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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戲也到了晌午,楚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花生皮,“走,咱們吃飯去,吃飽了再去玩。”

“好,婉妹妹,你可要幫我挑禮物,這回出來受了傷,我娘讓我回家,我不想回去,我怕她會罵我,你可一定要幫我。”

楚婉看她一眼,緊緊摟着自己的胳膊,像個布袋熊似的掛在自己身上。

“你為啥不想回去。”

“我不想回,我想參加英雄大會,想知道聖令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蓉低着頭,不願意回家,回家就不能出門了,不自由,女孩到底和男孩不一樣,她能出來撒瘋的日子也僅限於成親前,成親後就算研東不介意,家裡一堆事也沒法老往外跑。

楚婉卻聽懂了言外之意,拍拍她的手,“江湖危險,你是個姑娘,跟緊徐大哥,不要湊熱鬧。冷家的事不是你們兩人可以力挽狂瀾的。”

席蓉驚訝的抬頭望着楚婉,臉上訕訕的,“你都知道了,我們不是故意騙你來山莊的,只是盟主真的需要好大夫。”

“我一開始就知道,冷家的事已經不是他一家的事,而是所有江湖武林的事,這裡面牽扯很複雜。恐怕是武當少林峨眉等幾個大派共同決定的,重新擬定盟主人選。”

“啊,那為什麼不是他們自己出來理事呢,那不是更加有凝聚力么?”

“不,他們不會站出來的,因為朝廷不允許,可他們又想掌控武林,所以需要推選一個盟主出來,這個人選不能是大派弟子,自然另闢蹊徑,更好掌控。”

席蓉聽了看了眼徐研東,發現他一點都不吃驚,反而神色淡然,心裡恍然明白,他是知道的。

“當年圍攻玉鼎宮,你們真的以為玉鼎宮就是魔教,錯了,我師父說過,玉鼎宮是出了叛徒。

加上前任宮主宇文慧飽受情傷被人拋棄,性格乖戾,手段狠辣,但也僅限於內部,從來沒有禍害過百姓,甚至於常年救濟窮苦百姓。

但玉鼎宮積累了幾代的財富,惹人眼紅了,宇文慧不願意低頭不肯把祖宗積累的財富和秘方拱手送人,寧可玉石俱焚,最後鬧得不可開交。這件事冷家並沒有得利太多。

反而是名門大派瓜分了玉鼎宮的利益,可他們所求的秘方一個字也沒有拿到,包括冰蠶的養育方法,兵器的鑄造秘方,以及頂尖的武功心法,他們統統沒有拿到。

其實他們的剿滅魔教行動等於失敗了,而盟主付出了一雙腿的代價也只得了金銀財物而已。”

楚婉看了眼神色越發凝重的徐研東,輕笑一聲。

“宇文玥已經長大了,殺母之仇不共戴天。你們冤屈宇文慧害死玉鼎宮那麼多無辜之人,這個債早晚要還的。”

頓了一下才說:“玉鼎宮也在蜀地內,那你們知道玉鼎宮在民間名聲如何,為什麼這麼多年屹立不倒么。”

輕飄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我來告訴你們,玉鼎宮裡的弟子大部分都是孤兒,被遺棄的孩子,災年流落無家可歸的人。

玉鼎宮常年救濟蜀地的百姓,甚至還會出錢修橋建設堤壩,修路。這個傳統已經延續幾代人了,你隨便找個蜀地的百姓問一問,就能得到答案了。這就是你們嘴裡無惡不作的魔教。”

席蓉顯得非常吃驚,和她認知中的魔教完全是兩回事。

“如果我說的是假話,那朝廷為什麼只要玉鼎宮鑄造的兵器呢,別人的難道不行,鑄造術最好的不是只有他家,別家也未必就不能用。

為什麼朝廷不支持你們,到現在你們都沒有拿到赦令吧,沒有赦令選了盟主也是白搭,你們不會不知道。”

楚婉目光悠遠,聲音平和,“如果魔教真的無惡不作,為什麼他們能紮根蜀地幾代人,光靠武力鎮壓就能壓服百姓么,朝廷會不聞不問?

這些你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不願意麵對現實,也不願意承認你們冤屈了宇文慧,錯殺了無辜之人,你們的父輩也做了回劊子手。誰會承認自己錯了呢,尤其是那上面沾染了太多的鮮血和無辜的亡魂。”

“婉妹妹求你別說了。”

席蓉只覺得自己喘不過來氣了,不敢再繼續深想下去。

“楚姑娘,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徐研東終於明白了父親,一提到玉鼎宮,就露出無限唏噓感慨的神情,甚至於不願意提起玉鼎宮三個字,有一次喝醉了,還拉着祖母哭的涕淚橫流說自己造孽了,對不住什麼的。

他也是直到今日才明白,原來玉鼎宮沒有那麼壞,沒到整個武林出面剿滅的程度。

“因為玉鼎宮的崛起威脅到了名門正派的地位,所以各大派容不下他,製造了諸多流言,流言多了就能成真,流言能殺人啊。”

楚婉翹起嘴角露出幾分譏嘲的笑容,“出來一趟漲了不少見識,我終於明白師父不願意攪合武林事的原因了,呵呵!我還是適合治病不適合多管閑事。”

“婉妹妹……”

席蓉不敢在聊下去了,有些話題不是自己可以碰的,她也沒資格說什麼。

“待我澄清了藥王谷流言就要回去了,送你們一個忠告,莫要做了別人的刀子。”

楚婉朝她溫和的笑笑,“我不是責怪你們,我也沒這個立場,只是嘴巴快,想提醒你們莫要被人誤導了。

聖令幕後者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一點,和玉鼎宮一點關係都沒有。”

微笑堵住徐研東的話,“我沒有證據,只是觀察後推測來的,難道你們沒有發現,流言刻意指向玉鼎宮和藥王谷,明顯另有所圖,拉人下水只是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玉鼎宮一定有他想要圖謀的東西,他想重蹈覆轍,讓玉鼎宮再一次陷入眾矢之的之中,這次可比上次容易多了,玉鼎宮已經被判定為魔教,想翻身談何容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藥王谷能圖謀的大概是醫術和銀錢,我猜金針術應該算一個吧。那麼玉鼎宮五代宮主的積攢應該足夠讓這些人好好地算計一回了。”

“楚姑娘,您的意思是……”

徐研東態度也慎重了很多,這個問題他們父子私底下也仔細商討過,得到的答案和楚婉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