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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院子里有了更讓人討厭的人。)

滿意覺得近幾日瞧着唐頌,就沒有那麼厭惡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果然是沒錯的。

至少她跟唐頌是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的,胡家嘛,就不好說了。

滿意最近這幾日過得可小心了。

夜裡睡得不太安穩,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初來之時的感覺又回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飯吃,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陰暗的小屋,彷彿牢籠一般,滿意噩夢連連。

睡不好的夜晚,早晨起來練五禽戲也連帶的沒有了精神,滿意也不像以前那樣愛去哪就去哪了。

總覺得如鯁在喉,根本不懂怎麼辦。

這樣的反應幾乎是生理性的,讓滿意猝不及防。

究竟過了怎樣的日子,才讓之前的滿意不願意繼續生存下去。

連續好幾日留在自己屋子裡用飯之後,滿意坐不住了。

她心裡不停地告誡自己,滿意你有什麼理由怕!你究竟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害你的人在眼前,罪魁禍首如此自得,你就自己膽怯了?

不能這樣!

滿意緊緊握着拳頭,正要叫過春草,跟她說自己過去用飯。

該來的遲早會來,她不能一直躲避,更不能對胡家父子總是避而不見。要知道現在她跟唐頌是一體的,兩個人一處總比各自待着的好,他們即便沒有對付自己,對付了唐頌之後,唇亡齒寒,更不用說自己這個依附者。

正巧春草過來,“姑娘,五爺說讓你去飯廳那邊用飯,今日就不送過來了。”

滿意點點頭,率先去了。

春草有點懵地跟了上去。

唐頌端坐跟前,見滿意臉色有些緊張地過去。

他就笑了笑,對滿意招招手,“怎麼地老鼠躲着貓一般,自己家愛如何如何。”

滿意卻似乎沒有聽見,眼神盯在門口。

唐頌只好放下筷子,去她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家裡就咱兩個人,你愛盯着就盯着吧。”

“他們……胡家人沒有來?”

唐頌有些好笑,眼神有些冷,“難不成你覺得他們是家裡的主人?”

滿意鬆了一口氣,迅速否認,“自然不是!”

“不是你總是瞧着做啥?!”唐頌無奈說道。

滿意突然又從座位之上彈了起來,一把搶過唐頌的筷子,快速問道:“這些天你都是一個人用飯?都是那頭送來的,胡家的人並沒有一起?”

唐頌也不吭聲,一副明擺着的樣子。

滿意就繞着桌子轉了轉,每一樣菜都端起來聞了聞,眼睛仔仔細細盯着看,最後停留在一盆雞湯上。

舀了一點起來嘗嘗,一股若有似無的藥味泛開,她眼神開始凝重。

唐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瞧着滿意奪過的筷子扔一旁,又認真仔細地嗅每一道菜,此時又是這樣大難臨頭的表情。

還能不能好好吃飯了!

滿意卻認真說道:“你現在要特別注意。”

“哦?”唐頌有些憋着笑,看滿意神神道道的。

“你不要不以為意,你回來也有一陣時日了,我瞧着你身子骨也沒有弱,可見底子是可以的,為何卻總是病着,你病着誰能得好處?自然是他們那邊對不對?大夫是不是也是他們請過來的,我想來想去,他們可能給你……下毒。”滿意盯着唐頌的眼神看着。

等着看唐頌變了臉色。

唐頌一口氣憋着,接着便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擦了擦眼角的淚,“你這腦袋瓜子究竟裝着什麼啊!”

“你別不信,當初胡不壽就曾經想給我喝有烏頭……總之你就是要當心,你不覺得這雞湯……”

“這雞湯是喬嬸給你補氣血的,特意放了草藥。”唐頌說道。

滿意眨眨眼睛,有些尷尬地哈哈笑了兩聲,“小心駛得萬年船。”

見她這幅樣子,唐頌臉色的笑意又少了一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才悠悠然道:“你說我們兩,是不是很般配?”

啊?話題轉得太快,一時間適應不過來啊!

唐頌卻接着道:“你看我沒用的只知道咳血管不了糖坊,你疑神疑鬼虎頭蛇尾吃力不討好,兩個神神經經的,正好一起。”

滿意正要接話,喬嬸給拿了筷子進來,又對唐頌說道:“五爺,胡家的說想跟你商議一些家裡的事情。”

聽了這話,唐頌像是沒有聽見一般。

喬嬸又道:“他說是五爺也回來了,身子瞧着也好了,家裡的事情還是糖坊的事情,也應該交還了,總是這樣管着也不像模樣。”

唐頌這才說,“我知道了,你跟他說讓他把賬本準備好,下晌喬叔跟五里過去接。”

這就行了?

喬嬸抿嘴笑了笑,出門後如實說了。

胡作非跟胡不廣,笑着應下,回到屋子裡,臉上的笑直接掉落,怎麼都掛不住了!

“爹!你說他是什麼意思!”

胡作非臉色陰沉,“原本不過是想試探一番,看來他果然已經好了。”

胡不廣年輕氣盛,“我們管了這麼多年,就這樣交出去了?他憑什麼!”

胡作非冷哼一聲,“你瞧他那樣子,明擺着過河拆橋,如今更是把咱們當成管事看,要是你讓你堂哥多熬幾日……”

這話沒有繼續下去,胡作非轉了話頭,“這可是他逼咱們的。”

胡不廣也道:“想讓咱們白白送上門去,也太便宜他了!”

胡作非也點頭道:“你讓梁大管事支了銀子,去那些人家裡一一走一趟。”

他這樣吩咐的時候,胡不廣還有些疑惑,但他畢竟不是胡不壽那樣沒有腦子,稍稍一琢磨,立馬就明白過來。

拍手一笑,“爹,這主意妙啊!他要突然接過去,也要看那麼多人,答應不答應。”

胡作非欣慰地看着胡不廣:“這是其一,要真的事情出來,他怕是也沒有那麼多心思了。”

“他的心亂了,接下來,咱們行事才更方便,我們胡家,忍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了。”

下定了決心的胡作非,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