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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處兩名絕色女子相對而立,遠遠看去好似一幅美麗的油畫,寶藍色的洋裝拖尾長裙華貴的高高在上,反倒顯得粉色旗袍格外清新,不覺多看兩眼。

方恩諾笑盈盈的看着虹姐眼中淬了毒的光芒,心中暗暗推演,暗殺?毒殺?綁架?虹姐不同於上官睿,上官睿留着她的性命尚有用處,姑且不會傷她分毫,但虹姐就不同了,她並無顧及,看着昨日和今晨的模樣,只怕那個色慾熏心的宇文傑更是推了虹姐一把,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偏偏方恩諾在北平無依無靠,又不能及時傳信給旻宇,今天的險只怕是必須要以身犯之。

“虹姐是覺得不妥嗎?可是…我這自受傷以來便頗受上官的照顧,若是不辭而別只怕是…”方恩諾為難的抱着自己的右臂,偏頭笑着解釋道。

虹姐雙目微閃嘆了口氣,低聲道:“我瞧你也是個有分寸的,我也不瞞你說…睿哥自成年起便…便表現的與眾不同,我見他對你不同,還以為是改了,現在想來則是,則是想留下你堵住悠悠眾口。可這對你而言又是何其殘忍之事…而且我也聽說荊州帥府意圖與任府結親,今兒便是兩人相會之日,我思來想去,定然是睿哥將你的消息瞞的嚴嚴實實,讓荊州帥府絕了念頭這才打算接受任府拋開的橄欖枝。你若是今日平平安安的出現在兩府相見之時,相信定能與白少帥恢復婚約,屆時,睿哥也不能說些什麼了。”

虹姐說的情真意切,好似處處為了方恩諾考慮的模樣,可聽在方恩諾的耳中卻是不同。

兩姓聯姻一則求雙榮一則求穩固,任府任明山是何等人物,虹姐說的隱晦,便是打定了方恩諾是異鄉人不懂北平的權貴之事。任府與大帥府均是富貴當權之人,方恩諾若是不管不顧便衝上去說自己平安,不就是等於打了兩府的臉,只說兩府不顧這昔日未婚妻便着急忙慌的將婚事提上日程,到時候兩府聯姻自然是成不了,也落了北平眾人的口舌,既給上官家贏得了更多的機會,也將方恩諾推入萬劫不復…這一石二鳥可真是好打算…

方恩諾嘴角微揚,這樣的虹姐那日給自己演的那一出柔弱可真是委屈她了。方恩諾快速收起眼中的波瀾,抬眼看向虹姐,眼中帶着驚訝與失望之色,滿滿均是傷痕,手兀然垂下,無力的扯出一抹蒼白的微笑,委屈的笑道:“他們要聯姻了?我們的客機明明出了事故卻…”

虹姐同情而體貼的安慰道:“他們只怕總不知你的下落便…相信方小姐看中的人應是不會錯的,只要解開了這個小小的誤解便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也省的以後多了一對怨偶不是…”

虹姐說的好似處處為了方恩諾考慮,方恩諾若是不去倒似是說不過去了。方恩諾為難的低頭咬唇,眼中均是糾結忐忑之色。過了半晌,方恩諾方才點了點頭,柔聲道:“有勞虹姐費心”

虹姐笑着安撫着方恩諾,柔聲細語的好似昨日地獄修羅根本就是方恩諾過分的誤解。

“這一身…”虹姐低頭看着方恩諾,微微皺眉,眼中微閃,上下打量片刻笑着說道:“素凈是素凈了些…勝在方小姐容貌清麗倒也…好看…”

方恩諾微微挑眉,自動將虹姐的話略過,低眉道:“現在過去是否,早了一些?”

“這自然要早着做準備的好,可這收拾整理梳洗打扮,再加上布置,怎麼著也要風風光光的出現不是。”虹姐笑盈盈的說道,若是換作別人可能也就歡喜了,可直覺卻是不妥的怪異。

“這…不過是去告知一聲還是不要過於招搖的好,萬一…”方恩諾臉上露出三分失落。

“也好”虹姐猜測着方恩諾的心態,多少頁能想到一二,一個身份低微的富商之女,自然懼見高官權貴之家,到底也是拿不出手的小戶人家。虹姐不再提,只是兩人安靜吃完早餐,刻意忽略着宇文傑不是飄來的眼神,餐桌之上唯有上官睿一人面沉如鐵。

臨近中午時分,虹姐尋了個借口說是帶着方恩諾逛逛這北平,上官睿本是要攔着,卻被管家拖延住了手腳,到底沒能攔住。方恩諾沉目斂神靜靜的坐在汽車中,看着那如玉般的雙手不知所思。

“方小姐,就是這兒,這前門大街數這兒最是富貴,今兒便是在這見面,我悄悄送你上去?”虹姐指着一處三層小樓,樓角飛檐青瓦層疊,屋脊上蹲着五隻小獸,垂花門外立着兩名身着長衫的男子。

“虹姐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瞧着甚是氣派。”方恩諾不好意思的看着虹姐道。

虹姐笑着答道:“原先是北平的一個王爺的私宅,現在便是前門處最好的茶樓,福粹園,你瞧那牌匾便是了。今兒應該是給任府包了場,你且去吧…”

虹姐說的輕巧,方恩諾卻留了心眼,既然是這樣一處,只怕自己沒怎麼著就給壓下了,虹姐這樣的身份對自己是最大保障,可不能就這麼讓她逃了去。

“虹姐,我…有點害怕,您陪我一同吧?我這心裡沒底的很…”方恩諾可憐兮兮的看着虹姐,濕漉漉小鹿般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虹姐一愣,心中的厭惡越甚。

這個方小姐當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裝可憐倒是一把好手,便是這麼給宇文傑那個沒骨頭的勾了走,現在連睿哥都有些鬆動。這個時候還想着自己陪着,不會是看出什麼了吧?虹姐遠遠看去,這處茶樓說來正是任府的私有,可外知曉的人不多,這個方小姐初來乍到定然不知其中內幕,當真是膽怯了?

虹姐一時間拿不準方恩諾的心思,雙目微閃笑着說道:“這…說來我們與任府是有些交情的,若是去了只怕是不合適的。”

方恩諾聞言頓時笑了,抬眉道:“上官府與任府莫不是舊識?嗨,我倒是忘了,北平雖大,倒這權貴圈子的人哪能沒有交集,這樣便更好了,虹姐您陪我一同去給任先生和任夫人賠了不是,再與大帥府講清楚,至於大帥府如何考慮便不是我…”

說到此處,方恩諾心底的委屈便也是壓制不住了,鼻子一酸,眼圈紅了一片。不好意思的擺了擺手道:“不好意思…”

虹姐微微皺眉低聲道:“你與那帥府白少帥可是有些情愫?”

方恩諾雙眉微蹙,低頭沉默不語,虹姐到底不是笨人,嘆了口氣道:“難為你是個長情的,自古便是痴情女負心漢,哎”

“你是說這親事旻宇也是願意的?”方恩諾驚訝的睜大雙目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中滾落,啪嗒一聲碎成一片。

虹姐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瞞你,所以才想着你親自出現也好破了大帥府的虛情假意,因為這個…我也不便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