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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腦袋好像被別人劈開了一般,頭疼和噁心感直衝的方恩諾搖頭。

“嘔~咳咳”方恩諾悠悠轉醒,晃晃悠悠的抬起沉重的頭,眼前模糊的畫面漸漸清晰起來。昏暗的燈光當中不遠處好似有張張化妝台,遠處傳來的陣陣歌舞之聲。

“這是哪裡?”方恩諾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睜大還有些模糊的雙目,過了片刻才適應了過來。

劣質香水的氣味湧入鼻尖,方恩諾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暗紅色沙發之上,不遠處的架子上是各色性感的舞衣,化妝台的燈光昏暗,隱約可見一桌的凌亂。方恩諾心頭大震,趕忙看去。自己衣衫均在,除了有些凌亂之外其他均沒什麼問題。方恩諾不覺輕輕鬆了口氣。

外面男女的打趣聲越發近了,方恩諾動了動無力的手,心中升起一絲恐慌。

“蘭芝~我的愛~給爺親一個”

“爺~”

“王少爺,蘭芝要換妝了。王少爺且去外邊坐坐?”

“行,行。蘭芝,我等着你”

“嗯,爺~等着我~”

“吱呀”

門從外打開。為首的女子一襲月白亮晶晶的露背禮服,長發鬆散,嘴唇上的口紅已經脫落大半。

“吳大班~那個王少爺你給我推了唄。要啥沒啥,一上來就惡狼似得,偏偏出手那叫一個摳搜。平白煩人。”蘭芝嫌棄的撇了一眼身後,厭煩的說道。

“我的好妹妹,王少爺是半天榨不出一個銀元,但誰讓他是大爺呢。你放心,就這麼一次,下次,我想法子給他推了。”吳大班笑眯眯的哄着女子道。

吳大班?這裡是?夜上海?

“呦,這姑娘醒了。”蘭芝挑眉看向方恩諾道:“這睡好一時了,怎麼樣了?”

“姑娘好”方恩諾艱難的動了動身子,自己四肢好似被注射了肌松葯,一點力氣也沒有。

“哎~方小姐您可小心着些。”吳大班見狀趕忙上前扶道。

“多謝”方恩諾搖了搖還昏沉的頭低聲說道。

“咯,喝口水吧”蘭芝遞來一杯水,方恩諾感激的笑道:“多謝蘭芝姑娘。”

蘭芝從鼻子中應了一聲算是答應,轉身坐在化妝台前打開化妝燈開始補妝。

方恩諾稍稍安心,看向吳大班道:“吳大班,我怎麼…”

“怎麼在這兒?”吳大班笑着說道:“要我說,方小姐也是好運氣。”

“怎麼說?”方恩諾皺了皺眉,努力集中精神看着吳大班。

“兩個女僕模樣的女子去了尾巴胡同,說是家裡的姨太太得罪了老爺,拉來發賣的。可巧今日我去選舞女,原本我瞧着就眼熟,就先應下來了,這一卸妝才發現是方小姐您。”吳大班淺笑着說道:“幸好我留個心眼,又與方小姐相熟,不然可就真出了大事了。”

尾巴胡同?方恩諾微微皺眉,這些日子她對荊州城也算有些了解,這尾巴胡同也是稍有耳聞,那裡便是上不得檯面的妓院圈子,方恩諾突然感到一絲慶幸,慶幸自己與吳大班並未交惡。方恩諾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問道:“那兩個女人呢?”

“走了。”吳大班笑着說道:“不過那模樣我倒是記着了。方小姐需要畫像嗎?”

方恩諾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低聲道:“是,勞煩吳大班了,今日我的命便是吳大班給的。”

說罷上下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臉上還有未卸完的濃妝,艷俗的口紅難看的緊。自己脖子上的珍珠紅寶石項鏈也不翼而飛。想來也是,自己那條項鏈本是想用來套住小梅的。沒想到小梅不是個眼皮子淺的。倒是遇上兩個惡人。這樣的東西,荊州城只怕是不會有的,每顆寶石又均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珍珠到好說,只要有人敢戴出來這顆紅寶石,結合畫像,便是絕對不會錯過。

方恩諾雙目微眯,笑道:“我這一身行頭怕是值錢的都沒了,這謝禮我今晚便親手送來。”

吳大班自是不傻,原本只當方恩諾是個錢袋子,還苦於無處得了錢來,後來,這名不見經不傳的小丫頭竟然成了少帥未婚妻,這下更是得了這樣的便宜。她又怎麼會拘泥這一時的好處,趕忙笑道:“方小姐說笑了,這哪能讓您破費呀。”

“應當的。”方恩諾笑着說道。

又請吳大班叫了輛黃包車,兩人一同來到徽韻酒店。方恩諾更衣洗漱緩了許久,葯勁總算過去了。

“吳大班久等了。”方恩諾換上一身舒服的棉質睡裙,笑着說道:“失禮了”

未施粉黛的方恩諾,自帶一抹甜美淡然,好似古鎮暖陽,不做虛假。吳大班笑着擺手道:“哪裡。倒是方小姐還好吧?看這樣子方小姐是中了迷香了。這葯後勁大。”

吳大班到底是在酒色場子摸爬滾打過的,這些個小東西還是知道的。

方恩諾笑着將手中的手包交於吳大班道:“謝吳大班。”

吳大班只覺手中一重,低頭撇了一眼未拉上的手包,估摸怎麼也有三塊小金磚,頓時喜笑顏開,笑着說道:“方小姐這是從哪兒變得,再說,怎麼這般便是見外了。”

“實不相瞞,這家酒店是我母親的產業,自然收益和進賬均是我的份額。再說與吳大班怎麼能說是見外呢。嗯~”方恩諾思忖片刻面露難色的看向吳大班。

吳大班見狀,雙目微轉笑着說道:“那兩人的小像,我這便畫與方小姐。”

“那人呀,我大概猜到是那畫舫船上的,只是一個畫舫船卻做出了綁人的勾當?”方恩諾雙目微垂,眼中閃過一絲瞭然。

吳大班聞言瞧瞧四處環視,指了指夏公館的方向低聲道:“是那兒的人吧?”

方恩諾輕輕搖頭道:“不會,如果是那兒的人出手,第一公館沒有得力的人手去用外邊的人,第二,不會讓我這般清白的送去。而且我這周身衣服沒一點變動,除了首飾盡數沒了,定然是只有那兩個女子,沒有幫手。”

方恩諾話音剛落,吳大班不覺雙目圓瞪。原本以為是私宅的事,這麼一看,方公館,哦不,是夏公館的人手段可是夠毒辣的。

“那方小姐打算怎麼辦?”吳大班話音剛落便覺不妥,剛忙笑道:“方小姐如果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說來我還有一事想請吳大班幫忙。”方恩諾笑着說道:“雖然說可以排除是公館裡的人動手安排,但也不能說全然無辜吧。”

“這私宅的事…只怕我是愛莫能助…”吳大班想了想為難的說道。

“不是公館裡。”

“那是?”

“吳大班與這荊州城的各大當鋪可熟悉?”

“當鋪?不算熟絡,但多少認識幾個。怎麼?方小姐有什麼需要典當的嗎?”吳大班好奇的看着方恩諾。這出手大方的,也不像是要落魄的模樣呀?更何況還有這麼大的公館。

“這到不是”方恩諾笑着說道:“就怕有人等不及要典當。”

女人呀~最是逃不過寶石的耀眼。首飾這東西無非兩種用處,第一,自己穿戴。可那兩人是畫舫船上的琴女,只怕是不敢的。第二便是典當換錢。第三,私藏。就看他們忍不忍住了。呲牙必報的可不止那個白旻宇。方恩諾可也不是吃素的。

吳大班想了想,便也笑着應了下來。

“方小姐不回夏公館嗎?”

“我若是回去了,這戲可不就沒法唱了嗎?”方恩諾笑眯眯的看着吳大班。

不知為何,吳大班竟然從方恩諾的眼中看出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