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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吃啊,不管,我還要吃!”

“兒啊,你真是不能再吃了,不是娘捨不得這些麵食,而是已經是三盆飯都已下肚了。”

“不管,不管,要吃,要吃……”

說這話的,是常員外著名的胖孫子,明明還不足十歲,手腳便比成年人還要粗上一圈,身上那一浪又一浪的肥肉,足以證明一切。

據說此子剛出生,就把四個奶娘的奶水喝了個光,而能下地走的時候,每頓飯便能吃上三隻雞,至於長的稍大一些,更是能有十人之飯量,鄰里常說其被豬妖附身。

但是等這常員外特意請了幾個善捉妖怪的異人來看了看,最終卻證明,這傢伙只是單純的能吃而已。

“這樣吃下去,何時是個頭啊,”有僕人又端走一個空了的飯盆,悄悄感慨。

“這人面豬,先借給道爺幾天,我來幫你治治!”

那僕人嚇的連忙掉頭,卻已不見了大胖小子的蹤跡。

“媽了個蛋,這小胖子實在太重,道爺的袖子差點沒被他給撐裂!”

衙門裡,李道士手一抖,就把這大胖小子給抖了下來,這小子突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嚇的剛準備大哭,就被兩盤糕點堵住了嘴,頓時也不嚎了,只剩下嘴裡的咀嚼聲不斷響起。

“這洛都方圓百里,道爺都跑遍了,加上這一個,可還有兩個,這到哪裡找去,”李道士忙的滿頭大汗,‘咕嘟咕嘟’的灌了滿口茶水。

“道長,我們這麼做,不算是綁架人口吧,”周老實看着眼前或綁或捆,或暈或倒的八個人,小心翼翼的道。

“怎麼能叫綁架呢,道爺只是請他們來玩上一兩天,過幾天就放回去了,難道咱講的沒有道理嗎?”

眼見道士斜眼過來,周老實連忙點頭如搗蒜,道:“道長說的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只是去玩幾天,玩幾天而已。”

“恩,這才對嘛,”李道士滿意的點了點頭,看着周老實乖乖聽話的模樣,忽然心中一動:“周老實,這隻紅玉手鐲模樣不錯啊,借我瞅兩眼。”

周老實愕然的看着手腕上的碧玉手鐲,愣了愣,又看了下道士。

“怎麼,道爺講的不對嗎,這不是碧玉嗎?”道士意味深長的道。

周老實恍然大悟,忙不迭的道:“對對對,道長說的有理,是碧玉,真真的豆瓣綠。”

“對了,你們衙門口養的那隻母狗還挺性感的,有沒有興趣跟我李府上的那隻紅屁股配個種?”

周老實看着門口蹲着的那一隻吊大如拳的狼狗,咽了口吐沫:“道長有此想法,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聽說你家婆娘最近給你又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小名叫金鎖是吧,道爺最近事比較匆忙,連份子錢都還沒給呢。”

“不勞煩了,不勞煩,”周老實緊接着道,這兒子是兒子,只是沒有小**而已。

道士有指鹿為馬了一陣,忽然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去衙門請幾天假吧,陪道爺走一趟。”

“啊!?”

看着周老實遠去的背影,李道士摸了摸下巴,“哈巴狗也找到了,只剩下最後一個了。”

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最後一個反倒是格外的難找,有被很多人厭惡嫌棄的,但也不是沒有交好的友人,這就達不成過街鼠的標準;有見利忘義的,卻也不夠格當中山狼。

“唉~這年頭,想找個純正的壞人都這麼難,要是杜書呆在的話就好了,標標準準的孺子牛,還有那余老兄,那可是官場的一匹千里馬啊,實在不行來匹害群馬也行啊,頭痛啊頭痛!”

“實在不行,聽說洛都城北三橋巷子里有一個寫書寫到嘔血三升,還賣不出的落魄書呆,諢號撲街蟲,不過聽說這傢伙腦受刺激,憤而出家,找不着人啊。”

道士急切之間,還真是找不到最後一隻人面獸,最後沒得法子,只得先帶着這九個回鬼店,看看能不能延期付款,對方應該不是那種不給足錢不給做手術的醫科聖手吧。

但出乎道士預料,活人張咧開那張滿是裂口的嘴,音調古怪的道:“誰說沒湊齊的,這不夠了嘛。”

“夠了?”道士愣了愣,轉頭又數了下:“井底蛙、賴皮狗、替罪羊、漏網魚、喪家犬、笑面虎、馬屁蟲、人面豬、哈巴狗,的確是九個啊。”

“還有一條變色龍。”

“哪裡,哪裡……”道士左轉右看,忽然反應過來,突然感覺自己被深深的冒犯了。

有沒有搞錯!道爺只是立場有點不堅定而已,怎麼就變成變色龍了,抱大腿不是個中性詞嗎?

不過既然能順利達成任務條件,那道士自然也沒其它話可說,乖乖的認了。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活人張接下來的舉動倒也簡單,讓每個人飲下一杯琥珀色的液體,按他所說,這是轉心水,並不是毒藥,也不是甚補品,但能將人面獸的氣息轉化出一分分來。

道士倒還真不怕什麼毒藥,他的上古人軀百毒不侵,但還是比較怵這些古古怪怪的東西;但沒辦法,誰讓他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呢。

好在在他的內視之中,體內並沒有留下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但是水一入腹,就有一股琉璃氣從頭頂散出。

除了他之外,其他九隻人面獸也都是如此,散着各色氣體,然後全都被吸入一隻瓶中。

“生有雜氣,從心亂欲,這便是了。”

“那個,這玩意抽出來後,會不會導致不孕不育之類的;還是說,抽出來之後,就沒這種個性了?”

誰知這一次,活人張居然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怎麼,你要我把你心中雜氣全部抽掉?”

李道士頓時頭搖如撥浪鼓,開玩笑,這抱大腿可是道爺穿越以來,最大的金手指,這要是沒了,道爺跟那種腦袋裡一根筋,只知道降妖伏魔的牛鼻子有什麼不同。

而接下來,那活人張就讓道士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庖丁解牛般的手藝。

刀是半尺小刀,手是一雙纖細蒼白的殭屍手,明明沒有甚法力波動,但就這般輕易的一扯一划,層層掛剃,那半張人皮就剝了大半,而且半滴血水都未流出,似乎只是所有肌肉纖維都被拉長,而不是被切斷一般。

面對這血糊糊的一片,活人張不僅不怒,反而露出了愉悅的感覺,信手閑庭的剝開層層肌肉,最終讓道士看到了三條賭筋的模樣。

長半寸,白如蛆,跳如筋,時不時的跳動一二,頭尾似乎已鑽入到皮肉深處。

活人張直到這時,雙眼才微微眯起,手上刀光一閃,速度之快,連開了天眼的道士都沒有跟上。

然後對方手張開,露出了三根活蹦亂跳的人筋來,“賭筋、與懶人筋、一根筋一起被列為人之十筋,十筋合一,便能絞出一條十凶絕惡筋來,你可知此筋有什麼用處?”

“道爺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道士感覺插口道,開玩笑,這玩意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兒八經的玩意,說不得就是跟邪道和魔道有關,道爺要是萬一忍不住被誘惑,指不定就是一道雷劈下。

活人張又怪異的笑了笑,只是將此筋裝入一玉瓶中,遞了過來,道士猶豫一會兒,終是接過。

有道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是活人張的手術卻彷彿違背常理,僅僅片刻,朱豹子就醒了過來,長出了口氣,露出了以往從不可能出現他臉上的平靜表情。

“多謝掌門助我解此迷障,洞徹是非,再世為人。”

“客氣客氣,朱豹子你我什麼關係,”李道士看着理智版的朱豹子,乾巴巴的一笑,總覺的分外的彆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佛求度化,道講解脫,若是連滿天神佛都無了**,這三界該成什麼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