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越想越不對勁,最後還是鬼臉道士說道:“先別管那些了,趕快從祭壇上下去,要塌也是祭壇先塌,奶奶的能多活一會兒是一會兒!”
眾人於是又開始往祭壇下跑,這過程中鬼臉道士也是思慮不停,腦中不斷冒出一個疑問:薛四爺他們是從哪來的?他帶著狼群,總不可能是在懸崖上爬下來的吧?
鬼臉道士邊跑邊把想法告訴眾人,張興道聽後問道:“陳道長是覺得還有其他路徑?”
“對!”鬼臉道士回道:“而且貧道感覺,不是在祭壇西邊,就是北邊,因為西邊我們沒有搜過,而北邊則靠近山體,距離更近。”
“現在情況緊迫,恐怕沒時間讓我們到處找了吧?”
說話間四人已經跑下祭壇,而祭壇也在此時轟然倒塌,整個谷底好似山崩地裂了一般。
四人此時依舊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離活下來還很遠。
何四娘揮了揮眼前的塵土,說道:“往哪走得儘快拿個主意了,多拖一秒我們活下去的希望就少一分。”
“陳道長的意思是?”
“貧道覺得西面應該不可能,那裡和餐廳對應,應該只是夜目氏的某處設施,貧道認為應該往北面走。”
“為啥不是原路返回?”羅老七問道。
“沒有時間了,這場火山噴發帶來的連鎖反應太大,整座山弄不好都得塌,我們只能去賭另一條路。”
“那就快走吧!”何四娘說道:“我們無條件相信你,而且狼群能進來,正說明這裡還有其他路徑。”
“好!那就走吧!”
四人說完直奔祭壇北面而去,那裡離山體很近,不多時四人就來到了山體附近。
走的近了,眾人果然在巖壁間發現了一道石門,這道門正敞開著,裡面漆黑一片,像是連著段隧道。
鬼臉道士走到石門前,口中說道:“這道門能不能助我們逃出生天,就看祖師爺保佑了!走!”說罷率先鑽進門內。
門內的隧道很長,七轉八彎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鬼臉道士開始感覺到前方有風,鬼臉道士隱隱有些激動,又走了不一會兒,果然前方一亮,一道洞口出現在眾人眼前。
“快!”鬼臉道士顧不上迎面的冷冽,快步衝向洞口,等走出洞外,明媚的陽光瞬間刺向鬼臉道士眼中。
“活下來了!”
眾人紛紛來到洞外,放肆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同時讓眼睛慢慢適應外面的光亮,一直過了好一會兒,眾人才放眼觀察起四周的環境。
這裡處在一座矮山的半腰,洞口被一片山石擋住,非常隱蔽。而矮山的後面,放眼望去皆是高聳入雲的高山,其高度與長度都是一眼望不到頭,不知道連綿到何處。
鬼臉道士望著日頭估摸了下位置,然後說道:“這裡大體在岡底斯山東南麓,錯骨隘應該在咱們西北方向。”
“咱們這是給大山走穿了?”羅老七說道:“不過說錯骨隘幹嘛?難道還要回去?”
鬼臉道士瞥了羅老七一眼:“好不容易逃出來,我們瘋了再回去?貧道只是估摸下位置。”
“那現在怎麼辦?”羅老七說道:“逃是逃出來了,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又沒多少補給…”
“這倒沒問題。”張興道說道:“來時我們看到過很多散居的牧民,如果能找到他們,吃的就不成問題,現在關鍵是怎麼找到他們。”
“哎?!”鬼臉道士抻直脖子,指著遠處道:“那邊長龍般的窪地,是不是藏曲的河道。”
眾人順目看過去,口中回道:“好像還真是。”
“這就好辦了!”鬼臉道士一拍大腿:“牧民都是逐水而居,咱們就順著河道走,路上肯定能遇到牧民。”
“有道理!那咱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趁著頭頂日頭正盛,如果誰要餓了,就在路上吃些乾糧墊一墊。”
眾人商量完,立馬決定現在就啟程,而這一次路程要比預想的順利許多,日頭還未西沉,眾人就找到了一戶河邊的人家。
這期間四人沿途借宿趕路不談,只說半個多月後,眾人又回到了匹播城。
到了匹播城,眾人才算終於放下擔子,從這裡往後,人煙就會多起來,他們這幾人也不用擔心路上會餓死了。
這一路來,鬼臉道士已經把這趟喇嘛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了張興道,其中也包括地底存在鐵線蜮、所有進來的人都感染了蟲毒的事。
張興道聽到自己身染鐵線蜮,哪怕身為搬山道人,同樣慌的要死,而鬼臉道士則看在搬山道人的交情上,與他托出了實情,告訴張興道自己有解藥,如果想要解毒,可以隨自己一起南下,到時解了毒再分別也不晚。
張興道自然沒有意見,於是四人繼續結伴而行,開始一路往劉宋境內進發。
到了劉宋境內,鬼臉道士按照之前與夏侯雲的約定,去往桂陽郡臨武縣城,他沒有急著去找夏侯雲,畢竟張興道還在身邊,讓他知道二人的交易多少有些不妥。
鬼臉道士打算先找孟青遙與龍二孃,好在他二人一直結伴行動,這些日子竟然在臨武縣內把鋪子都開起來了。
鬼臉道士幾人很快找到了他們的客棧,眾人一見面,自然是歡天喜地、寒暄不斷,給張興道獨自晾在旁邊的都沒注意。
過了許久,鬼臉道士終於想起了正事,於是問孟青遙:“孟兄,解藥可到手了?”
孟青遙點點頭,去屋內拿出解藥交給鬼臉道士,而鬼臉道士也按照約定,贈予了張興道一份。
等眾人都解過毒,鬼臉道士又打算留張興道小住幾日,畢竟今日一別,下次見面就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張興道也是欣然應允,一直到三日之後,終於是闊別了眾人,獨自返回天機觀了。
張興道走後,鬼臉道士與何四娘等人去見了夏侯雲,把墓中情況如實說了,夏侯雲聽到門內兩個勁敵都死在了鬥裡,面上雖然假意傷感,但心裡還是高興不已,最後也把約定的田契地契交給了鬼臉道士。
有了夏侯雲給的田地,鬼臉道士幾人終於決定金盆洗手,那兩處地宮寶藏眾人決定不去挖掘,如果後世子孫遇到難處了,就交由他們處置。
自此幾人安穩落戶在臨武縣內,吃穿用度可以說絲毫不愁,而閒暇之餘,幾人也會相聚暢談,每每說起那段倒斗的驚險歲月,都感覺雲霧繚繞、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