑,消除清凈軍對他們的誤會,修復與三十三天的交好。

“都是這個小女子冒充蠻族守祠人,將我們引入了蠻族的祠堂之中,又突然打開機關,放出地火…原本是要同歸於盡的,只是小兒…小兒看上了她,也就在自保之餘將她也一併帶了出來。

我們聞家人此行真的一無所獲,還望上仙們明察秋毫,勿要生出誤會。

聞家向來三十三天馬首是瞻,仰仗着三十三天的福澤繁衍生息,就是給我們多長個膽子,也斷然不敢做出違背三十三天意志的事情來。”

在聞公覆小心翼翼的說出這段話時,那個黑衣人一直緊緊地盯着他,等他說完之後,黑衣人緩緩點了一下頭道:“你說這番話,如果經得起推敲,也證實沒玩心眼兒的話,三十三天不介意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聞家主,把不把握得住就在你了。”

聞公覆連聲道謝,趁着彎腰的工夫看向玉面,發現玉面也隱隱的有些忌憚此人。

三十三天這一次的大動作,竟然另有指揮者!

這個黑衣人,才是擁有最終生殺大權的那個人!

“聞家人帶路,我們要自己進入忠義祠看個究竟。”

走過虛淵,淌過湯谷,來到虞山之前,黑衣一雙眼精光四射地盯向聞公覆。聞公覆早有準備,下令將風魂令凡身上開出十幾道口子,沿着虞山轉了三圈。

風魂令凡骨頭盡碎,早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剛開始割的時候他還沒醒過來,直到割第三刀時他才悠然醒轉。

經過一輪放血儀祭祀的儀式,他的臉色已經白得幾近透明,鼻也里也出氣多,進氣少了。

形勢比人強,聞燁非再不忍心,也不可能舍張心桐而去保風魂令凡。張心桐咬着他的胳膊咬出了血,他也不敢放開她分毫。

只是等到儀式完成之後,清凈軍和聞家從人都進入通道之後,聞燁非才從懷裡掏出羳血丸,將滿滿一滿藥丸全都塞進了風魂令凡的嘴裡,又取了湯谷深處的水源,替他沖服。

風魂令凡艱難的將藥丸吞落下去,渙散的眼神漸漸聚焦,眼珠子緩緩的轉動着,似在尋找着什麼。

張心桐握住他的手,輕輕地喊道:“凡叔,凡叔,我在這裡。”

“你怎麼會突然…突然…沒了…罪印?”

“我也不知道,榮燁,你替我療傷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我後背的那個罪字紅印?”

聞燁非回憶了一下,肯定地搖頭道:“沒有見過,便是被地火燒沒的么?”

“不,這罪字就算被灼沒了,寶鑒也不應該完全沒有反應。

那些巡城的人都拿着一個類似寶鑒的東西守在城門上的,我張家原來是個上百人口的大家族,那些衝擊城牆死去的叔伯都是被寶鑒識別出來的,他們曾經有嘗試過剜掉了背上的血肉,也被寶鑒當場查驗了出來的!”

風魂令凡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臉愕然地道:“血,你沾過小姐的血。她昏迷的時候噴過血,噴了你一身…”

說到小姐,張心桐才驟然驚叫起來:“糟了,姐姐出洞的時候正是這些天軍進來之際,如果他們還留人守着海面,那可就糟了!”

“出去?什麼出去?她不是在地下么?”

“不,那裡是一條地下暗河,是出島的通道,我當時只想着要完成蠻大人交待的事,便按他的吩咐將姐姐和蠻王還有藍叔都直接通過暗流送出去了。”

“姐姐是誰?你怎麼如此緊張她?她的血又為什麼會解除罪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