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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賭坊向來都是不缺乏賭客的。

此時正是夜色最迷人的時候,處處熱鬧非凡,即便寒風颳起,都會被這裡的人文氛圍給暖下去。

慕容青盤算着今晚一過,明日就是推雲樓聚會的時候,他還沒有見到他的弟弟一眼,心中不免有些擔憂,下庄的時候也有些分神。

葉秋面無表情地擠在人群中,瞧得慕容青神情恍惚的模樣,便也猜出慕容語尚且還沒有趕迴風雲賭坊,只將一錠銀子擱在“大”字上,幽幽道:“買大!”

慕容青漫不經心道:“買定離手!”

說罷,他便要將篩盅掀開。

但是葉秋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只輕柔一抬巨闕,頓時一股氣流將篩盅劈成兩半,露出點數為“小”的點數。

賭徒們稍有一愣,將目光集中篩子之上,看到自己贏了錢,慌忙拿起錢就跑到其他桌,看到自己輸了,一股怨氣後也走到其他桌,繼續賭起來。

而慕容青則驚醒過來,剛想發怒,便看見了葉秋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認識葉秋的,但對葉秋卻不了解,幾日不見,看得其性情大變,皺眉不已,端詳其握在手中的巨闕劍,略有驚慌道:“你怎麼回來了?我弟弟呢?”

他是真的挺在意慕容語的,而不僅僅是因為慕容語手中的名人帖。

他聽了慕容語一心想讓自己重新振作而故意犧牲自己的計劃後,便已經心軟不已,對自己的弟弟更是愧意無限。

如今,他只見葉秋,卻不見慕容語,神色便慌張起來。

葉秋聳聳肩,無奈道:“我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

慕容青卻不以為然,倏然從桌下拔出一柄長劍,劍光一閃。

葉秋只將巨闕劍稍微抬高一點便擋住了慕容青這一招。

慕容青沒想到葉秋竟然有如此本事,當下左手猛拍桌子,恨聲道:“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有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當然不會有事!”

來人正是慕容語。

那些賭客紛紛停下手頭的活,給以欽佩的目光,他們這些人無視剛才的打鬥,卻無法無視堂堂慕容語。

葉秋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微微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但是我卻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慕容語點着拐杖,依舊那般平靜,只緩步走到了葉秋的身邊,他雖然驚詫葉秋如此神速地出現在水州城,但卻沒有提出疑惑,只淡淡道:“看來徐姑娘也離開你了!”

葉秋點頭,見慕容語一副冰冷模樣,當下將笑容收起,雖心蠢蠢欲動,但面容淡定。

他深知慕容語已經決定遠離自己,自己當然不能辜負對方之心,同樣淡然道:“是的!倘若我從一開始就發覺自己的這一毛病,我一定不會跟任何人扯上關係!”

他已經學了絕情紙,也已經跟別人扯上了關係,現在的話也不過只是抱怨、只是後悔罷了!

慕容語嗯了聲,才對慕容青道:“哥哥!”

慕容青急忙上前,拍了拍慕容語的肩膀,笑道:“回來就好!”

葉秋只聽了這兩句話,人便已經消失在風雲賭坊。

他來只是確定慕容語是否安全回來,並無其他。

慕容語雖聽得葉秋離開的步伐,卻沒有多說什麼,只停頓片刻,和慕容青去了休息室內談論起關於名人帖的事情。

葉秋呢?

他背着裹着白綾的巨闕劍,在這燈火闌珊的街道上漫步着。

他其實很想再去一趟閑涼樓,並不是去看徐飄飄,因為他知道徐飄飄一定不會出現在閑涼樓了,他只是想去看看那個相逢的地方。

但是當他有這一打算的時候,忽然一片楓葉夾着勁風而來。

葉秋信手一拈,恰好夾住了楓葉,旋即將其扔在地上,然後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往前走着。

“站住!”姚小娥並沒有發瘋,她站在葉秋對面,又從懷中拿出一片楓葉放在鼻尖上嗅了嗅,旋即沉聲道,“遠山在哪裡?”

葉秋聳肩道:“你不應該問我!”

姚小娥確實不應該問葉秋,畢竟陸遠山當時是被餘風挾持走的,但是她卻蠻不講理般纏着葉秋,繼續冷聲道:“如今我這般模樣都是你害的!”

她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來她現在孤家寡人的結果都是其咎由自取的,如今她卻偏偏要找葉秋興師問罪,再道一句:“你將名人帖交出來,我就放你一馬!”

葉秋實在不明白姚小娥為何會對名人帖如此執着,但他不禁想起尤憐露,同樣是女人,二者的遭遇簡直天差地別,無奈嘆了一口氣,聳肩道:“我就算給你了名人帖,你也不會知道推雲樓在哪裡的!”

姚小娥稍有一愣,卻依舊不講理道:“敢這樣對我的男人都沒有好下場!”

說罷,她便要動手。

葉秋着實無奈。

正當時,一股陰風刮過,陸遠山不知從哪裡而來,摟住姚小娥,露出邪氣的笑容。

葉秋心驚陸遠山武功又有進步,當下猜測其又吸取了別人的武功,不免有些驚悚望着陸遠山,瞧得其印堂發黑,面色陰森,不再是當初粉面書生的模樣,慨嘆造化弄人,只微微道:“你喜歡你現在這副皮囊嗎?”

陸遠山哈哈大笑,旋即咳嗽不已,手捂嘴口一會兒,森然道:“我很喜歡我現在這樣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隨手一伸,一旁最靠近她的一個過路百姓頓時被他吸到了手掌之中。

他手捏住那人的額頭,不停地顫抖。

不多時,那人皮膚皺褶不已,倒地不起。

街上行人瞧得這一出,紛紛四散。

姚小娥驚詫地看着陸遠山,旋即興奮地配合依附在其懷中,心滿意足道:“遠山,你終於沒有讓我失望!”

陸遠山此刻卻突然甩開姚小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旋即在其臉頰上親了一口,冷聲道:“賤人!”

姚小娥雖感覺脖頸處的束縛感,但卻依舊笑着,順着脖子艱難開口道:“對,我是賤人,我是賤人!”

陸遠山滿意鬆開手,得意道:“我跟那個朱楓林,你更愛誰?”

姚小娥思忖着,將懷中所有的楓葉都拋在半空,最終投入陸遠山的懷中,微微道:“我當然更愛你了,遠山!”

陸遠山哈哈大笑,裹着姚小娥,又如來時一般,消失不見了!

陸遠山不走,葉秋也會走的,他聽這二人說話,寒毛直起,認定這兩個就是十足的變態。

他便這二人這麼一打擾,已經無心再去閑涼樓,便去了聚龍閣,準備好好休息一晚,順便思考下推雲樓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