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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不止蘇淺若瞪大了眼,就連皇芒自己也驚訝地張大了嘴。

重華,竟然是皇芒的親姐姐?

回太傅府的路上,所有人都沒再說話。

眾人都被蘇閔行無意間說出來的這個消息震驚了,他們可才剛剛參加過重華,皇芒,蘇淺若三人的婚禮啊。

雖然後來婚禮變成了一場陰謀,可是重華這層身份,確實太驚世駭俗了。

還好皇芒一直都對重華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在新婚之夜,也未曾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回到太傅府之後,蘇閔行才從蘇太傅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始末,他也禁不住目瞪口呆。

“她,她會不會也記憶殘缺,並不知道自己和皇芒的關係,才會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

蘇家人又帶着這個疑問第一時間來到了荷塘之前。

重華在看到蘇閔行的一剎那,突然重重的閉上了雙眼,痛苦地嘶吼了起來。

“啊……啊…!”

等她平靜下來之後,皇芒才開口問:“你說過,你是一直有保持着十萬年前的記憶的,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你弟弟?那你為何,為何要…”

皇芒都覺得這事難以啟齒。

重華睜開眼,若無其事地道:“姐姐弟弟又如何?”

皇芒拂袖,轉身就走,順便把蘇淺若也拽走了。

蘇淺若知道他心情沉鬱,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到有什麼話是適合安慰此刻的皇芒的。

誰能料想得到,重華竟然是這樣一個瘋狂到驚世駭俗的人。

兩人在水榭里獃獃地坐到大半夜,互相依偎着,你不問,我不答,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芳化大陣的威力越來越大,三更天的時候,連皇芒都感覺到了一絲燒灼感。揮袖支了一個小小的結界,將蘇淺若緩緩的放在他的腿上,讓她枕着他的腿入睡。

蘇淺若夢見了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岩漿火海,一個全身籠罩在迷霧之中的男人,舉着一座燃燒着的岩漿火山,瘋狂地攻擊着太傅府,轉眼間她的家園就變成了一片廢墟,所有的親人倒卧在血泊之中,痛苦地顫動着。

血色與火光,映照着整個天空,近處和遠處,都是哀號之聲。

然後,她突然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她驚醒過來,尖叫道:“墨蓮!”

醒來之後,發現太傅府還好好的,蘇淺若這才鬆了口氣,伸袖拭着額頭上的細汗。

皇芒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呼吸噴洒在她的臉龐上,痒痒的,“你夢到什麼了?怎麼突然叫墨蓮的名字?”

“我做了個惡夢,夢到一個人毀掉了長安城,然後我看到那個人,長着一張和墨蓮一模一樣的臉。還好,只是夢。我應該,應該是太想墨蓮了吧。

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她一直像姐姐一樣照顧我。

可我,卻連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蘇淺若說著說著,不自覺地傷感起來。

皇芒緊緊地攬住她,輕撫着她的後背,原本,是想安慰安慰蘇淺若的,可那手,撫着撫着,就突然改變了位置。

蘇淺若扭了扭,心裡的哀傷被皇芒這揩油的手直接給撫沒了,仰臉嗔道:“手拿開啦,摸哪裡啊?”

皇芒慢慢地收回手,眸光慢慢變暗,啞聲道:“淺若,我困了,想睡覺。”

“那你就回房去睡啊。”

皇芒直接把蘇淺若抱了起來,道:“一起睡。”

蘇淺若突然想到他一本正經地說閉死關這件事,他說一起睡,絕對不是說一起睡在一張床上那麼簡單。

“不,不太好吧?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都被嚇到了,你難道一點都沒受影響?”

皇芒嗯了一聲,抬趟往內院走,“我知道你受了驚嚇,所以,我這不是打算安慰安慰你么?”

“我不需要安慰。”蘇淺若很快反應過來,拒絕道。

“唔,那我今天受了不小的驚嚇,我需要安慰。”皇芒一本正經地說。

反正說來說去,不論是皇芒安慰蘇淺若,還是蘇淺若安慰皇芒,總而言這就是一個意思,今天晚上,他一定要和她一起睡!

好吧,既然躲不過,她又何必害什麼羞。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總沒第一次痛吧?

想是這麼想,可臨到頭了,蘇淺若還是有點心虛,借口泡湯的工夫縮在浴桶里不肯出來。

“你不出來,我可進去了啊。”皇芒見蘇淺若老不出來,就出聲威脅道。

蘇淺若把心一橫,擦乾了身子,穿上貼身衣褲,又披了件外袍,這才光着腳慢慢地走了出來。

這是西府的新房,那天晚上皇芒沒來,所以龍鳳燭都還有一對沒點。

皇芒換了身新郎倌的衣服,站在點燒了的龍鳳燭前,紅紅地火苗映着他峻奇的五官,為他增添了一份暖色。

見到蘇淺若出來了,皇芒的眼睛慢慢地眯了起來,喉結也慢慢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蘇淺若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問道:“好好的幹嘛還要換上新郎倌的衣服啊?”

皇芒在蘇淺若面前來回走了幾步,又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最後才滿意地道:“記得嗎?上一次我們成親的時候,我偷的張梳行的喜服,可是他豐瘦我太壯,我稍微一伸胳膊,腰那邊就裂了。

你給我補喜服的時候,我樂得直說話,你說,衣服穿在身上補的時候不要亂說話,會不吉乎的。

之後,我們就分開了,還差點陰陽相隔。

今天這件喜服,可是量身為我自己定做的,很合適。

喜服是我自己的,娘子也是我的,洞房,今天補半夜,明天再補一夜給你。”

蘇淺若一直都知道,商墨允也是很小氣的,皇芒也很小氣,這穿喜服補喜服的事兒,蘇淺若都快記不得了,他卻牢牢的記得,還因為一件衣服樂。

非得穿一輪喜服一起睡一覺。

“看你這麼樂,那你就穿着喜服睡覺算了。”

皇芒立馬豎起眉毛道:“那不行,我穿,你來脫!然後我再幫你寬衣,服侍你睡覺。”

一夜瘋狂的代價就是渾身酸痛,連床都下不來了。

“你不是說睡覺嗎?我連眼都沒合一下…走開,不要碰我。”蘇淺若像條快要斷氣的魚一樣躺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那現在睡,現在睡。我保證,不動了。”

皇芒的話剛一說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