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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冷銳想了一下說了:“楚姑娘,恕我多事了,您要是需要我們站腳助威我們可以幫忙的。

你一個姑娘家對着那些管事總是讓人擔心,我家裡也有店鋪,我可是知道那些管事的油皮程度,最讓人無奈憋氣。”

楚婉歪頭看了他一眼,沉吟着,讓他們去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不用過多暴漏自己的力量。

“也好,只是會不會太麻煩諸位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我師父常年在外走動遊玩,會做一些善事。

這些年穀內的事和產業早就脫手不管了。這些管事難免有點心大,想欺負我這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我這次非要出谷也是為了整頓產業和這些管事的。”

“原來如此,那這樣我們更應該去看一看了,哪怕是站腳助威也是好的,不能讓人平白欺負你。”

冷銳聽了,眼睛眨了眨,這正是結交楚婉和藥王谷的好機會。

“楚姑娘,為什麼藥王前輩不幫你一把呢。”

徐研東認為藥王脫手的有點早,楚姑娘年歲不大就應付這些確實有些艱難了。

就是我們已經都弱冠了,當爹也沒有完全脫手,不然管事肯定會有異心的。

楚婉抿嘴笑了笑,“師父常年在外救治百姓賑災,一則是確實抽不出時間來,二則我也想幫幫師父為大楚百姓多盡點心。

賑災還是舍粥。收糧食買藥材都需要銀子,沒錢哪有力量去幫襯別人。這也是我自己的心愿,想早些獨擋一面,為師父解憂。”

冷銳和徐研東早就開始打點家中庶務了,對銀錢是有概念的,都認可的點頭。

“既如此蝶舞你帶着侍衛們先去安頓,我和研東幾人跟着一起去給你家少主站腳助威,萬一有壞人我們也能當個護衛么。”

冷銳笑呵呵的調侃。

楚婉看了眼蝶舞朝她揚了揚下巴,蝶舞會意的點頭。

“那就勞煩冷大哥和徐大哥還有兩位姐姐了,我們走吧。”

楚婉坐着馬車和眾人一起前往楚家店鋪。

藥王谷的產業並非只有藥鋪,還會涉及其他產業,例如蜀地出名的絲綢和糧食等等均有涉獵。

他們來到楚記綢緞鋪,從胡同里拐進後院。

蝶衣跳下馬車,用力敲響後門。

“開門開門。”

“誰呀?”

門打開露出一個年紀蠻大的門房大叔。

“許叔您老可好?”

楚婉下了馬車站在門口朝他微笑,準確無比的叫了他的姓氏。

“哎呦!少主好。”

老許趕緊打開門,楚婉朝他豎起食指做出噤聲的手勢,老許低頭迎接幾人進門。

“鍾叔在么?”

“在裡頭。”

“叫人把前後門都堵上,不許聲張。”

“是。”

老許嘆口氣搖搖頭無奈的走了,老鍾這回怕是打眼了。

楚婉一路領先就去了管事的院子,店鋪是前鋪後院的格局,後院有七八間大小不一的屋子,用於存放貨物和管事待客用。

進入內院就看到廳堂大門洞開,管事坐在書案上算賬,眉開眼笑的摸樣。

“鍾叔,好久不見,晚輩給您問個好。”

楚婉走到廳堂大門處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微笑欠身問好。

鍾管事猛地抬頭看到眼前的姑娘呆愣了一瞬間,立刻換上了笑顏,快步出門行禮。

“老夫給少當家的問安了,您怎麼親自來了,提前說我好派人去城門口接您,這幾位是?”

鍾管事看了一圈冷銳等人提出了疑問。

“這位是冷公子,落楓山莊盟主的公子,這位是徐公子也是無影門主的公子,這二位也是掌門之女。”

“幸會幸會了,幾位裡邊請,來人上茶。”

“鍾叔,我這趟來是順道看看您,當然也是有些小事想請教您,最近三年咱們店的生意是直線下降,越來越差了。

我稟報了師父,師父他老人家說要是不賺錢就關門改別的生意好了,您意下如何?”

“啊,不妥呀……是這樣的少當家,這好歹還有些盈利,只是一時困難罷了,幹了許多年了,咱們也是有口碑的店了,就這麼關門是不是太可惜了。”

鍾管事一聽立刻上前一步,不急不緩的應對。

蝶衣端着茶盞給在座的幾位客人上了茶水,默默的退到一邊。

楚婉端起茶王吹了吹碗里的浮沫,輕笑一聲,“可我想到了一個新生意,人脈都聯絡好了,您放心忘不了您,您還是管事。”

“多謝少當家看中老奴,可我真的捨不得這個店,我已經在這幹了二十多年了,從年輕時候就在店裡做學徒了,就這樣關門太可惜了。”

鍾管事想了想一咬牙,“這樣,少主,您給我一年時間,我保證能讓它再次盈利。”

“可我沒有耐性了,我給過你很多機會了,鍾叔。”

楚婉放下茶盞,笑意盈盈的望着面前依舊還想辯的鐘叔。

鍾管事臉色突然變了一下,微微低垂着頭不敢看她,“您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若沒有十足的證據和把握,不會來找你。鍾叔,三年了,我給了你三年的機會。

您一共貪污了店鋪兩萬六千八百兩白銀,還有田莊五百畝,二進宅院一座,孫子名下還有一間店鋪,聽說賺的杯盆缽滿吶。”

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鍾叔,您和四家店鋪管事合謀貪污竊取店裡的收入,加起來遠不止這些數額,我說的可對?”

端起茶盞,緩緩地用茶蓋撇着浮沫。

鍾管事抬手一半又緩緩的放下了,額頭上的汗已經清晰可見。

“少當家的您是懷疑我貪錢么,我冤枉,我是清白的。”

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微微打顫,低着腦袋不敢抬頭,全場寂靜的只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楚婉將茶蓋輕輕地敲擊了一下茶碗,發出清脆的響聲,鍾管事的眉毛不可查的抖了一下,再次抬起右手,似乎是想擦汗,又強做鎮定的把手放下了。

“我若沒有證據你認為我會來么,你是打量着師父不在家,就有恃無恐?”

“小人冤枉啊,求您明察。”

鍾管事低垂着頭咬死了口不肯承認。

場面一度靜謐,似乎陷入了僵持之中,突然院門被打開了,走進來四個中年男人,都是被捆住手的,阿布走在最後,用刀敲了敲其中一個男子的後背,“快點走,跪下。”

鍾管事猛地抬頭瞪大眼睛望着進門的四個男子,再回頭望着楚婉一臉的不敢置信。

楚婉面無表情,眼神平靜無波。

“人到齊了,我最後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說,說的全乎我饒他一命,別讓我再重複,我沒有耐心。”

噗通一聲,鍾管事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發出咚咚沉悶的響聲。

“少主,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是我貪的錢,我認罪!”

他嗚咽的發出絕望的低吼聲。

這幾人就是本城其他店鋪的管事,於鍾管事合謀貪錢,如今也被抓來跪在地上,一臉的絕望,表情獃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