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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瓷器清脆的碎裂聲嚇了眾人一跳,守在門外的女僕趕忙通過半掩的歐式風格雙開房門快步進入裝修的格外考究地房中。

只見一名肌膚如雪長發慵懶散在身後的女子不滿地看着任夫人,嘟着的嘴幾乎可以掛的住油壺:“不願意!我都說過了。我不嫁,憑他是誰我都不見不嫁,母親若是再逼我,我就去尋哥哥一同隱居了,或者乾脆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任性!”任夫人無奈的看着她素來最為嬌疼的女兒,指了指地上碎成幾瓣的精緻描金官窯小盞和滾落了一地的櫻桃,偏頭道:“難得白大帥將這套上好的官窯瓷器給送來,你說砸變給砸了。”

“官窯?我們家還缺這不成,既是砸了一套便賠他兩套。燕兒,從我這拿兩套送去四國賓館,別給忘了。”任五小姐皺眉揚聲說道。

“你呀~這也不樂意,那個也不願意,若是以前也就算了,這個白少帥我可是了解過了,能力人品長相便是放在全北平也是沒得說的。你不也說過成王府的小成王長得俊美逼人嗎?這位白少帥與小成王世子是表兄弟,他們的母親是嫡親姐妹兩,若我說這位白少帥比小成王世子更加英俊,還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又是個痴情種,聽說這聽聞未婚妻出事愣是傷心好久。”任夫人笑着捻起女僕遞上的新鮮楊梅,楊梅上帶着的寒意與水珠還未散盡,放入任五小姐的櫻桃小嘴中,笑盈盈的問道:“如何?你舅舅特地命人運來的。”

“好吃,這楊梅數舅舅那邊的最鮮甜大顆。嗯~母親不如你讓我去舅舅那邊吧~”任五小姐撒嬌的晃着任夫人的胳膊,“母親~”

“不行!”任夫人臉色微變,沉聲道:“你哥哥不在我身邊我便已將心都快碾碎了,你若再跑到你舅舅那兒去了,我乾脆死了了事!”

任夫人這一生便這寶貝疙瘩般的一兒一女,兒子體弱出生便帶有心臟病,自己不知道哭了多少個日夜,好不容易穩定了一些有了五兒,這可都是她的心尖。這次女婿的人選也是她細心挑選過目的。畢竟是嫡女出嫁,總不得如那些個姨娘生的嫁個稍微有點用處臉面的。

“既然母親都捨不得我去舅舅那,怎麼倒是捨得讓女兒去荊州那個山高水遠的破地方了?那兒能比我們北平好嗎?”任五小姐嘟着嘴巴抱怨道。

“傻丫頭,還能讓你去荊州嗎?”任夫人笑着拍了拍五兒嬌嫩的小手,“你父親說了,白少帥是個不錯的,白大帥也決意加入國軍,你與白少帥成婚後便讓白少帥留在北平好生栽培。”

“那我也不嫁!”任五小姐賭氣背過身子,惹得任夫人頻頻皺眉,沉聲道:“你還惦記着那個上官睿?他可是個…”

“是個什麼?上官府二房都傳了話來,上官睿在盛京醫院留了一位受傷的女子,定然不是喜歡男子的。只要上官哥哥一日不婚,我也等一日!”任五小姐氣惱而倔強的說道。

“你…我就不該讓你去認識上官睿!”任夫人氣沖沖說道,當年任副總理與上官均由南京同來北平任職,一路上碰巧得知嫡子均名睿哥,而且均身子不好,便覺有緣,約着見了面,不知怎得竟然讓年幼的五兒動了情…不僅身子骨不好偏偏還是個龍陽之癖…這讓他們任府的臉往哪兒擱。

“那怎麼辦?我已經認了,我不管。更何況母親您剛剛也說了,白旻宇有個牽腸掛肚的前未婚妻,我何必和人家搶去?”任五小姐嘟嘴抱怨道。

“你認了我可沒認,不管怎麼著,你明日都要去見這位白少帥,就是綁我要給你綁去,燕兒看好你的小姐,若是給我像上次一樣弄丟了,仔細你的皮。”任夫人實在拿自家女兒沒辦法,只得瞪着無辜的燕兒發脾氣。

燕兒趕忙點頭應聲:“請夫人放心。”

“我不去!母親!你以前不這樣的!”任五小姐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偏偏倔強的不願落下。

任夫人生生心中一痛,自五兒出生她何事不是順着依着,說要天上的月亮絕對不拿星星糊弄。只要五兒一哭自個也要跟着哭。她只是實在不想五兒現在一個不可能的人身上蹉跎了歲月,弄濕了回憶,還不如拼一次,說不定真的成就一生無憂…任夫人皺眉將心底的憂慮掩蓋,不顧五兒的委屈轉身離開。

—盛京醫院—

並不知曉任府情況的兩人陷入了沉思,過了片刻,方恩諾笑着仰起頭看着摟着自己臉色冰寒的白旻宇,柔聲道:“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成,平安退身,敗,就勞煩白少帥發動神通帶我逃跑啦~”

“天涯海角,我帶你一同。”白旻宇溫柔的將方恩諾摟緊。

“嗯,只要同你一起,天涯海角碧落黃泉我都不怕。”方恩諾眨着星星眼嘴角彎彎。

白旻宇不覺心頭微振,不同於旁人看中他的身份地位,權勢軍隊,眼前的這個人只求他一人而已,這樣的安心便是外人均無法體會的甜蜜。讓他絲毫不後悔與帥府鬧翻,甚至隱隱為自己的決定暗喜。低頭笑道:“睡吧~我陪着你~”

“嗯”方恩諾點了點頭,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將頭靠在白旻宇結實的臂彎中和衣蓋被,兩人便以這個姿勢沉沉睡去…

這一夜,方恩諾睡的極沉,這些日子因為不安和無助而警覺異常的淺眠被安心的松香治癒。清晨的陽光從厚重的窗帘縫隙照耀進來,剛好灑在方恩諾纖細的腳踝。好似一道光亮精緻的足鏈。方恩諾悠悠轉醒,身邊已經空了,方恩諾伸手探去,被褥已經涼了,應該是走了許久,不知何時床頭放着一朵帶着露珠的玫瑰,提醒着方恩諾昨日並非夢境。

方恩諾嘴角甜甜上揚,拿起玫瑰輕輕放於鼻下,玫瑰的香氣穿過鼻尖湧入心田。正當方恩諾俏顏一笑之時,一個探究的目光從窗帘的縫隙透入,從外面可能不易看清,可房中人卻瞧得分明。

方恩諾臉色陡然一變,眼中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真是恨不得衝出去直直給上兩耳光,可這人在屋檐下的規律方恩諾可是集大成者,自是看懂了昨日的彎彎繞,嘴角冷冷一撇,小心將玫瑰插入注入清水的細長玻璃花瓶,輕輕拂過玫瑰嬌嫩的花瓣,眼神兀得一暗抬頭看着鏡中的自己,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紅,眉角眼梢帶着少女的明媚,凹凸有致的身材即是裹的嚴嚴實實也難以忽略。方恩諾慢悠悠的抓了抓長發,嫵媚的劃拉一聲拉開重工窗帘,正對上賊兮兮的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