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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氣沖沖的掛了電話,目光掃過桌上的描花骨瓷盅,不覺生出一絲怨恨,明明六小姐什麼都有了,為什麼偏偏要為難自己!大龍鼓氣勇氣求親,為什麼不能讓自己如願嫁了呢!越想越氣惱,菊香打開描花骨瓷盅,血燕混着了枸杞的香氣,伴着小米的味道湧入鼻腔。菊香沒有嘗過這等好東西,日日見楚憶之吃的歡喜,更加好奇味道,菊香小心的關上房門,舀起滿滿一勺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咽下,只覺全心都是滿足,剛剛的怒火也消了不少。謹慎的將勺子上痕迹擦的乾乾淨淨,又用房中的清水涮了涮,方才放下勺子,將血燕枸杞小米粥端回小廚房的爐火上煨着。

過了約莫一個小時,楚憶之與大帥身後跟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司機回到了大帥府。楚憶之推脫累了,目送大帥放心坐汽車往軍營而去。楚憶之揉了揉肩膀,無聊的打了個張口回到房間。只見菊香正在自己房間床尾腳踏上靠睡,不覺雙目微暗,輕咳了兩聲,菊香聞聲一驚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目,待看清楚憶之的臉,趕忙笑着起身道:“夫人回來了。”

“嗯~昨日辛苦,怎麼不去休息休息。”楚憶之笑中藏刀,雙目閃着溫柔體貼的模樣,笑盈盈的問道。

菊香雖然不知道楚憶之的脾氣秉性,但就從楚憶之這些年的手段來看,自然不是什麼溫柔的人,菊香哪敢放肆,畢恭畢敬的上前扶着楚憶之的手,笑着說道:“不如夫人辛苦,燕窩粥在廚房小火煨着呢,我這就去取。”

楚憶之笑着擺手道:“這都不急。說來昨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沒想到你這般聰慧,竟然讓大龍和管家這麼急慌便來尋我求親。真是~害我還擔心了一夜呢。給我說說吧,昨天是什麼個情況?”

菊香聞言臉頰微紅,低聲道:“沒,沒有。是大龍他,同情我所以…”

“同情?”楚憶之嘴角浮現一絲輕蔑的笑意,很快便改為好奇的微笑,低聲道:“你這般好,說來我還真有些捨不得輕易許給人家,本來便是想着多留你幾年,再尋個好人家嫁了。”

“嫁人?”菊香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憶之,墨香的結局她可不敢忘卻,六小姐會這般好心?

見菊香不信,楚憶之雙目微沉浮現點點傷痛,低聲說道:“我知曉,府里上下都在傳墨香的事。嗨~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我說到底也只是夫人手上的一個工具罷了,說是我便是我吧…楚府從來不缺嫡女,也不缺一個背負罵名逼上梁山的間諜…”

菊香聞言一愣,是了,楚府是個奇怪又古怪的地方,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好似都不該奇怪,那麼說…真的是夫人做的然後推給六小姐的嗎?菊香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成了一坨漿糊,失去了僅剩的判斷能力。

楚憶之見狀眼中閃過稍縱即逝的得意,嘴角緩緩上揚,拉過菊香委屈的說道:“罷了,和你說這陳年往事做什麼。給我說說吧,昨晚還順利嗎?”

菊香信了三分,看向楚憶之的眼神漸漸變得緩和,皺眉道:“不順利。昨日我在詹記老鋪逛了許久都沒等到王管家來,實在等不得了,就提着東西往外走,不想遇見兩個醉酒的混混,差一點就…”菊香抬頭對上楚憶之關切的目光,咬了咬唇,低聲道:“差點便出了事,大龍哥也受了傷,幸好遇見了少帥和,和那個方恩諾。不然真不知要怎麼辦…”

“你說昨天晚上遇見了白旻宇和方恩諾?”楚憶之雙目微瞪,猛然抓住重點,疑惑的看着菊香問道。

“是,昨日正巧遇見了少帥陪着方恩諾去購買果脯。然後兩個混混和詹記老鋪的老闆均被王副官抓去監獄了。”菊香如實回答道。

楚憶之眉角微挑,菊香的神態看來說的不會有假,但為什麼要抓他們?白旻宇素來不是會管這種閑事的人才對。

“看來少帥還是很關心下人的。”楚憶之笑着說道。

卻見菊香臉上浮現幾分不滿,冷聲道:“什麼關心,還不是為了那個方恩諾,混混搶過門板去關門時,不小心門板砸在方恩諾的面前。那個方恩諾便嬌滴滴的不樂意了,逼着少帥給那幾人都抓了。”

菊香帶着對方恩諾的氣惱和不滿,絲毫不在意自己說的有多假。可楚憶之這人卻不傻,自然聽得出菊香帶着自己的脾氣,但白旻宇為了方恩諾抓人這事應該不假。那個狐狸媚子!

楚憶之眼中閃過一絲煞氣,雙目微眯射出危險的光芒,右手緊緊攥着已經皺成一團的帕子,冷聲道:“這麼說,白少帥當真是疼那個方恩諾。好一個嬌小姐!”

不信,這樣的人怎麼著都不能放過。

毀了她!即刻毀了她!心底一個聲音不停的叫囂着。

一條毒計湧上心頭,楚憶之嘴角緩緩上揚,低聲道:“改日讓三姐姐來一趟。”

“三小姐?”菊香驚訝的看着楚憶之。三小姐自從被老爺廢棄後,便瘋了。病情穩定時還能和平相處,待人也溫和。一旦被刺激到,便瘋魔拿着手邊的東西就要傷人。身邊的僕人經常被打的渾身是傷,一個女僕還被扎瞎了眼睛。什麼被潑水,摔東西都算輕的。

“對,這大帥府太 安穩了,好久沒有府里那般熱鬧了。”楚憶之笑盈盈的說道。唯有菊香從這笑容中看出一絲不寒而慄。

菊香喏喏應聲,不敢多言,站了一會便趕忙去廚房端來燕窩粥。這段時間好似故意的一般,楚憶之都得下樓在餐廳或者客廳用這燕窩粥。等到最後兩口時,便要噁心反胃兩口,擺擺手吃上兩顆話梅方才好轉。

冬梅姑姑遠遠看着,眉頭緊皺。

“冬梅,你這葯…”大帥夫人坐在會客室遠遠看着客廳中的楚憶之,不覺雙目微閃,低聲問道:“可是無效了?”

“回大夫人話,我也奇怪着呢,我瞧着這藥用了三天她沒有一點不適,便已經加了藥量,可到了現在還沒見二夫人說一句肚子疼,我原本還在想是不是二夫人沒吃這燕窩,可瞧着樣子是全數進了肚子。這也真是…奇怪…”冬梅姑姑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葯自從她陪着夫人嫁到大帥府便記下心上,多年不得用過,但別的表小姐家、堂小姐家,就是夫人的親妹妹府上也是用過了,破血之葯本就兇險,輕則腹痛見紅,重則滑胎。不是沒有驗證過。自己下的藥量可是足以讓這不足三月的孩子直接沒了…

大帥夫人聞言眼下一沉,低聲道:“去查,是在哪位醫生手裡確診的懷孕。”

“夫人是懷疑?”冬梅姑姑雙目微震,低聲問道。

只見大帥夫人嘴角緩緩上揚,低聲道:“這個二夫人可真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