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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詢問了一遍,有一名機場工作人員表示看到一輛車子帶着一名受傷女子離開,但是沒有看清容貌,估摸着便是少奶奶。”王瑄皺眉看着手中問來的信息記錄,筆記本滿滿當當記了許多,這其中有用的信息卻顯得格外少,碩大的北平勢力交織,便是沒有絲毫能容他們插手的地方,便只能依靠最原始的辦法一點點詢問排查。

“車牌是否記得?”白旻宇從厚厚的人員名單中抬起頭來,原本黑曜石般閃耀的雙目,此刻均是血絲通紅,疲憊而憔悴,方恩諾失蹤的這幾日,白旻宇嫌少睡眠,避開白大帥調動可以調動的所有力量排查一切可能,結果,客機卻出會意料的再次回到了北平,還不待他歡喜,便得了一場空…

“車牌是盛京醫院的,我去盛京醫院的車組詢問,卻毫無所獲,少帥,您說少奶奶在盛京醫院的可能性有多大?”王瑄雙目微閃,帶着一絲不敢確認的雀躍和期待。

卻見白旻宇眉頭緊蹙,臉上不見星點歡喜之色,唯有愁容滿面,好似更加不安一般。白旻宇冷聲道:“我與吳愷兄四下打聽,除了這送來醫院入住外科綜合病房的幾名乘客之外,便再無其他客機爆炸的受傷患者入院,亦或者,這些人的勢力足以跳過盛京醫院的病案登記讓恩諾在不知不覺中再次失蹤…”

王瑄聞言瞳孔巨震,滿臉疑惑沉聲道:“可為何是少奶奶?”

“這也是我不解之處…”白旻宇看着手中的名單指出兩處名字低聲道:“其他乘客通過種種渠道他們的背景均已清晰,唯獨這兩位,卻無人清楚底細…一則是剛剛回國與恩諾一樣留學國外,身份資料已然模糊,一則便是…”

王瑄深深吸了口氣,定眼看去,只見紙上白紙黑字寫着:上官虹 上官睿

“咚咚~”

突兀的敲門聲打破會客室安靜卻濃重的氣氛,好似一塊黑布被嘶啦劃開一道口子,白旻宇皺眉看向會客室的大門,一股難以名狀的煩躁直衝大腦。

王瑄將桌上的名冊快速收好,垂手等待白旻宇示下。

白旻宇雙目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看着手邊那帶着自己體溫的粉玉蝴蝶銀髮夾,冷聲道:“王瑄,大夫人、二夫人、大帥,他們三人的嫌疑亦未可知…”

說罷,白旻宇兀自起身快步來到門前打開會客室的大門,只見楚憶之哭的梨花帶雨嬌滴滴的看向自己。顯然沒預見是這個場景,即使是白旻宇也是愣了半刻。

“楚小娘有何事?”白旻宇雙目不帶溫度,冷冷看着楚憶之,全身均是排斥的冷漠。

楚憶之哭哭啼啼的揚起小兔般紅彤彤的雙目,可憐兮兮的看向白旻宇道:“旻宇,你便這般煩我嗎?”

白旻宇微微皺眉,冷聲道:“夜已深,既然楚小娘無話要說,先行告退,王瑄…”

“等等!”楚憶之怒目圓瞪,抬手舉着一塊通紅的血睡衣,委屈的抽泣着說道:“旻宇,我念及你與我的一段舊情不願把事做絕,不想大夫人卻不見往日慈悲模樣,將墮胎藥放到我的飯菜裡面,等到我腹痛難忍,已經什麼都遲了!”

白旻宇微微蹙眉看着楚憶之蒼白的唇和全是血的絲質睡衣,血腥味充入白旻宇乾燥的鼻腔,一時間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這幾日的少眠似乎影響到了他的判斷,竟然分辨不出是真是假,亦或者這段日子大夫人的作派全然不似記憶的模樣,連帶着這樣兇狠之事好似也有了順理成章的模樣。

“你為何來告訴我?”白旻宇冷眼看着方恩諾,沉聲問道。

“我不想你為難…”楚憶之嘆了口氣,摸着小腹雙目低垂,低聲道:“我一直心中不安,直覺與這個孩子無緣…先是被方小姐推倒摔到肚子,又被大夫人下藥,這母子的緣分算是盡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難少帥…”

白旻宇微微皺眉,低聲道:“你好生休息,我會處理此事。”

楚憶之擠出一抹蒼白的慘笑,低聲道:“如何處理?是給大夫人一個處置還是給我一個說法?亦或是告知大帥他所期待的孩子沒了?”

白旻宇素來不熟悉後宅之事,按了按脹痛的眉間,低聲道:“空口無憑,我查清事實會給你一個說法…”

“這兒便是事實”楚憶之拿出一封信件,白旻宇微微皺眉接過打開,信件為未燃盡的紙張,殘頁上寫着。

“嫡妹心慈必出大事,帥府用藥無效孽胎未落,現付一方必可成事,方恩諾一事我已安排妥當,任府高門不可錯過,嫡妹…”

白旻宇原本還睏倦的雙目,在略過方恩諾一事起來頓時緊皺,冷聲道:“此信從何而來?”

“大夫人房中”楚憶之也不遮掩,如實道:“白日我肚痛難忍,便敲門尋求大夫人的幫助,卻見大夫人房中空空,只有這個殘信在桌上的灰色山川陶瓷煙灰缸中…待到看完已然是來不及了…”

白旻宇臉色一片冰寒,鳳目微垂均是失望之色,他一心信任之人卻手段如此低劣,更可笑的便是被直接抓包。不僅如此,現在看來方恩諾乘坐上那架問題滿滿的客機其中也是蹊蹺異常!三人剛到盛京醫院便帶來了院長安排住宿,接着馬不停蹄趕恩諾回荊州,好巧不巧便是登上由北平飛往荊州的早晨班線,這一切都太過巧合…冥冥之中卻好似有一雙手在暗中推動。

“我…”白旻宇無力的抬頭看向楚憶之卻見楚憶之的眼中不見悲喜,唯有擔心之色。楚憶之抬手輕輕拂過白旻宇緊皺的眉頭,指尖的冰冷惹得白旻宇眉頭更緊,楚憶之淺笑着低聲道:“我會與大帥說明是自個不小心誤食了不該吃的東西,加上先前的問題,沒得保住孩子…從此以後,你我的恩情便盡了…”

楚憶之的聲音帶着森森刺骨的寒意,如同下一秒便要悄然飄散一般,白旻宇微微皺眉摸不清楚憶之的動態,剛要應聲,楚憶之冰冷的手指垂下身子一偏,朝後倒下。

“楚憶之?”

“憶之!”一個焦急的男聲從不遠處傳來,白旻宇順聲看去,白大帥快步衝來將暈厥的楚憶之摟於懷中,臉上均是疼惜與憤怒,雙目中皸裂的信任如冰山裂隙,瞬息間,雪崩地裂,楚憶之的隱忍如同一把尖刀刺穿大帥的心臟…

“唔~”

胸痛的感覺如海嘯再次襲卷全身,大帥吃痛額頭浮現一層冷汗。

“父親”白旻宇上前扶住大帥歪着的身子,偏頭看向王瑄大聲道:“通知吳愷醫生”

“不必!”大帥甩開白旻宇的手,雙眉冷對,怒聲道:“通知又有何用?在這盛京醫院住的這些日子又能如何?病因不明,藥石無效!現在更是搭上幼子愛妻!管家!即刻準備東西,明日一早飛回荊州!”

“安排父親與楚小娘先行回荊州”白旻宇嘆了口氣,看着原本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父親如此怒髮衝冠,心知事態已經無法挽回,抬手制止匆忙上前的管家,淡淡說道。

“怎麼你還打算留在北平調查方恩諾之事?白旻宇請你記住,你與任府小姐已經訂婚,方恩諾之事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