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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沉寂下來的蠱蟲,在葯香的引誘下一點點蘇醒,楚憶之刻意將葯香撒了小半,只有部分蠱蟲受到引誘,小口的啃食大帥的心臟,疼痛再次襲來,只是更加輕微而柔弱。大帥微微皺眉,低頭看着懷中嬌滴滴的楚憶之只覺得越發疼惜,這點點心痛正如年少輕狂時的歡喜與惦記,懵懂而深刻,只是那年少輕狂時悸動的臉漸漸模糊,唯有楚憶之的容顏越發清晰。

楚憶之眼中划過一抹得意之色,柔聲重複道:“大帥,我們與孩子早點回家好嗎?我害怕,我不想在這,也不想再見方恩諾。”

大帥夫人見大帥眼中均不見堅持,唯有滿滿的,久年未曾見過的寵溺,那個曾經屬於她的情愫,深深的危機感如北平的陌生將她裹挾着來到一處荒地,心下一片凄涼。

“好,我們這就回荊州。管家,告知方小姐,這段時間讓方小姐不必來大帥府。”大帥微微皺眉,眼中的疼惜幾乎溢出,柔聲說道。

“大帥,今日之事,我實在是…方小姐意圖傷害我腹中的孩子,是,我確與大帥夫人不同,理應做個乖巧守禮的平妻,更不是方小姐未來名正言順的婆婆,但這樣一個少奶奶當真是我大帥府的福分嗎?還是說,大夫人也不樂意見我平安產子?”楚憶之淚光盈盈的看向大帥夫人,話里話外好像在說著方恩諾的種種作為均是聽從了大帥夫人的指使。

大帥聞言不覺雙目微沉,他在色令智昏也清楚的知道大夫人的為人,不覺冷聲道:“大夫人人品性格素來端正和氣,不可能做這種陰損之事,憶之不可隨意猜忌胡言!”

大帥語氣冰寒說的極重,連帶神色也變得格外嚴肅,楚憶之微微愣神,她可用蠱蟲操控大帥偏向自己,但卻無法改變大帥對於大夫人的信賴,不過沒關係,這句話本來就只針對大帥府外的方恩諾,無妨…

楚憶之委屈壓抑着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嬌弱的看向大夫人道:“大夫人恕罪,憶之一時間胡言亂語,請大夫人莫怪。”

大夫人雙目微沉,她素來不爭不過是念及與大帥年少夫妻一路扶持到了今日的風光,幼時被嫡姐處處壓了一頭的不甘被楚憶之激起,雙手不覺攥緊,臉上卻依舊是雲淡風輕,笑着安撫道:“二夫人頭胎自然緊張了一些。方小姐為人正派,處事得體,想來是二夫人過於擔憂。大帥,二夫人年輕到底不經事,剛剛也是擔憂腹中的孩子,我瞧着這身子是弱了一些,既然已經到了這處便檢查一下,你我也能放心不是?”

“不行!”楚憶之連忙說道:“我不查!”

“二夫人是害怕什麼?與我說說,我雖不懂你們年輕人的心思,但到底生產過幾個孩子,這孕育新生本就是個辛苦的過程,這產檢也好,其他檢查也好均是為了你與腹中的孩子好,可不能過於任性。你剛剛說方小姐刻意傷了你,不論事情如何,既然你覺着危險不適,又怎麼能就置之不理了呢?在這種時候可不能耍小孩子脾氣,以後是要當母親的人。”大帥夫人溫和的拉住楚憶之的左手,輕聲細語的說著,眉眼之間均是關切和擔憂。

便是大帥這樣的粗人也覺得大帥夫人識大體,倒是楚憶之怎麼有些胡攪蠻纏的架勢。楚憶之想要抽回手去,可大帥夫人見她的手握的極緊,根本不給楚憶之機會。原本想要觸發蠱蟲的楚憶之頻頻皺眉。抬頭看去之間大帥已然有了厭倦之色,顯然已經失去耐心。

楚憶之笑着說道:“大夫人說的是,只是,這兒的醫生我瞧着陌生的厲害,還是回了荊州尋了熟悉的醫生看看吧?而且,我也習慣去瞧中醫,看着西醫這些個冰冷的針頭物件總覺得膽寒,連帶肚子也難受的厲害。”

大夫人笑着柔聲道:“那不是捨近求遠了嗎?放着盛京醫院的婦產科聖手不用,去尋荊州鄉野的中醫來瞧,別的不說,這萬一晚了,耽誤了,可如何是好?大帥,您瞧您要不給二夫人抱到病房去吧?這人來人往的瞧着也尷尬。”

幾人四周看看確實有不少患者和家屬正好奇的張望着。不少孕婦挺着孕肚由家人扶着小心翼翼從病房走出。聽聞是楚憶之是孕婦的身份,一名熱心的中年女子不禁勸說道:“這位大娘說的對,這孕婦的事可不能耽誤,你瞧我家兒媳婦就是拎東西撐了一下,都見了紅,幸虧來了盛京醫院才保住的孩子,昨兒剛生了個大胖孩子。”

“可不是嗎?我家也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可嚇死了。哎呦我說這位孕媽,這懷了身孕可不能再穿這樣的衣服,不方便,還有這鞋,懷孕了怎麼能穿着樣的鞋,咯,就穿着平底布鞋,軟和舒服,不然你這腳晚上不得腫成豬蹄子了?”

“我的腳就是腫了,可疼了。”

“你這樣……”

不過一會幾名大着肚子的孕婦便聊上了,倒是剛剛的那些話讓楚憶之幾乎沒了退路,狠狠的瞪着幾人真是恨不得上前罵上幾句才能解氣。

大帥原本還有些猶豫要不要先回荊州,這樣一來,便是更加全了堅定的要讓楚憶之看診的心思,不再顧忌楚憶之的掙扎,抱着楚憶之就朝醫生辦公室走去。麻利的辦了入院便是要住下。

大帥夫人笑着看向大帥道:“這兒有我,大帥的身子情況還不明朗,剛剛吳愷主任與我談了,說是還有不少檢查需要做,大帥先回心臟外科吧?”

“我的身子我清楚,不妨事。”大帥看着已經哭成淚人的楚憶之有些不忍心的說道。

大帥夫人柔和的笑着安撫道:“大帥是我們府里的支柱,是軍營眾多將士的定心石,大意不得。即使是多此一舉,也希望大帥能體諒我們的心情,好生查查,這盛京醫院光是找到那位吳愷主任便是耗費了方恩諾小姐不少心血人脈,大帥權當是安慰小輩吧?”

大帥夫人說的溫柔懇切,越發讓大帥覺得熨帖,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好似只有在大帥夫人這兒,那根緊繃的神經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這股安心的力量便只有大帥夫人一人。

楚憶之看着大帥與大夫人的互動,雙目幽暗,這個男人終究只是受到了蠱蟲所控,難道真的無人能夠真心誠意唯有她一人而已嗎?楚憶之的心頭湧上萬千思緒,過往的種種浮現腦海,那不甘的情緒催動着血液中的蠱蟲,原本葯香來的猛烈許多。

大帥體內的蠱蟲躁動起來,陣陣心悸疼痛襲來,不過片刻大帥的額頭已經是一層冷汗。

大帥夫人頓時大驚失色,大聲喚到:“管家,快送大帥回心臟外科!”

管家聞聲趕忙從身邊的床位旁拿來輪椅,推着大帥便朝心臟外科跑去。兩個科室均在外科大樓,一個是二樓一個六樓,管家長期在大帥府任職,哪裡有過行伍的力量,扶着疼痛難忍的大帥艱難的爬着樓梯。

大帥夫人神色不安的看着病房外,眉頭緊鎖。

楚憶之低着頭嘴角浮現一絲笑容,抬起頭時卻是一臉擔憂之色,低聲道:“大夫人,我瞧着管家不太中用,您去瞧瞧吧?”

大帥夫人本是為了盯着楚憶之做檢查,可大帥的心悸來的突然,她也是有些亂了陣腳,一時間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