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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

韓偉的劍像是脆弱不堪的玩具,應聲倒地。

原來葉秋能動彈後的瞬間,他便意識到這場不公平的比試不能再繼續下去,所以他身子一斜避開那致命的一劍,手掌擊打在韓偉手腕處。

韓偉感覺一股衝擊,手一軟,劍便落下了。

葉秋攻勢未完,一招更比一招要快,只是瞬間功夫,已然使出數招詭異的招式,繼而手肘劈在韓偉的臉上。

“嘭!”

本就是一剎那的時間,韓偉手腕處還沒有緩和過來,臉上便又中了一招,當即人如草被風吹一般,飛出去好遠,恰好摔在了丁天威的面前。

韓偉哭喊不已,在地上翻來覆去,打滾的樣子就似王八翻了跟頭般。

葉秋拍了拍手,躍跳在前,喝道:“韓偉小兒,你還敢再囂張不?”

韓偉哎呦呦不停,臉頰都被打腫了,說話不清道:“不敢了!”

葉秋再厲聲道:“還敢欺負她們嗎?”

他手指邱柔、徐飄飄以及尤憐露三女,目光卻死死盯着哀嚎不已的韓偉,他非得問個清楚,非得讓韓偉不敢再胡亂造次。

韓偉哪裡還敢再撒野,他本就沒有多少本事,也是仗着丁天威有幾分勢力,這才敢在這廣陵縣耀武揚威,沒想到這次算是碰到了刺兒頭,就連丁天威暗中幫助自己,也沒有將葉秋狠狠對付一番,當下除了哭喊,和乖乖地答着:“不敢了!”他也無可奈何。

邱柔剛才見着葉秋突然不動彈,以為他又想出什麼歪點子,並沒有多想,現在見着葉秋贏了比試,心疼一熱,露出欣喜笑容。

徐飄飄當然也是開心,笑道:“公子好樣的!”

尤憐露和那二女想法似不一樣,眼泛桃花,上前蹭着葉秋道:“你是為了我,才這樣對付這個小子的吧?”

她故意嘟嘴,趁機踢了兩下韓偉。

葉秋簡直感覺尤憐露是個異類,卻也不好掙脫,只能尷尬看着邱柔。

邱柔點點頭,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葉秋好像得到寬恕一般,鬆了一口氣,也不理會尤憐露如何挨着自己,看向目瞪口呆的丁天威,沉聲道:“丁老爺,你看我這算不算欺辱了你的親戚?”

他將“您”字刻意說成“你”字,但是也不捅破窗戶紙,和丁天威說著一些明面上的話。

丁天威手中的花生落入了盤子,就好像他的心墜入了谷底一般,這名人帖沒有藉機得到也罷,還搞壞了和葉秋之間的關係,思來想去,直感覺這頓飯就不應該請葉秋前來。

只不過是有意外,無論如何安排總是安排不過天意。

他實難想過葉秋竟然能在自己被點血的情況下動彈,當下看得丟盡自己臉面的韓偉,無奈道:“不算,技不如人,活該如此!”

葉秋突然又問道:“丁老爺如此費心安排,是否為得是在下的名人帖?”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無一不愣住。

丁天威呵呵一聲,佯裝什麼都不知道,問道:“葉少俠此話怎麼講?”

葉秋嘴角一咧,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露出他那標誌性的笑容,道:“我剛到這廣陵縣,就能聽見兩個看似普通的百姓在那邊喝茶閑聊,而他們所聊內容無非就是一個女子牽着一個人。”

丁天威不明白葉秋要說什麼,微微道:“那又怎麼了?喝茶閑聊本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去做的事情。”

葉秋點點頭,並沒有否定丁天威的話,但是他補充道:“丁老爺說的不錯,可是一大早不吃早飯而去茶館喝茶,最為關鍵的是茶也不喝,只顧着閑聊,這是不是有點問題呢?”

丁天威道:“什麼問題?”

葉秋道:“問題就是這是你有意安排的。”

丁天威直感覺葉秋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思路太異於常人,目光中皆是不可思議,一點都不否認,微微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葉秋直言不諱道:“從我們剛剛踏進這廣陵縣我就奇怪,為什麼很多人都把目光移向我們,而恰好又有人坐在茶館裡閑聊那麼大聲呢。既然大聲,我當然會去聽個究竟,恰好就聽見了慕容公子的下落。我當時就在想,既然他們一直議論女子牽人的事情,為何不去看熱鬧了?”

丁天威哦了聲,道:“他們為你指路不是好事情嗎,省得你走冤枉路,找不到慕容公子的下落。”

葉秋點點頭,突然沉聲道:“丁老爺真是神通廣大,我活着從萬刀樓出來不過一夜,你竟然知曉的一清二楚,如此你便也知道我跟尤憐露相識,繼而分道揚鑣的事情。”

丁天威看着尤憐露,又看着窩在桌下休憩的天下,笑着道:“還真是有趣,我頭一回見着一個人肯當狗的情況,這種事情最容易讓我注意了。”

葉秋承認,繼續道:“所以我去了陳記成衣店,恰好碰見了他們,而此時你讓韓偉和我們發生衝突,以便現在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比試。”

丁天威忽然鼓掌,佩服葉秋分析地頭頭是道,皮笑肉不笑道:“好了,不必再說了!”

他知道如果再說下去,葉秋一定會將自己暗中幫助韓偉的事情說出來,那樣不但丟了自己的面子,就連跟庄晨好不容易大好的關係也一併瓦解,當下阻止住了葉秋。

葉秋從一開始都沒有要戳穿丁天威的意思,因為他還活着,既然還活着,就沒有必要以一種趕盡殺絕的態度去處理這種事情。

這時,尤憐露好像才從葉秋中的分析中走出來,還是有些不懂,詢問道:“那不用丁天威安排,我們也能相遇!”

葉秋這次沒有反駁尤憐露,反而覺得尤憐露還是挺有腦子,並不是一味的盲目,當下揚起嘴角道:“可是時間不夠,他需要儘快讓我們相遇,儘快讓我和韓偉決鬥,儘快讓韓偉贏我!”

原來一切的一切,韓偉只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他怪不得在桌前不顧丁天威家主的威懾,毅然決然對葉秋破口大罵。

慕容語恍然大悟,微微道:“他想進天香樓?”

葉秋點頭道:“沒錯!他這麼著急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想進天香樓!”

尤憐露也明白過來,一臉厭惡地看着還在地上打滾的韓偉,哼聲道:“就他這樣哪贏得了姓葉的!”

說罷,她又露出崇拜的神色盯着葉秋。

葉秋沒有說出比試中丁天威橫插一手的事情,只是嘆了一口氣,看着丁天威突然暗淡下來的臉色,上前問道:“你為何如此想要在今日進入天香樓?”

丁天威搖了搖頭。

正此時,一男子坐在輪椅上,慢慢前來,他絲絲髮縷在微風之下拂動飛揚,時而打在他的額角,時而掠過他的唇。他眼中無神,雖一副病態,卻不減絲毫氣度。

他道:“不是我父親,而是我要進天香樓!”

葉秋斜過頭便看見了如此美貌的男子,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停在那空蕩蕩的輪椅前,不置一詞。

男子苦笑道:“別看了,我確實沒有雙腿!”

尤憐露在內的女子,紛紛惋惜。

連尤憐露都安靜下來,這男子究竟有何魔力。

他苦笑道:“在下丁竹洲!”

葉秋點頭,並沒有介紹自己,他覺得沒有必要說話,因為他此刻只想聽着眼前這個長發飄飄的俊秀男子說出自己的故事。

丁竹洲總是很苦澀,他的臉雖然絕無僅有,但是他沒有腿,他有高興不起來的理由。他微微道:“她在天香樓,所以我想見她!”

葉秋問道:“她是誰?”

丁竹洲愣住,回憶起往事,他的眼睛像是會說話。他眼角稍有淚滴,道:“她是我的夢,我想得起,卻看不見,也摸不到!”

他說著,憑空伸出纖細的手,撫摸着眼前的虛無,竟兀**出一道輪廓,就好像眼前真有一個人似的,他如痴如醉。

葉秋瞧得丁竹洲失魂落魄的模樣,竟掏出懷中的名人帖,笑道:“所以你需要這封名人帖去見你的夢?”

丁竹洲搖了搖頭,又點點頭,目光移向輪椅下的一旁空處,幽然道:“那封信上說:竹洲,你雙腿已斷,再無養我之能,我又不力養你,如此這般,我們各奔東西,從此天涯路遠,永不相見!”

尤憐露難得語氣低沉,道:“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丁竹洲狠狠看向尤憐露,嚇得尤憐露不自覺閉了嘴。

他繼而又露出那般苦澀的笑,道:“紫玉不是那種女人,所以我藉著關係,多方打聽才得知紫玉在那天香樓內。我一定要問清楚,當初那封信究竟所言何意!”

葉秋恍然大悟一般,掃視丁府各處,微微道:“你們搬來這裡不足一年吧?”

丁天威斜視道:“你怎麼知道?”

葉秋聳肩道:“我看這裡布置不算完善,猜測的。”

丁天威沒想到葉秋會是如此細心之人,更是佩服不已,當下早沒有了覬覦他手上名人帖的心思。

但此時,葉秋卻緩步走向丁竹洲,將手中名人帖伸出,笑道:“喏,給你!”

震驚了,所有人都震驚了!

庄晨百思不解,冷冷道:“你可知道這名人帖的價值?”

葉秋笑道:“知道,又不知道!”

庄晨不理會葉秋的話,哼了一聲,不多言語,他心中是佩服葉秋,卻也不贊成葉秋這樣做,因為他希望葉秋這樣的對手可以一直和他過招。

慕容語雖然震驚,但還是笑了,他微微道:“看來這天香樓我是只能一個人去看看了。”

天香樓不似其他樓,還可以請些親朋好友一起見識見識,除了特別邀請,其他都是拿着名人貼才能進去的。

葉秋到底知不知道天香樓的規矩呢?

總之他還是伸出了手。

丁竹洲看着眼前的名人帖,又看向葉秋的笑臉。

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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