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浩浩蕩蕩的高氵朝,泱泱凄凄的低谷,一曲終了,楊毓雙手扶住微微顫抖的琴弦,起身對旁邊的人群福身行禮,揚起一抹青澀中帶着明艷的笑容,這是楊毓的招牌似的笑容,沒有人見過她這笑容後還能冷靜處之的,低聲對王靖之道:“郎君心悅爾?”聲音清脆中帶着沙啞,鼻息的熱氣打在王靖之耳邊,如同有一隻螞蟻擠進王靖之的心裡,痒痒的,熱熱的。

只一瞬間的呆愣,王靖之揚起唇角,聲音如同珠玉落地般道:“無。”

楊毓銀牙咬碎,轉身離去。

桓七郎奇怪轉頭道:“你們說什麼?”卻見王靖之也已經坐上馬車,呼嘯而去。

眾少年方才從楊毓的琴聲中脫出,卻已不見美人芳蹤,心中失落。

冷眼旁觀的楊蓉出言道:“琴音再美,也奈何不了身份低微。”人群中有人點頭稱是,身份低微不是一手好琴可以彌補的,也有人不屑楊蓉的話,雙目灼灼的望着楊毓的背影。

獨自離去的楊毓走到楊府正門處,正遇上匆忙趕出來的楊姝,楊姝一見楊毓,驚喜的迎上前來:“阿毓,正要去尋你,你就來了。”說著對身後的婢女道:“快將我準備的美酒端來,如此良辰美景,我要與阿毓共飲。”說著拉着楊毓的手就往湖心涼亭去。

楊毓看着楊姝身後兩個身材高大的女婢,心下暗叫不好。

:“我仍在喪期,不好飲酒的。”楊毓推辭道。

楊姝卻不理,對女婢道:“快將錦緞鋪好,美酒擺上來。”說著笑吟吟的對楊毓道:“今日不同,今日是姐生辰,這杯生辰酒,你也不喝?”

生辰,這種謊話也說得出口,楊毓不禁搖頭。

冷汗隱隱的透出來,笑道:“今日聊城的青年才俊可都到場了,怎麼偏不見盧家二郎?幾日不見,也不知他是否清減了。”

楊姝不自覺的冷哼一聲,轉瞬又笑意盎然道:“他剛到府上,阿毓想他了?姐叫人請他來吧。”

楊毓微笑着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那就謝姝姐了。”

楊姝眼底划過一絲恨意,轉頭吩咐身後的婢女去請人。

不消片刻,一身華服的盧柬姍姍而來。:“阿姝,阿毓。”盧柬面帶笑意對二女,坐在了兩人中間,神態自若,沒有一分不適。

楊毓笑容如瀲灧春水,拿起酒壺,替盧柬斟酒,溫情似水道:“郎君傷口可癒合了?巫和醫是否看過?”

盧柬摸摸脖子上的傷痕,才顯得有些局促:“無事。”

楊毓展開無邪的笑容:“那就好。”說著將酒杯遞給盧柬:“那日郎君因我受傷,我心中很愧疚,望郎君莫怪,請飲此杯,讓我賠罪。”

盧柬舉起酒杯看了楊姝一眼詢問,楊姝妖艷如花,清顏帶笑:“郎君請飲吧。”微微點頭,示意酒可以喝。

楊毓又舉杯對楊姝道:“謝姐今日請來郎君,讓阿毓有機會賠罪,請姐一同飲。”

盧柬似乎很享受這般齊人之福,看看楊毓清艷絕倫,再看楊姝文弱嬌美,心中甚是滿足:“來來來,我們再飲一杯!”

三人再次舉杯。

一來二去三個人竟然越喝越多。盧柬更是被楊毓灌了許多,直到三壺酒飲完,楊姝臉色已經艷紅,局促不安的坐在一邊,頭暈不已。

:“姝姐,可是醉了?”楊毓含笑詢問道。

楊毓的臉在楊姝眼中忽遠忽近,楊姝用力搖搖頭道:“是醉了,醉了。”

:“快扶你家女郎去旁邊的廂房休息一下。”楊毓強忍着醉意,對楊姝身後的婢女道。

婢女也沒遲疑,與另一婢女飛快的交換眼神,連忙扶着楊姝到亭下的廂房去安頓,接着去廚房準備醒酒湯。

另一個婢女冷眼看着酒醉的楊毓和盧柬笑吟吟道:“女郎,郎君,請在此稍侯,奴去給二位端醒酒湯。”

楊毓半個身子倒在石桌,唇邊溢出一句“嗯”接着便不省人事。

婢女冷笑着將盧柬的衣衫扯開,又將楊毓一半外衣扯下,露出一抹香肩,將盧柬的胳膊搭在楊毓的肩上。

外人看來就好像楊毓半赤果,被盧柬抱在懷裡。只等有人路過涼亭,看到這一幕就完成任務。隨後摸摸腰間沉甸甸的荷包滿意的離去。

趴在桌子上的楊毓睜開眼,見婢女遠去,手腳已軟的不成樣子,從頭上扯下束髮的玉簪,狠狠的刺在手臂上。

鮮血殷出,染紅了潔白的衣袖,楊毓清醒幾分,用力甩開盧柬的手臂,頭暈目眩的她釀蹌的扶着桌角走出涼亭,楊毓看着醉倒的盧柬,心中恨意徒升,原想用比較溫和的手法解除婚約,卻奈何不得別人無時無刻的算計。

想到這裡,楊毓唇邊勾起一分冷酷的笑容,又用玉簪狠狠的刺了手臂內側一下,登時一聲吃痛的嚶嚀。

看着楊毓點點殷紅的素白衣袖,桓七郎唇角緊抿,微微皺眉道:“才多一會不見,怎麼就慘成這樣了。”一個拖長尾音的男聲響起。

楊毓猛然回頭,正是桓七郎,楊毓貝齒咬咬嘴唇,眼淚險些奪眶而出,道:“着了別人的道,險些毀了清白。”說著,斜眼瞥了一下亭中昏睡的盧柬。楊毓之所以能清醒到現在,並不是酒量極大,而是靠着玉簪的刺痛,和一股氣頂着,此刻見到幫過自己的桓七郎,這一口氣便散了些,腳下幾乎站不穩了。

桓七郎見此香艷的一幕,臉色一紅,趕緊上前扶了一下,幫她理好衣襟,把那白玉般的藕臂藏好,聽不出喜怒的語氣中,帶着些不屑道:“剛剛和王靖之說完話就自己走了,找也找不到,片刻不見就差點被那骯髒物奪取清名,你這樣的女郎如何在世間行走?”絮絮叨叨的說著想把楊毓扶到一邊休息。

楊毓聽聞桓七郎不屑的語言,心中又鼓起血氣,不由分說的用玉簪再次刺中手臂,桓七郎大驚:“我都來了,你還要自殘醒酒?”

楊毓冷笑一聲:“七郎如此看低阿毓,便不需多管了。”說著用力甩開桓七郎的手臂,走向楊姝休息的房間。

桓七郎扯扯嘴角,笑的意趣深厚,索性站在一旁,雙臂抱胸看着。

楊毓步履有些釀蹌,卻神志如常,她扶着木質欄杆走到楊姝的房間,只見楊姝衣衫凌亂,面色緋紅的倒在榻上。

:“嗯。”一聲令人酥麻的輕哼,從楊姝口中溢出。

楊毓笑的姝麗絕艷,她輕輕的走到楊姝身邊,幫她將衣衫解開,露出內里米分嫩的肌膚,用魅惑的聲音道:“是不是很熱?”

楊姝閉着雙眼,緋紅的臉頰上殷出點點薄汗,聲音慵懶中帶着魅惑道:“衣衫恁的硌人,磨得我好痛。”痛字的尾音拉的老長,帶着似嬌媚似撒嬌的語氣。

楊毓輕輕一笑道:“我幫你。”接着將她慢條斯理的,將楊姝的外衫脫下,扶着楊姝,向門外走去。

楊毓從房中拖出楊姝,連拉帶扯,楊姝的頭髮也亂了,衣服也早已脫的七零八落,隨着楊毓出來,口中還叫着:“好熱啊,好熱,你要帶我去哪?”

楊毓一邊扯着她,一邊柔聲道:“我帶你去解熱,跟我走。”說著又輕柔的扶着楊姝。

桓七郎見二人出來,調笑一聲,當他再次定睛一看,不由得大驚失色別過臉,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