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張無憂點了點頭。
“之前還不是很確定，但在跟林一鳴交手之後，我能感應到，我現在的境界修為，遠高於八重天修士，甚至比之前遇到過的一些九重天修士還要強一些。”
他一邊說著一邊握了握拳頭，開始調動自身玄黃氣，讓自己的氣息波動全力釋放了出來。
“轟~”
一陣洶湧氣浪自張無憂身上擴散開來，與此同時一股威壓將這片區域籠罩。
目前還未能突破九重天的龍媽心頭巨震，因為張無憂此時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波動跟威壓，遠遠要超過她八重天的修為，也就是說先前他們的推斷是正確的，張無憂突破觀山境之後得到的修為是九重天而非八重天，這也就意味着十二重天之後必然還有十三重天。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養魚經》對養魚人的境界描述有誤，但這種可能性小之又小，畢竟這一冊《養魚經》至少傳承了幾萬年。
龍媽在感受到這股氣息波動之後，先是神色一怔，繼而大喜過望，最後又變得一臉悲憤。
拋開別的什麼不談，光是能夠證明十三重天是存在的，就已經算是給了妖族還有一些無法踏足天外天的修士一份希望。
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們妖族許多至強者所能做的，僅僅只是苦等那登天之日，壓根沒想過還會有十三重天這件事情。
即便是一些臣服於天外天的妖族，其實也只是在向天外天尋求補全功法缺陷的法門，根本沒想過有突破十三重天這件事情。
“只要能確定十三重天是真的存在，我們就不必再苦等登天之日的到來，也不必一輩子思考着如何彌補功法上的缺陷，只要從修為繼續突破上下手即可。”
龍媽有些興奮地喃喃道。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張無憂搖了搖頭。
“能成為十二重天的至強者，天賦跟機緣肯定都不會差，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是誤打誤撞也總有一兩個能夠突破十三重天，但現在很明顯並沒有，所以我想應該是某種硬性的限制，讓他們沒辦法突破。”
他接著說道。
來到這個世界快一年了，張無憂早就學會了用這個世界的思維方式來思考問題。
“硬性限制？”
龍媽邊走邊轉頭看向張無憂。
她有些不太理解張無憂口中這個陌生的詞彙。
張無憂伸手接住了一片枯黃的落葉。
“對於這片葉子來說，光和水還有土壤，都是它們成長的硬性條件，缺一不可。”
他舉着那片葉子對龍媽說道。
龍媽聞言隨即瞭然。
“有這個可能。”
她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其實龍媽你自己不用擔心突破十三重天的問題。”
張無憂提醒龍媽道。
“為什麼？”
龍媽有些不解。
“因為你是養魚人的門徒。”
張無憂翻手拿出造化爐。
雖然除了親傳弟子之外，養魚人門徒的修為境界與其他修士或妖獸是一樣的，但修鍊的方式體系跟養魚人是一樣的，既然養魚人不會受到限制，那它們自然也不可能會受到這個世界的限制。
“是啊，我們養魚人跟養魚人門徒食魚破境，根本就不會受到這片天地的約束！”
龍媽愣了愣，隨即一臉恍然，如果不是張無憂提醒，她甚至都忘記了這一點。
“不過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可能即便我們都能突破十三重天，也沒辦法獨善其身。”
龍媽接着臉色凝重地說道。
“可能跟那位養魚人信里說的事情有關，當年那位養魚人留下那封信走後，這個世界可能真的發生了什麼。”
張無憂邊走邊說道。
全面地了解自己身處的環境，是旅途中避免危險的最好方式，這一點他很清楚。
“若這兩件事情真的有所牽連，那我們關於此事的搜尋可能得到此為止了，按照那位養魚人在信上的說法，在無憂你突破裂海境之前，僅僅只是知曉此事，也會引來你無法承受的災禍。”
龍媽神情變得越發嚴肅。
她心中甚至隱隱有些後怕，因為這要真是同一件事情，繼續調查下去極有可能讓養魚人信上所說的那位存在感知到張無憂。
“就算不查，三到五年間，我也會被信上所說的那位感應到。”
張無憂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無論如何，此事我們還是暫且擱置，反正究竟是不是一件事，等無憂你突破裂海境後我們就知道了，現在我們最緊要的事情，便是找到觀山境的食譜跟食材，讓你儘可能快地突破裂海境，如果能在一年內尋到，我們就至少有兩三年的時間做準備。”
“除此之外，在這兩三年里，我跟紅燒肉他們不用急着進化血脈，儘可能地先提升修為，至少不能弱於無憂你的裂海境。”
龍媽邊走邊梳理着。
“龍媽你跟紅燒肉還是再消化掉一條靈魚再全力提升修為吧，我記得你吃掉下一條靈魚之後，就能進化為蛟屬最強的斬龍蛟，到那時候再全力提升修為最划算。”
張無憂搖頭勸說道。
應龍的血脈進化，每一階段都有修為的要求。
比如說進化為蟒屬最強時，修為必須達到八重天，而進化到蛟屬最強時，修為就必須達到九重天，而且一旦進化完成，修為都會跌倒八重天。
而這其中的每一階段，你只要願意都可以將境界提升至能夠登天飛升的境界。
只不過每一種血脈的強弱不同而已，畢竟以應龍之身飛升跟以靈蟒之身飛升成功的概率是不一樣的。
“這樣也好。”
龍媽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
因為蛟龍屬最強的血脈，並不弱於她原本的龍族血脈太多，甚至在戰力上可能還要強過她原本的血脈，畢竟蛟類的最擅長的就是殺伐破壞。
“別著急龍媽，三年的事情其實不短。”
張無憂一邊說著一邊伸了個懶腰。
“的確是我着急了。”
龍媽苦笑着點了點頭。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從瀕死的狀態到如今重回九重天的修為，並且進化為蟒屬最強的血脈，僅僅只用了半年的時間而已。
“對了，有一件事情，無憂你得注意一下。”
龍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當即快步跟上張無憂，隨後繼續說道：
“等出了山，千萬莫要對着那些蒼穹烙印祈願，不然極有可能被某些存在盯上。”
如果蒼穹烙印的確能夠收集信善的願力，那祈願之後必然會與那位強者產生某種聯繫，進而會被他發現。
這對張無憂養魚人的身份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放心吧，我沒有那個愛好。”
張無憂點了點頭，他明白龍媽的擔憂。
“不過等到出山之後，無憂你倒是可以看看，看看能不能收到別人的祈願，畢竟那顆北極星的確是留在了蒼穹之上，要是能提前獲得願力，說不定有意外之喜。”
龍媽這時又笑着對張無憂說道。
“到時候……再看吧。”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被人當成許願的錦鯉，張無憂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些複雜了起來。
……
許家小院廢墟外。
“龍龍，我帶小雨跟阿浪他們進山打獵，另外再拾一些柴火，馬上就要大雪封山了，得趕緊備上！”
“張無憂，你今晚得給我做好吃的！”
才來到門前，張無憂跟龍媽就看到紅燒肉正帶着小雨朝後方山林的方向飛奔。
因為這一帶的妖獸都被驅趕得差不多了，他們得去山地深處才能找到獵物，所以才會這般興師動眾。
“你們小心點！”
龍媽有些擔心。
“沒事的，已經封山了，放心吧，”
紅燒肉擺了擺手，而後佛跳牆開路之下，坐在阿浪身上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張無憂默默擺了擺手。
兩頭快要接近准妖聖級別的妖王，一頭准妖王級別的仙獸，外加一身靈寶仙寶的小雨，他真的不覺得這片外圍山地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們。
“無憂你真的打算，過了這個冬天再走？”
望着紅燒肉他們離去的身影，龍媽忽然轉頭向張無憂問道。
“嗯。”
張無憂點了點頭。
“我跟許臨淵約好了要回來看看桃花坳的雪景。”
他邊走邊說道。
龍媽聞言臉上露出笑容。
這一路上遇到了這麼多事情，張無憂依舊還能保持這份少年心性，這讓她莫名地感到安心。
不過就在兩人來到小木屋門前時，一道跪在地上的身影令他們停下了腳步。
正是那斬仙的劍靈。
“它你打算怎麼辦？”
龍媽看了眼那劍靈，然後問張無憂。
“我不喜歡他。”
張無憂搖頭老實回答道。
“請主上收留！”
劍靈聞言再一次跪拜，無論語氣還是神態，都沒有半分早先那種倨傲之色。
“你為什麼要認我做主人？”
張無憂反問道。
在挑選夥伴這件事情，他從來不看對方強弱，只看對方有沒有跟自己同行的理由。
“這世間唯有主上你能夠配得上我斬仙。”
劍靈斬仙抬起頭無比肯定地說道。
“白痴。”
張無憂白了那斬仙一眼，然後轉頭就走。
“主上你若不答應，斬仙便再次長跪不起！”
斬仙在張無憂身後喊道。
“隨便你。”
張無憂看也沒看向身後的斬仙一眼。
倒是一旁的龍媽看得直樂。
畢竟不是誰都能讓這種傳說級別的存在吃癟的。
不過要不要答應斬仙，她是絕不會幹預張無憂的，哪怕這斬仙是一件傳說級別的神兵。
——
——
PS：章節說有張無憂的日記，廢話太多就不放正文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