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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松鶴峰山腳古剎內。

雖然外敵退散,但白鹿書院一眾弟子,還是決定暫時在此地休整,等到其他書院弟子前來救援。

“你說是一對道侶救了你們,然後還答應了你們請求前來助我們脫困?”

聽了裊裊的講述之後,白鹿書院小師叔蘇長卿滿臉的詫異。

因為在古剎後院調息,他並沒有看到與那林一鳴交手的人是誰,只是覺得其劍意恢弘浩大,氣象驚人,還以為是山長前來營救了。

“嗯!”

裊裊用力點了點頭。

“那兩人中,是不是男子不善言辭,女子談吐優雅從容?”

朱顏忽然開口詢問道。

“師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裊裊一臉驚奇。

朱顏嘴角不經意地勾起。

她已經能確定那兩人是誰了。

那小師叔蘇長卿何等人物,只看朱顏這表情,再結合察覺到的那道劍意,腦海中當即便出現了那少年的模樣。

“是那少年?”

在裊裊幾人退去之後,蘇長卿忽然一臉認真地向朱顏詢問道。

“應該是他們。”

朱顏點頭沒有隱瞞。

“看來如今我跟你一樣,也欠他們一份恩情了。”

蘇長卿笑了笑。

“不一樣。”朱顏搖頭,“我是兩份。”

蘇長卿笑了笑。

“小師叔,他們不願暴露身份,可能是有難言之隱,所以此事能否只有你知我知?”

朱顏一臉認真地看向那蘇長卿。

“你小師叔我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

蘇長卿點了點頭。

不說今日這次,張無憂等人早就跟聽潮宮結仇,他們的行蹤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阿顏!~”

就在這時,一名容貌俊朗,但臉色有些蒼白的中年人,直接破門而入。

“爹!~”

朱顏回頭一看又驚又喜。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朱顏他爹,萬卷樓樓主朱爐。

“樓主?!”

蘇長卿見狀也是一臉驚訝,要知道即便是在山外,他一年也見不了這位幾次。

“長卿見過樓主。”

他強撐着傷體試圖起身向那中年人行禮。

“好好養傷!”

中年人拍了拍蘇長卿的肩膀示意他躺好。

“爹你怎麼過來了?”

驚喜過後朱顏很是困惑。

“當然是來接你這瘋丫頭回去了!”

朱爐白了朱顏一眼。

與外人不同,他這當爹的很清楚自家這女兒是個什麼性子。

朱顏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只是為了接阿顏回家,犯不上樓主您親自跑一趟,樓主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蘇長卿的嗅覺很敏銳。

朱爐很是讚賞地看了蘇長卿一眼,隨後點頭道:“我們收到消息,鎮海樓那幾位老瘋子,最近可能在北冥山地有大動作,他們這群瘋子做事從來不計較後果,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跑一趟。”

“老屠夫……難道是那位曾以一己之力,屠了龍燭州一個妖國的那位老神仙?”

蘇長卿一臉駭然。

“什麼老神仙,嗜殺成性,戾氣比魔修還要重,叫他老魔頭還差不多。”

朱爐顯然很不待見那位老屠夫。

“可是,據我所知,屠老……前輩早在多年前,就被禁止踏足北冥山地了啊。”

蘇長卿依舊很困惑。

“你以為不讓他進來,他就不能殺人了?”

朱爐一臉“你還是太年輕的表情”看向蘇長卿。

“別的不說,這松鶴峰這場爭端,就是他的手筆。”

朱爐看了眼窗外,神色變得有些陰沉。

“這松鶴峰與老屠夫有關?”

朱顏一臉詫異。

“不是他的手筆,如此貧瘠的松鶴山,那裡能生的出龍牙果?”

朱爐沒有賣關子。

朱顏跟蘇長卿啞然。

他們很難想象,有人能在山外,以一己之力,讓這松鶴峰生出龍牙果這等靈果。

“可是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就為了讓山中修士與妖獸為了爭奪龍牙果而廝殺?”

蘇長卿不解地問道。

“他當然沒那般無聊。”

朱爐搖頭,隨後沒再賣關子,將事情原委告知了兩人:

“幾個月前,由老屠夫牽頭,鎮海樓幾個老瘋子一起獵殺了一頭白龍,結果這頭白龍不惜以剝皮抽筋為代價闖入了北冥山地。”

“可即便如此,老屠夫依舊用他那枚麒麟印從山外將那白龍鎮殺,但就在那白龍即將身隕之際,一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修士,一拳轟碎了他那麒麟印,然後帶走了白龍的屍首。”

“老屠夫怎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獵物被人帶走,便在松鶴峰設下了這麼個局,在山中修士紛紛出山之際,用幾枚假的龍牙果,引得各路修士聚到了風雀谷爭搶,然後只要那名修士出現並在爭搶龍牙果時顯露自身氣息,他就有辦法掌控其行蹤,然後將其鎮殺。”

聽了朱爐的講述,蘇長卿跟朱顏再次啞然。

“這麼說來,那場雨,就是專門為那名修士準備的吧?”

蘇長卿忽然想到了什麼。

“沒錯。”

朱爐目光很是欣賞地點了點頭。

“只要那位修士淋到那場雨,他將必死無疑。”

他接著說道。

而朱顏此時整個人都呆在了那兒。

她的腦海之中,不停地閃過張無憂跟龍媽他們的畫面,心中逐漸拼湊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張無憂便是那老屠夫要找的人!龍媽就是他救下的那條龍!”

“他跟裊裊說他是路過,極有可能就是在躲避那老屠夫,這般危險境地之下,這個傻瓜居然還騰出手來救我們……”

朱顏先是眸光閃爍很是感動,但馬上她又神色一變,想到了某種可能:

“他、他明知這裡有危險還要來救我,他、他、他不會,不會是,不會是喜歡我吧?”

“不,不行,這肯定不行,我、我、我還從來沒考慮過這種事情啊!~”

“他這個人,也、也不是不行,性格雖然古怪,但長得還挺好……好看的。”

她越想越是心跳加速,臉頰也禁不住升騰起一片緋紅。

“阿顏?你怎麼了?莫不是受傷了吧?”

一旁的朱爐見朱顏這副模樣,當即有些擔心了起來。

“沒,沒有!”

朱顏驚醒,隨後連連擺手。

“爹,你知不知道,那老屠夫有沒有發現那人的蹤跡?”

為了掩飾此刻的尷尬,也為了了解張無憂目前的處境,他接着向朱爐詢問道。

“這一點暫時還不清楚,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淋到那場雨,而且那場雨僅僅只是讓那人暴露蹤跡,老屠夫接下來何時動手怎麼動手,誰也不清楚,這要等過幾天才知曉。”

朱爐搖頭。

朱顏皺眉。

此刻她只能在心裡祈盼張無憂無事,如果幾天後真的聽到張無憂被抓的消息,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請老爹出手一次。

……

不過朱顏還是多慮了。

那場雨下起來時,張無憂已經帶着所有人出了風雀谷。

而此時的他,更是身處幾千里之外。

“3個6……”

“啊……嚏!~”

夜色下,紅燒肉後背上,張無憂才剛扔下三張牌,馬上便打了個噴嚏。

“小無憂,要不然你還是早些休息吧。”

龍媽有些擔心地看向張無憂。

張無憂一口氣帶着他們飛掠了至少三百里,體內玄黃氣什麼時候消失的都不知道,昏睡了好幾個時辰才醒。

“老婆子我這裡有一瓶補充血氣的丹藥,無憂公子你……”

“謝了。”

老嬤嬤一瓶丹藥才遞過來,張無憂便接在手中扔進了造化爐。

老嬤嬤頓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