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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但就在眾人震驚於老猿這般不講道理的恐怖力量時,一道充滿了駭然殺意的劍鳴聲,忽然在眾人頭頂炸響。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那玉霄劍宗大長老正將一隻花紋古樸的劍匣高高托舉而起,一身真氣正如潮水般向那劍匣匯聚而去。

那劍鳴聲與那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出駭人殺意,便是來自那隻劍匣。

“仙兵?”

一瞬間,台下觀戰的許多修士和妖族的腦海之中,幾乎是同時出現了這兩個字。

“你這妖猿可還識得此劍?”

那玉霄劍宗沖老猿大吼了一聲。

此時的他渾身浴血面龐猙獰,一副欲要與老猿一決生死的神態,全然不復方才那仙風道骨模樣。

“錚!~”

幾乎是在他這話出口的同時,一柄劍身猩紅如血的長劍,攜着如潮水般的猩紅劍氣,與那鬼泣般的劍鳴聲,驟然從那劍匣之中飛掠而出。

“嗡嗡~”

長劍自劍匣飛出的一瞬,殺生台四周那十六根石柱上的符文圖案齊齊亮起,發出陣陣顫鳴的同時,一團金色光暈如同霧氣般將整個殺生台籠罩其中。

因為這柄劍,殺生台的防禦結界,今年第一次被觸發。

可即便如此,當那飛劍朝老猿一劍刺去時,眾人依舊感覺到被劍刃切割皮膚骨肉的劇痛。

“轟!~”

隨着又是一聲巨震響起,眾人只看到那猩紅飛劍與那洶湧如潮水的猩紅劍氣化作一張鬼臉,一口將那老猿吞下。

“這是聽潮宮的仙兵鬼泣!傳聞中其劍靈乃是一頭無比強大的女鬼將。”

有修士終於認出了這柄劍。

一時間殺生台下嘩然一片。

但就在眾人以為老猿必定斃命於此劍之時,一道譏諷聲忽然在那被猩紅劍氣籠罩的殺生台上響起:“你的依仗便是此劍?被人操控而不自知的蠢貨!”

“砰!~”

話音剛落,一道劇烈碰撞聲響起,緊接着一道猶如實質般的力量波紋自那殺生台上擴散開來,將那厚厚的猩紅劍氣直接衝散。

“錚!~~”

隨後在一道飛劍顫鳴聲中,眾人滿臉愕然地發現,那原本氣勢驚人的仙兵鬼泣,竟是被老猿一拳砸得飛回到那玉霄劍宗大長老頭頂,那一身猩紅劍氣盡數散盡。

“這……這怎麼可能,不是說他已經碎了半顆妖丹了嗎?!”

玉霄劍宗大長老先是滿眼的難以置信,但馬上他便又開始不顧一切地繼續催動頭頂飛劍,並且面龐扭曲地嘶吼道:

“只要能斬此妖,我這一身精血,你儘管拿走!”

話音響起的同時,一身血氣驟然炸散開來,化作一團團血霧,齊齊湧向那仙兵鬼泣。

“錚!——”

飽食血氣的仙兵鬼泣,驟然之間再次湧現出一股磅礴劍勢和殺意,然後攜着那由一道道猩紅劍氣匯聚而成的血河浪濤,一劍斬向老猿。

面對這一劍,老猿依舊只是一拳。

只不過在他撤肘揮拳的一瞬,其身軀驟然拔高一丈有餘,一股充滿蒼茫荒古之意的氣息,驟然籠罩殺生台所在的整個大廳。

那是一種類似於盛夏之時降下的暴雨;大海上風暴掀起的海嘯;惡雲滾滾天穹下落下的閃電一樣的氣息。

與此同時,老猿的手臂跟拳頭四周,開始湧現出一股猶如銀河星輝般的光芒,道道古樸晦澀的符文圖案在其周身湧現。

“砰!——”

剎那後,老猿這一拳,結結實實地與那仙兵鬼泣刺來的一劍相撞。

“轟!~”

氣浪罡風被激蕩起的一瞬,那仙兵鬼泣與那漫天猩紅劍氣轟然炸散,並且在劍勢消退劍氣炸散的同時,一道裂紋瞬間爬滿那仙兵鬼泣的劍身,最後砰然碎裂。

而躲在那仙兵鬼泣後方的玉霄劍宗大長老,身軀直接如瓷器般碎裂開來,最後被老猿這一拳的餘波沖掃得乾乾淨淨。

老猿看了眼那碎裂的鬼氣,又看了眼纏繞在自己手臂的縷縷猩紅氣息,隨後冷笑一聲:

“你鎮海樓果然還是沒忘記我老猿,不過你們這次的算計怕是要落空了,這裡可是太平客棧。”

說完這話,老猿重重一跺腳。

“砰!”

巨震聲中,他轉頭以睥睨之姿眼神俯瞰向殺生台下各族看客:

“吾乃蒼焰山山主,吾乃北冥山妖聖猿魁,還有誰敢與老夫一戰否?”

那聲音猶如炸裂雷霆,震得人頭皮發麻。

殺生台下噤若寒蟬。

“一群廢物!”

老猿冷哼一聲,身形隨之變化做最開始的大小,然後也不理會身後太平客棧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躍到台下。

只一個閃身間,老猿便已經來到了張無憂他們桌旁。

“讓一讓。”

他一屁股將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紅燒肉擠開,大大咧咧地坐到張無憂身旁,然後笑呵呵地向張無憂伸出手道:

“加一副碗筷,就算是慶功宴了。”

於是在殺生宴散席之時,張無憂這邊直接開始慶功宴。

……

翌日清晨。

“桑桑。”

“桑桑,給我拿碗水~”

太平客棧老掌柜的住處,在房門口守了一夜的雲桑,迷迷糊糊聽到了一個聲音。

老掌柜沒醒的這些天,她幾乎每天都這麼守着。

“要喝水自己倒去……”

迷迷糊糊中雲桑隨口應了一聲,之後揉了揉眼坐直了身子打了個哈欠。

“桑桑?”

正要拿茶壺倒水的她突然驚醒。

只有她爹爹才會這麼叫她。

“爹你終於醒了!”

一臉驚喜的雲桑飛快起身,徑直走進了那老掌柜的卧房。

此時的卧房中,一個身形乾瘦的老頭坐在床沿拇指食指用力地揉了揉眉心,然後才抬頭看向雲桑:

“桑桑,我睡了多久了?”

老掌柜砸吧了一下嘴,一臉茫然地看向雲桑。

“這次睡了整整七天。”

雲桑皺了皺眉,不過馬上又笑着道:

“醒了就好,七天時間也不是很長。”

說完她便轉身去一旁的桌子上給老掌柜倒水。

“七天?”

老掌柜眉頭深深皺起。

“去年喝完那壇酒也就醉了兩天而已,今年居然睡了七天,看樣子老夫的大限之日快要到了……”

他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