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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兄教誨!”

被叫做青青的女弟子,這次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眼眸之中的狠戾之色逐漸斂去。

“嘉樹你也一樣,三年不見如今已是六重天的修為,如此速度說不定會比我更早突破八重天。”

高冠男子笑着看了眼那冷冰冰的藍瞳男子。

“大師兄身為劍修,如今又是七重天巔峰,就算再給我三百年也追趕不上。”

被叫做嘉樹的男子苦笑一聲。

“論天賦我遠不及你們,能有如今的修為全靠在這山中與妖獸廝殺砥礪修為,不過八重天以前這種法子還行,八重天以後用處就不大了,所以我這次應該會與你們一同下山,到時候再去雲上瞧一瞧。”

高冠男子搖頭笑了笑。

那嘉樹跟青青聞言皆是眼前一亮。

“大師兄你終於準備去鎮海樓了?”

女弟子青青脫口而出問道。

“原本打算至少突破八重天再去的,那時候好處會更多,不過現在看來沒必要再等下去了。”

高冠男子點了點頭。

“敬大師兄!”

聽潮宮女弟子青青笑盈盈地端起酒杯。

那藍瞳男子也跟着端起了酒杯。

高冠男子笑了笑,隨後端起酒杯朝窗外舉起:“敬林峮小師弟,你的仇,大師兄幫你報了。”

“阿弟你放心,等姐姐修為突破十重天,再來跟白鵺寨這些雜碎,好好算算這筆賬。”

女弟子青青聞言,眼眸之中升騰起一道霧氣,隨後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

“聽說白鹿書院的那位小師叔蘇長卿,也在白鵺寨?”

高冠男子放下酒杯看向那嘉樹跟青青。

“來了。”

嘉樹點了點頭,隨後繼續道:

“跟我們聽潮宮一樣,他帶着白鹿書院一眾年輕弟子在白鵺寨休整。白鹿書院那位副山長徐朝歌帶着幾位書院長老去了北冥山地深處,再過幾天應該就要出來了。”

“我爹跟幾位堂主,這兩天也應該回來了吧?畢竟大狩之日就要到了。”

女弟子青青跟着開口道。

“沒有意外,時候的確差不多了。”

藍瞳男子點頭。

“那看來我還有時間能跟那位小師叔切磋切磋,他在龍燭州登雲榜第七席的位置坐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該讓一讓了。”

高冠男子忽然嘴角勾起。

女弟子青青跟那嘉樹再次眼前一亮。

……

“午時已至!~”

就在這時,窗外校場處,傳來了白鵺寨行刑差役的聲音。

包括那女弟子青青跟嘉樹還有那高冠男子在內的一眾聽潮宮弟子,齊齊朝場外的校場看去。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女弟子青青走到窗邊寒聲低語道。

“白鵺成周鹿,你殘忍殺害聽潮宮一干無辜弟子四人,你可認罪?”

差役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認罪,我認罪,砍頭之前,能給我一碗酒喝嗎?”

那周鹿嬉笑着回答道,看不出半分恐懼之意。

“我就說不能這麼便宜了這畜生!”

女弟子青青一掌用力拍在窗沿上。

高冠男子輕輕在那青青肩膀上拍了拍,隨後淡淡道:

“跟一頭將死的畜生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在他說這話的同時,刑場上的差役也無視了那周鹿討酒喝的言語,直接沖場邊的劊子手大喊一聲道:

“行刑!~”

他巴不得這樁案子早些了結。

“嘟嗚——”

但就在此時,一道詭異的笛聲,忽然從刑場外圍響起。

那準備斬斷連接鍘刀繩索的劊子手陡然之間全身僵硬,一動不動地舉着刀立在原地。

“有人劫囚?!”

聽潮宮女弟子青青一下子便反應了過來。

幾乎是同一時刻,她與她身旁的兩位師兄,齊齊從窗口飛掠而出。

但還是慢了。

“錚!~”

隨着一道劍鳴聲響起,一股磅礴洶湧的劍氣,猶如那浩浩蕩蕩的洪流,將整個刑場籠罩其中。

那純白色如鵝毛般漂浮着的劍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半圓形罩子,將整個刑場籠罩其中。

透過一縷縷劍氣的縫隙,眾人隱約能夠看到,幾個黑衣人正緩緩走向刑台。

“你這畜生果然還有餘黨!”

飄然而至的聽潮宮弟子林青青,周身霸道氣息涌動,一拳猛地轟向那劍氣結界。

“轟!~”

隨着一聲巨響,在道道劍鳴聲中,林青青整個人被反震後退丈余,手臂上更是出現了幾道血痕,傷口更是有絲絲雪白劍氣纏繞。

“青青。”

林青青又要揮拳,卻是被那高冠男子攔住。

“大師兄?!”

聽潮宮林青青一臉困惑地看向那高冠男子。

“別衝動。”

高冠男子搖了搖頭。

“這劍氣結界你傷它一分,它傷你三分,你這麼硬來,正中裡面那群人下懷。”

聽潮宮弟子呂嘉樹這時也來到了那林青青身後。

“那就這麼看着他們把人救走?”

林青青一臉着急地看向高冠男子。

“救人?自投羅網罷了”高冠男子冷笑,“他們能不能破開刑台四周的結界都兩說。”

說完他仰頭望天,朝那空無一物的天空朗聲嘴角勾起道:

“對吧,白老?”

話音剛落,一頭飛禽自空中俯衝而下,最終在三人面前幻化作了一名生着五顏六色頭髮的老人。

“聽潮宮林一鳴,見過白鵺老前輩。”

高冠男子笑着沖那老頭拱了拱手。

一旁的林青青跟呂嘉樹先是一驚,繼而也齊齊拱手道:

“晚輩見過白鵺老前輩。”

白鵺何許人也?

修行了兩千年的大妖白鵺,白鵺寨建立者,修為堪比九重天山外大修。

白鵺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隨後轉頭看向那劍氣結界之中那幾道黑影皺眉問道:

“幾位外鄉朋友,你們這是打算劫囚?”

劍氣結界內。

張無憂看了眼手中吞劍蟒劍鞘。

刑台四周的劍氣結界,用的便是這劍鞘之中儲存的劍氣,至於施展之法則是龍媽教的。

接着他又看了眼身旁的龍媽他們,這才轉頭朝那結界外的那名老人看去。

“不是。”

他語氣平靜地搖了搖頭,目光不躲不閃地與老人對視着。

白鵺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

只見他大袖一揮,那原本形如鵝毛飄絮的劍氣,立刻化作了透明罡風,張無憂幾人的模樣,一下子顯露在了眾人眼前。

無論是那些聽潮宮弟子,還是後方圍觀的山民們,在看到這幾名奇裝異服的外鄉人後,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詫異。

當然,朱顏除外。

立在一棟高樓屋頂的她,秀眉緊蹙,右手緊緊地握住腰間劍柄。

“外鄉少年你這究竟所欲為何?”

白鵺看向張無憂的渾濁的眼瞳中充滿了困惑。

“來幫一位老友好好的向這個世界告個別。”

張無憂語氣平靜地回了一句,而後轉頭看了眼刑台之上的周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