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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嶺搖了搖頭,目送着郭雲依與楊英媚去和秦慕青打招呼,還與葉凌霜說說笑笑。

在修行界中,女修士是不能隨便亂娶的,要娶就是道侶,是正妻的地位,因為女修的娘家不要太厲害。

以女修為小三、為妾,是羞辱她背後的門派。

其實秦嶺很少勾搭修行界的女修,總是客氣的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就是怕招惹麻煩,勾搭郭雲依那是沒辦法,而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娶郭雲依為妻。

看來,是該快刀斬亂麻了,還是由郭雲依自己做選擇罷。

秦嶺暗暗做下了決定,這時,又是一聲唱諾傳來:“玉女素心劍派掌門明劍瀟,攜弟子明秋月、李彩鳳與張玉華賀青冥派開宗大典!“

秦嶺有些意外,他想過郭雲依會來,卻沒想過明秋月也會來。

講真,秦嶺很不願見到明秋月,畢竟明秋月在他的心裡,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崑崙秘境中的生死與共,更是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頭。

不過他的理智還是存在的,他可以接納任何一個女子,哪怕雛田霏雪,甚至郭雲依,卻唯獨不能接納明秋月,也許他可以原諒明秋月對自己的傷害,但最大的問題是,他與明秋月曾經有過名份,這就是對葉凌霜的最大傷害。

而且在秦嶺的妄境中,沒有明秋月。

秦慕青的神色也有了一剎那的複雜,但隨即便嘆了口氣:“竟然是她,凌霜替我招待下楊長老與雲依,我去會一會我的老閨蜜罷。”說完,就向廣場中走去。

”嗯!“葉凌霜點着頭,她對秦嶺的事情隨着踏入修行界,多多少少了解了些,知道明秋月是秦嶺的前任,是她的重點着意對象。

四名女子很快出現在了視線當中,雖然葉凌霜沒見過明秋月,卻仍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明秋月那精緻的面龐無悲無喜,冷洌,清爽,渾身洋溢着一種飄然出塵之意,給人一種月宮仙子踏足凡塵的錯覺。

郭雲依擔心的說道:“明師妹越來越不食人間煙火了。”

葉凌霜也向唐艷道:“那個最漂亮的看見了沒有?她叫明秋月,曾是秦嶺的前未婚妻。”

“啊?”唐艷驚呼一聲。

說真的,她都後悔來這裡了,無論葉凌霜、郭雲依還是明秋月,她都覺得比自己漂亮多了,關鍵是那份氣質,她怎麼模仿都學不來。

“哎~~”唐艷嘆了口氣:“好漂亮的女孩子,她們為什麼會分手?”

葉凌霜苦笑着搖了搖頭:“牽涉到很多的恩恩怨怨,一時也說不清,有機會,讓秦嶺告訴你罷。”

觀禮台上,也是議論紛紛,有些人看向了劍無涯,畢竟劍無涯是明秋月的第二任未婚夫,還有些在看着秦嶺,第一任與第二任之間,會不會發生衝突呢?

沖虛子望着玉女素心劍派的四人,目中帶上了一抹不善,當時劍無涯要求與明秋月退婚,在武當沖宵劍派內部引起了喧然大波,什麼原因,他又不肯講。

老傢伙們都認為,肯定是在崑崙秘境里秦嶺與明秋月舊情復燃,刺激到了劍無涯,所以才堅決要退婚,門派拗不過他,只得給玉女素心劍派傳書,由此把明秋月與秦嶺都記恨上了。

古雷與莫江南也是相視一眼,滿臉的不解,從崑崙秘境回去之後,劍無涯就象變了個人,謙和,內斂,一心向道,不求外物,對於明秋月絲毫不再放在心上,性格完全改變!

而且劍無涯與他們幾乎不再往來。

不過最尷尬的,還是明劍瀟,她看到了秦嶺,看到了劍無涯,她的前任和前前任未過門女婿,滿場的議論也落入她的耳里,尤其是她最不願見到的人,秦慕青正在向她走來!

“明師姐,好久沒見了。”秦慕青笑道,笑容中,帶着些自豪,還有一絲淡淡的挑恤意味。

是啊,當初你看不上我們家秦嶺,不顧我們倆的閨蜜之情堅持要退婚,現在秦嶺是元嬰了,是一派之主,你有沒有後悔呢?

明劍瀟怔怔看着秦慕青半晌,又看了眼秦嶺,才嘆了口氣:“是啊,是好久沒見了,真想不到啊,你的弟子凝成了元嬰,你也快了。”

“因緣際會罷了。”秦慕青的內心非常愉快,但表面上仍是謙讓了句,便看向了明秋月:“秋月也九轉了吧,差不多明年該結元嬰了,這一代的修行界,真是天才輩出啊,比我們那一代精彩多了。“

“秦姨過獎了。”明秋月淡然笑了笑。

幾人之間總是有種尷尬的氣氛,明秋月沒有刻意與秦嶺打招呼,眼眸中的一絲波動,被她很好的掩飾了下去,就好象她與秦嶺間的一切都被她淡忘了一樣。

可是她的內心真的如此平靜么?

李彩鳳扯了把明秋月,便笑道:“秦師兄,也許這句話你今天聽過了很多遍,但我仍然要代表明師姐向你說,開業大吉,立派快樂,給,這是師姐以天蠶絲織的布匹,當作開派賀禮,你別嫌寒磣噢。“

說完,從戒指上一抹,手上多了一大捧潔白,散發出縷縷幽光的絲布。

明秋月那古井不波的面容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暈紅,目光躲躲閃閃道:“什麼叫我織的?你和玉華不也是在一起織的嗎?”

張玉華嘻嘻一笑:“你是主力,我和李師妹只是給你打個下手。”

當時是怎麼回事呢?

既然決定了參加青冥派的立派大典,就肯定要送禮,而送什麼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她們知道秦嶺從丹藥到靈石什麼都不缺,於是李彩鳳提議由明秋月織布。

明秋月自然不願意,她織布送給秦嶺算怎麼回事?

可是李彩鳳認為,青冥派肯定有女弟子,需要用防窺視布料做成貼身衣褲,而秦嶺立派匆匆,未必會準備,所謂送禮送個心意,不見得要多貴重,送些適用的就好。

明秋月還是不同意,後來說好三個人一起織,才勉強開工,只不過真到織的時候,李彩鳳和張玉華總是找借口這個事那個事,因此明秋月掉坑裡了,成了織布的主力。

李彩鳳還唯恐天下不亂,把布往明秋月手裡一摞,便道:“師姐,你是我們的大師姐,由你交給秦師兄是最合適的。”

“這……”

明秋月很不想親手把布交給秦嶺,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又沒法拒絕,只得呈上布匹,咬咬牙道:“秦……師兄,祝你立派成功。”

“謝謝~~”秦嶺表面上很自然的的接過了布,不過他的心裡,仍是有着抑制不住的心弦顫動,畢竟這是他的初戀啊。

秦慕青也暗暗嘆了口氣,明秋月裝的再好,可是她能看出,對秦嶺並不是真的絕情絕義,這能說什麼呢?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去撮合秦嶺與明秋月了,甚至兩人間一旦有了舊情重燃的苗頭她還要拆散,因為葉凌霜是她的侄女!

在這種事上,自然是向著自家人,沒什麼道義可講。

“來吧,去那裡坐。”

秦慕青招呼着四人回了主座。

預定的開派時間是十點,觀禮棚已經坐滿了大半,弟子們也把各種香燭、編鐘搬了過來,眼見時間就要到了,但很多人都望向山腳,畢竟正主還沒來。

秦嶺也不相信藥王殿和崑崙會不找自己麻煩,不時望向山下。

“來了!”突然有人叫喚一聲。

山腳傳來了一陣吹奉哀樂的聲音,一行數十人出現在了視線中,均是披麻戴孝,其中有八名壯漢抬着一具碩大的漆黑棺材,江雲天的妻子程妙真,走在最前面,走一路灑一路紙錢,不時哭喊道:“楚河、夏菡,你們死的好慘啊,你們那死鬼父親又不知所蹤,連個報仇的人都沒有啊……“

看台上頓時嗡的一聲,看這架式,藥王殿必然不會善罷干休。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這是藥王殿,或者說是江家咎由自取,卻不是所有人都對秦嶺友好,巴不得事情鬧大。

青冥派的眾人紛紛現出了怒色。

范無極便道:“藥王殿太過份,竟然抬棺上門,掌座,要不要擋在外面?”

這數十人,基本上都是江家的人,或者屬於江家的派系,包括兩名元嬰,一是江家大長老江海潮,元嬰後期,另一個是外繫心向江家,叫做候乘風,元嬰初期,擋是沒用的,更何況崑崙還沒來。

“不必,讓他進!”秦嶺擺了擺手。

樂聲越來越近,就連唐艷等幾個凡人都聽到了,再一看,是一行送葬的隊伍,哪還不明白是有人上門鬧事?

幾人交換了個擔心的眼神,唐艷向葉凌霜問道:“要不要緊?”

葉凌霜搖了搖頭:“交給他罷,他是宗主,有挑戰必然要站在第一線,我們應該相信他能處理好,總之,無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要保持鎮定。”

“噢!”唐艷應下,不安的看過去。

程妙真是金丹修為,每一把紙錢灑出,都是密密麻麻,漫山遍野飛舞,給天地間籠罩上了一層陰沉的氣氛。

山門的楚舟見着隊伍越來越近,突然大喝:“保護環境,人人有責,亂扔廢紙,可恨可恥,給我破!“隨即便是伸手向天空猛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