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是史莱姆》 欲说还

“噢!對了!”

寂靜的工廠裡,派蒙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法瑪斯還有賣唱的,你們能治好他嗎?”

小吉祥物滿懷期待地轉頭看向工廠角落。

不知何時,溫迪已經溜到了法瑪斯身邊。

兩人正湊得極近,交頭接耳地說著什么,還時不時朝旅行者和達達利亞這邊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那副表情,活像是蒙德酒館裡嗑瓜子看熱鬧的八卦群眾。

“這個嘛…”

法瑪斯直起身,赤紅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促狹,“如果還有原初質料的話,我倒是可以直接砍死達達利亞再把他復活……”

少年故意拖長音調。

“不過現在嘛…顯然不太行。”

達達利亞聞言打了個寒顫,暗藍色的眼睛瞪得溜圓:“喂喂,這種治療方案還是免了吧!”

儘管已經在璃月港見識過死而復生之人,但達達利亞仍對非戰鬥的死亡抱有敬畏之心。

他想要戰鬥至死不假,但坐著被人砍死可不是他所鍾愛的方式。

溫迪在一旁笑得前仰後合,手指撥弄著琴絃,彈出幾個俏皮的音符:“哎呀呀,看來我們的執行官大人還是很惜命的嘛~”

派蒙氣得咬牙揮拳:“喂,你們兩個!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沒看到他都快站不穩了嗎?”

法瑪斯聳了聳肩,隨手從懷中取出一個佈滿銅鏽的金屬小盒,盒面上隱約可見繁複的鍊金紋路。

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盒子,裡面傳來藥丸碰撞的清脆聲響:“好吧,我這裡倒是有阿赫塔製造的特效藥…”

“阿赫塔?”派矇眼睛一亮,“就是你的那位國王之手嗎?”

派蒙想起在冒險途中聽過的諸多傳聞,以及那位國王之手的英勇事蹟。

阿赫塔給自家君王的藥物,再怎么想也不會是毒藥吧?

法瑪斯聽到詢問後勾起嘴角:“沒錯,就是副作用…”他故意拖長聲調,“可能會讓人暫時變成火史萊姆,持續大概幾個小時吧?”

達達利亞聞言眨了眨眼,後背抵在冰冷的機械殘骸上,似乎是想用這種無聲的方式抗議法瑪斯的治療方案。

而派蒙和旅行者卻沒有達達利亞想象中的驚訝。

畢竟法瑪斯本身就是隻史萊姆,阿赫塔配製的藥物會讓人變成史萊姆,似乎也不奇怪。

但派蒙卻狐疑地繞著鐵盒飛了一圈,突然警覺地豎起手指:“等等!這藥…該不會已經過期了吧?”

“有效期三個月。”

法瑪斯答得乾脆,指尖輕叩盒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那…”看著鐵盒表面的鏽跡,派蒙的聲音開始發顫。

“生產日期是……”

法瑪斯作勢思考,赤紅的眼眸中閃過些許狡黠:“讓我想想…大概是三千三百多年前?”

“三千三百年前?!”

派蒙的驚呼在工廠穹頂下回蕩,驚起幾隻棲息的晶蝶。

“這都不是過期藥了,這根本就是博物館裡該展出的文物了吧!”

達達利亞望著眼前荒誕的場景,虛弱地扶住額頭,他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最終擠出一句:

“……我覺得我還能再撐一會兒。”

溫迪不知何時已經靠在牆邊,翡翠色的辮梢隨著笑聲輕輕晃動:“哎呀呀,看來比起變成圓滾滾的火史萊姆,我們的執行官更願意繼續當個傷痕累累的戰士呢~”

法瑪斯遺憾地將鐵盒收回懷中,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工廠裡格外清脆:“真可惜,我本來還想看看至冬的狐狸變成火史萊姆會是什么顏色。”

聽著法瑪斯調侃的語調,達達利亞嘆了口氣,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到了往生堂那位客卿身上。

他想起鍾離親手熬製的湯藥,雖然苦得讓人頭皮發麻,但至少不用擔心會被毒死。

更重要的是,在鍾離身邊時,那種被古老岩石般沉穩氣息包裹的感覺,總能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說起來…”達達利亞虛弱地笑了笑,眼眸中閃過一絲懷念,“鍾離先生的藥雖然難喝,但至少……”

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成功把派蒙嚇得手足無措:“喂喂!你別說話了!”

而法瑪斯則是嫌棄的撇嘴,似乎只要提到鍾離,他就不想搭話。

溫迪不知何時已經湊到達達利亞身邊,翡翠色的眼眸彎成月牙:“那要不要我幫你叫鍾離先生過來?他這會兒應該正在戲社聽戲……”

“不、不用了!”

達達利亞知道風神的本事,儘管對方在戰鬥方面的能力並不突出,但消息可是靈通得緊。

執行官急忙擺手,卻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實在不想讓鍾離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那位總是從容不迫的客卿,怕是又要用那種帶著無奈的眼神看著他,然後說些「年輕人不知節制」之類的話了。

旅行者看著達達利亞強撐的樣子,輕輕抿了抿嘴。

她在交付冒險家協會委託時,也曾偶然見過鍾離為生病的達達利亞送藥的場景,向來沉穩的鐘離眼中也帶著罕見的關切。

或許,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上,達達利亞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

旅行者神情古怪,而法瑪斯看著達達利亞痛苦的模樣,突然不屑的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裹的小包。

油紙被歲月浸染得微微發黃,卻依然能聞到淡淡的藥草清香。

“喏。”法瑪斯隨手將藥包拋給達達利亞,“雖然比不上你那位客卿的手藝,但總比變成史萊姆強。”

達達利亞下意識接住藥包,指尖觸碰到油紙的瞬間,一股熟悉的苦澀氣息鑽入鼻腔。

橘發青年微微皺眉,這分明是鍾離特製的藥粉味道,那種混合了琉璃袋清苦和霓裳花甜香的獨特氣息,他絕不會認錯。

“這是…?”

達達利亞抬頭,冰藍色的眼眸中滿是詫異。

“戰爭就是要不擇手段地活到最後。”

法瑪斯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了看身後的溫迪。

“之前某個酒鬼忙著偷酒的時候,我順手拿了點更有用的東西。”

見到法瑪斯一副得意的模樣,派蒙立馬飛到熒妹的肩膀旁,小聲說道:“旅行者,你說他們該不會把鍾離的房間洗劫一空了吧?”

少女無奈搖頭,而達達利亞則是小心翼翼地拆開油紙包。

果然,裡面是熟悉的褐色藥粉,連研磨的細膩程度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達達利亞仰頭將藥粉倒入口中,乾澀的苦味瞬間在舌尖炸開,讓他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唔…”

達達利亞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

說來神奇,藥粉剛嚥下去,體內那股灼燒般的疼痛就開始緩緩消退,連帶著魔王武裝帶來的反噬也減輕了不少。

不愧是鍾離先生配的藥方。

達達利亞感受著逐漸舒緩的疼痛,小心地將剩餘的油紙摺好收進口袋。

這包藥粉說不定哪天還能派上用場。

“真是感謝,法瑪斯閣下。”

熔鑄區的火光越過遺蹟守衛的身形,灑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卻掩不住那抹漸漸恢復血色的笑意。

雖然嘴上說著感謝法瑪斯的話,但年輕武人心裡想的肯定另有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