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鈴真心實意的發出禱告，希望系統這次檢修，能增加一些輔助模塊，比如顯示黑化進度條啊好感度啊，讀取男主心裡想法啊實時定位啊什麼的。

她美滋滋樂了一秒，下一刻，情緒陡然上漲，先是狠狠瞪了說謊騙人的餘無言一眼，接著提著裙襬跑到晏錦跟前，揚起了手。

白嫩的手掌在晏錦胸前兩尺停了停，接著收回，換成了另外一隻手。

薄薄的宣紙砸在晏錦身上，粘貼不穩的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來，隨著破碎的紙張一起飄落在地，很快就被地上的水珠浸透，溼得不成樣子了。

裴鈴凶神惡煞道：“看你做的好事！”

她說不出“我拿你的東西交給老師被狠狠罵了一頓丟了大臉”這樣有失尊嚴的話，氣得直呼呼氣。

“你太沒用了！”

裴鈴雷聲大雨點小的喊。

晏錦這次卻沒有看她，盯著地上的桃花瓣看了許久，驀地抬頭，看向了欲言又止像是要出聲拉架的餘無言。

自己沒用，但是餘無言有用的，他那麼會畫畫，若是用那樣的畫給小小姐，小小姐大抵不會發脾氣，還會眉開眼笑的說：

“本小姐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你做得好了，有賞！”

餘無言受得起這份獎賞，他自己倒是應該受懲罰的。

晏錦微微彎腰，想著還是應該將畫拿給小小姐看，便聽小小姐氣鼓鼓說話了。

“我要罰你抄書，抄十遍——不，抄二十遍！”

裴鈴做下決定，從懷裡掏出一本小冊子丟到晏錦懷裡。

晏錦接了小冊子，忽然就滅了將餘無言的畫拿給小小姐的想法。

“三天內抄完，不抄完不許睡覺。”裴鈴道，“過來拿紙筆！”她走在前頭，晏錦將小冊子揣懷裡跟上，餘無言留在院子裡探頭探腦的，眼尖的瞥過小冊子封皮，震驚了。

“女、女則？”

小小姐瘋了吧，讓小明一個少年抄女則？！

等晏錦回來了，自己得跟他好好說說！

然而晏錦回來後，看也不看他，轉身就回了屋子，還一併鎖了門。

餘無言：……

他在外頭敲門，小聲喊：“小明，你該出來換藥了。”

“……”

得，這傷還沒好呢，就繼續做狗去了。

夜裡，小小姐又來了一回，拿走《女則》替換上《女德》，還念在小明抄了一下午辛苦的份上，把原本的二十遍縮減成了十遍。

餘無言鬧不懂小小姐要幹什麼，在小小姐蹦蹦跳跳出門時沒忍住喊了一聲，誰知陰晴不定的小小姐立刻就變了臉，警告他再多說一句就一起抄，還要他抄三十遍四十遍。

第二日餘無言去藥鋪配藥，順便探望自己的師傅餘大夫有沒有把新藥配出來，從藺府小花園過時正好聽到有丫頭們在講小話，言語裡還提及了小小姐。

他腳步一頓，支稜起耳朵。

“二公子這次也氣急了呢。”

“小小姐真可憐……她哪裡被罰這麼重過呀？”

“是呀，這分明也不全是小小姐的錯，那教書先生怎麼就偏生對小小姐這般不待見呢？肯定不是個好先生。二公子竟然為了這樣的先生罰小小姐，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