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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準備將楊毓介紹給其他名士的意思了,楊毓輕巧的跳上岸邊,笑着道:“稽公盛情,阿毓決不推辭。”

阮容再次撐開木槳,畫舫逐漸遠去。劉倫斜倚在軟榻上,伸手告別,囑咐道:“初一!莫忘!”

:“是!”楊毓雙手攏着唇,應道。

阮宗抱起琵琶,指尖輕輕流轉,是一曲告別之音。

眾人已醉酒七分,紛紛和着那音樂低低的吟唱起來,歌聲深沉中帶着悠揚,飄蕩在煙波十里。

楊毓目送着那一艘清雅的、小小的畫舫,直到歌聲幾不可聞,畫舫消失在遠處,她抿着唇,笑了起來。

:“女郎!”

靜墨與祺硯齊聲在楊毓身後喊道。

楊毓微微轉頭看去,只見那兩人髮絲微亂,面色緋紅,臉上儘是擔憂。

楊毓轉身踏上堤壩,二人趕緊上前,一左一右將楊毓扶住。

小船漸行漸遠,稽夜將榻几上五冊《琴贊》推到王沖面前。

王沖挑挑眉,笑着道:“稽兄這是何意?”

稽夜抿抿唇道:“阿毓這部《琴贊》主講樂理、琴技,經我與陸覃二人批註後,應是無錯漏。”

王沖偏偏頭,眸間染上一分調笑,故作正經的道:“小弟愚鈍。”

阮宗冷哼一聲道:“你將這部《琴贊》拿去,呈上太學中郎官,可做教化學子的書經。”

王沖粲然一笑,道:“小弟莫敢不從。”說著,他意味深遠的道:“不過見了一次面的小姑子,便能得稽兄與阮兄二人如此相護,單憑這一點,這小姑便不凡。”

向期略微搖搖頭,捋着斑白鬍須道:“王賢弟此言差矣,待你仔細研讀一番《琴贊》便知稽兄阮兄所言,並非只是為幫阿毓擺脫謠傳惡名。”

向期為人師表,向來嚴謹迂腐,卻也說出這樣的話,王沖微微蹙眉道:“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二位兄長放心,阿沖定將此事辦妥。”

一旁的劉倫大笑一聲道:“誰敢與我再飲一杯無?”

眾人朗聲一笑,山源捋着美髯,暢然道:“順流而下,乘夜去看看長江月夜,豈不美哉!”

:“善!”眾人朗聲一笑。

月光照在青色的石板路上,靜墨低低的道:“女郎真真不省心,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拋下奴,整整一日與那幾個人在一處,這名聲便真真不要了么!”

楊毓笑着,語氣帶着少女獨有的嬌糯道:“謠言止於智者,我在乎甚名聲?”

靜墨緊抿着唇,微微有些怒氣道:“旁人說旁人的,女郎自個兒也不在意了?若真頂着那不潔之名,女郎可還能與王氏郎君成就良緣?女郎不知,那謠言現下傳的有多嚴重,甚至有人說女郎。。。”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楊毓,卻發現她恍若未聞一般,靜墨眉心一蹙,狠狠心道:“甚至有人傳言女郎不但與王氏郎君、桓氏郎君有私,甚至借兵九江王也是靠着諂媚於九江王。還有人將女郎與盧氏二郎的婚約之事說出來,說女郎是婚前失貞才被退婚的!”

楊毓滿不在乎的笑着道:“靜墨啊靜墨,傻孩子。”她略微推開扶着她的二人,手指攏攏碎發,笑的洒脫不羈,獨子踏進內院。

楊毓是因今日所見打開視野,而真的不在意了。可話落在靜墨耳中,卻並非這意思,她心中一沉,女郎是因王靖之遲遲未上門提親而悲痛,所以才自暴自棄?

祺硯不自覺的看看身側的靜墨道:“女郎怎地了?”

靜墨微微搖搖頭,秀美的小臉露出濃濃的疑惑。她一咬唇,一扭身,跑了出去。

祺硯怔怔的看着兩人實在是覺得奇怪,無可奈何的一聳肩,喃喃自語道:“一個也看不懂,一個也猜不透。”說完她轉身,往廚房去。

靜墨跑出楊府,獨自往南岸去,她躊躇的站在王府後門處,抿了抿唇,終於伸手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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