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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一種雙腳被完全裹緊的溫暖、充實感覺傳來。

一股彈力擠壓着腳面各個地方,感覺整個人都輕快了不少,他站起身來跳了兩下,感覺舒服極了,頓時內心就膨脹了。

穿布鞋的他不敢久走,換上新鞋的他甚至想要找人比賽跑步,現代工藝的製鞋,哪裡又是古代能比的?這雙鞋一穿,半個人都到了天堂。

陳旭走出房間,走下一樓,看到施肉粥的工作依舊有條不紊,大家紛紛感恩戴德。

本來陳旭是打算今天潛心研究一下第三道招牌菜的,但現在已經靜不下心了,他打算到處走走訪走訪。

說起來新任務的第二個階段不是讓他肅清興化坊的街頭混混嗎,他剛好到處走動走動,看看有沒有流氓街溜子。

剛好此時王鐵匠帶着一群徒弟跑來,把陳旭打造的所有東西,還沒剩下的一併送了過來。

鐵質鞋架、床櫃、衣帽架等等亂七八糟的,陳旭跟着一起搬動,忙完以後就出街了。

興化坊靠近皇城,治安總體還是不錯的,流民難民相對而言本身也較少,秩序不錯,但大街上的閑漢也有不少,窮曬太陽不肯幹活的,挺着個肚皮罵罵咧咧的,以及餓的頭暈眼花不肯出去幹活的,都有。

走完全部的幾條街,陳旭微微嘆了口氣,這樣無所事事的人不少,他這可怎麼搞才好。

如果他真對這種事有興趣,肯定能想出辦法,問題是他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自然想不出辦法來。

這時,他看到有一家客棧正在收拾在外晾曬的桌椅。

這些桌椅一個個都是用笨重的木頭做的,又大又不美觀,不僅得一個個搬,搬一次還把夥計累的夠嗆,這些活幹完,大家連說笑的興趣都沒有了。

陳旭現在又夜市,再看到眼前這個場景,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簡單便利的塑料桌椅,突然萌生想要讓他們問世的主意。

這樣一來,它對大唐的改變恐怕是巨大的,普通人家的桌椅、食肆酒樓旅館、乃至於居家出行的旅人等等,凡是用的上桌椅的,估計無不願意使用這些美麗輕便又結實的東西。

奈何他現在四個人物已滿,唉,這想法先埋在心裡吧。

但活人不會被尿憋死,陳旭弄不出塑料桌椅,卻不代表沒有大唐目前的手藝能製作的摺疊桌椅的技術構想。

就以陳旭家的桌椅來說,全部都是結結實實不能摺疊的桌子,而到了宋明清時也許民間會有簡易的摺疊想法,但不要忘了此時還是大唐。

連胡桌胡凳這樣的東西才剛傳進來,現在很多很多人還習慣跪坐和分食禮儀,哪裡可能有人會想到這種先進的想法?

更何況即便是後面幾個朝代的摺疊技術跟後世真正的摺疊手藝,也是完全沒有辦法比的。

兼顧實用美觀以及佔地,後世各種小餐廳里這種桌子很多,摺疊椅就更不得了了,小馬扎這玩意人人都坐過,方便易攜坐不壞,一旦有需求立刻就可以展開。

對於大規模出行,比如踏春、甚至部隊行進都是必備的東西,平時累了大家只能席地而坐,最多準備點布什麼的墊一墊,可終歸不幹凈又不美觀,坐着也不舒服。

馬扎呢,管你外面什麼地形,下雪也好雨水泥濘也罷,放下就能做,帶在身上又不多消耗多少重量,這可不就是個好東西么?

陳旭轉彎,再轉彎,最終來到陳旭家酒樓附近一家木匠家。

陳旭之前打造酒樓傢具正是從這家來的,木匠頓時很欣喜的迎上來,詢問他需要打造什麼。

陳旭讓木匠取來紙筆,憑藉著剛才已經開始在想的記憶,開始勾勾畫畫起來。

首先就是這個馬扎,他不需要那種最簡易的,兩根繩勒着屁股那種,沒有必要,要弄咱就弄好點的。

他畫的摺疊椅是屁股下兩塊板子的,收起時豎起來靠在一起,放下時平鋪開來跟你尋常的板凳沒有任何區別,稍微有些重,但在易於攜帶又不佔位置的同時,卻是質量最好的,用個幾年十幾年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古時候的木匠可不簡單,並非真正只會打造木質傢具,要知道古代的榫卯技術也是算在木匠手藝里的。

榫卯技術這玩意的難度,後世都是難以想象的,它涉及到機械原理、機關學、幾何空間等等,哪怕是一個榫卯技術不過關的木匠,對陳旭這簡單的摺疊椅要求也能夠滿足。

果然,木匠一口就答應下來,並且跟着陳旭一起研究,最後完美的幫陳旭把木椅的結構完善,又誇了陳旭一番,說什麼陳掌柜真是英明神武,想法簡直天馬行空之類的。

陳旭也就厚着臉皮受了,不管怎麼說,起碼這大唐他就是發明這技術的對不對?

“陳掌柜,這椅子打造下來要費不少力氣,恐怕花費不少啊。”木匠說道。

陳旭擺擺手,這都不是事,他要的只是一個方便罷了。

到時候陳旭家夜市再展開,摺疊桌,摺疊椅幾下就被大家扛出去安置好了,收拾起來同樣簡單,不落打掃,以後想帶阿倫他們出去玩,在馬車上塞上一點不佔什麼位置,出去玩體驗還能滿滿。

桌椅的事不用陳旭操心,見到木匠的技術這麼牛叉,陳旭放心的離開了。

太子府,打探消息的人已經回來了。

“啟稟太子,已經打探到,此人名叫陳旭,表面身份是興化坊一家酒樓的掌柜,暗中為秦王出謀劃策!”

“把他給我殺了!”太子怒道。

這種人他不允許存在,既然不為我所用,必須快速處理掉,不惜代價,否則以後只怕這人還能弄什麼幺蛾子,倒霉的可都是他啊。

李綱表情有些奇怪:“殿下,此人被秦王以及一眾門客尊稱為陳師,表面身份卑鄙,不過開一家酒樓,然而真正的身份恐怕不簡單。”

“據我回問興化坊那邊的情況,一開始秦王只派遣少量人手貼近保護陳旭家酒樓,但昨天到今天,整個興化坊已經到處都是秦王的便衣探子,就連興化坊的坊長,也被更換了。”

“在附近街道上有幾座房間,裡面更是藏滿了衛士和甲具,一旦遭遇什麼情況,立刻就是一支上百人的人手殺出來!”

太子捏緊拳頭,重重一砸桌子:“該死的,防範的這麼嚴密,難道我們不能趁着他出行將他暗殺?”

你躲在興化坊里,周圍到處都是秦王的人,論打仗這方面太子府肯定是不如的,甚至一聽到這回事太子當場放棄了直奔陳旭家刺殺的想法,但你總得出門吧?

出了門還弄不死你?偌大的長安城,他李世民管得過來嗎?如果管得過來,今天還有他太子什麼事?

李綱的臉色更苦,哀嘆了一聲:“殿下有所不知,今天早上,陳旭被陛下親自召見進宮了,而且相談甚歡,據宮裡的內官說,陛下對他非常禮遇。”

“恐怕暗地裡我們也沒法打他的主意啊,否則陳旭一旦出事,就算咱們把事情拋的再開,恐怕……”

李綱的話沒說完,但是太子是聽得懂的。

長安現在的局勢陛下還不知道嗎,拼着巨大的風險也要殺死秦王手下的強力仰仗,跟他太子脫得了關係?

到時候李淵會怎麼做,會不會失控,那就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