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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6章線索斷了
周東飛知道，明凈這樣的傢伙看似狂悖，但只要做出了承諾，就應該是個對得起朋友的。當然，龍音大師等人是明凈最膩味的，所以他想着騙一騙，而後將那些老和尚們揍一頓。
正因為重視承諾，所以現在的明凈陷入了沉思。這貨在盤算着，自己跟着周東飛混是不是值。“你在外頭是做什麼的？不會跟張鏡湖一樣，是個地下世界大梟吧？”
“大梟？也算。不過，我也是個做生意的，又是個當兵的，同時還算是個當官的。”周東飛笑了笑。
“官、商、軍、黑四道通吃？”明凈似乎一樂，“也就是說，隨便喝的好酒，隨便吃的好肉，隨便上的好女人？”
卧槽，這貨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呃……錢上面沒問題。至於女人……有錢了你自己解決。”周東飛一頭黑線。
“行啊，能保證這些就行。他老子的，這才叫活着！老弟你不知道，老子一直以來最羨慕的就是你們這些大混子，活的那叫一個滋潤，戳了！跟着寶相大和尚，嘴裡頭淡出鳥毛，鳥上頭熬出白毛，真沒勁！”明凈嘿嘿樂道，“老子跟你混了！對了，別讓老子平白無故就去殺人放火。日的，不然寶相大和尚去了西天也不饒我！”
看樣子，寶相大師對於這貨還是有些約束的。
“好！不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咱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出去之後胡作非為、不聽約束，我可能會把你再送回來，最不濟也可能會教訓教訓你的。”周東飛說。
“那是自然！”明凈說完，卻又咧嘴一笑，“不過，你能教訓老子？咱倆這身手，感覺着應該差不多吧，嘿！”
果然是個刺頭兒！不過明凈這貨咧嘴而笑的時候，露出一個牙窟窿。上面一排中間向右第三枚牙齒沒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別笑了，這難看！”周東飛皺了皺眉頭。
“這就是被龍音那老禿驢給打掉的！”明凈嘿嘿一樂，“他和龍象、龍藏聯手拿了老子，以多欺少勝之不武。不過，老子也在龍藏兩腿間踢了一腳。哈哈哈，那老禿驢本來白白凈凈就像個公公，不會被老子真的踢成了個太監吧！”
周東飛甚至想說：你小子就活該在這裡關到死！不過這件事也表明，明凈這傢伙真是個高才。同時面對龍音、龍象和龍藏，竟然還能有效反擊。
“你也不用可憐龍藏那老傢伙，他們自詡遵守什麼清規戒律，長着那玩意兒也是累贅，中看不中用的。”
周東飛幾乎要暈死。正了正心思，問：“好好，先說點正經的。我問你，那明空和尚闖到這裡面殺死無塵的時候，有沒有說話？說了什麼？”
明凈繼續咧嘴而笑，“等老子出去了再說。”
這貨，竟然擔心周東飛這麼做是利用他，想要套取一些話。
……
不過，周東飛還是禁不住一個半步天元當小弟的誘惑，走出地牢去和龍音商議。
龍音一聽當即有些驚訝，搖頭說：“寶相大師有過法旨，說是明凈這狂徒只要一日不……”
“嗯嗯，您說過這些要求了。”周東飛不想過多糾纏，“大師您就說，究竟能不能放出來。”
龍音說：“可以，上任住持的法旨，現任住持就能撤銷。不過，明凈這狂徒心有魔性，狂傲不羈，周首席你……”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慧覺大師。”周東飛心道跟老和尚打交道就是累，喋喋不休。
而就在這時候，慧覺大師卻已經來了。出了無塵被殺這麼大的事情，而且是她成為住持的當天，她當然不能不來。
“明凈？”慧覺大師想了想說，“當初寶相師兄的弟子啊，實力很強的一個僧人，就是不守戒律。”
“能不能釋放出來？”周東飛問。
慧覺大師：“就怕他出來之後，依舊是無法無天。我聽寶相師兄說起過，這個劣徒劣跡斑斑，桀驁不馴。這劣徒還曾想還俗，但又因為知道太多龍吟寺的秘密，所以才落得今天的下場。”
“他現在可以做一個俗家弟子，或者做一個護法也行，直接跟着我。”周東飛說，“我約束着他，估計沒有多大的問題。”
周東飛能指認兩個護法，第三個護法則需要住持批准。
慧覺大師看了看周東飛，竟然說：“能壓制這劣徒的，估計也只有你了。你多注意一些，不要讓他惹出禍端。龍音長老，放行吧。”
有了住持的法旨，龍音大師也不含糊，當即把鑰匙交給了周東飛。而且，無塵已經死去，要是再把明凈也釋放出來，這地牢也就空了，他以後也不用整天守在這裡當大獄卒，倒是少了一份心思。
只不過在周東飛尚未返回地牢釋放明凈的時候，外頭傳出了一陣喧嘩，顯然出了一些事情。周東飛陪着慧覺大師走出大雄殿，只見白家林他們已經回來了。與白家林、呂奉笙一同返回的，還有天王殿的龍象大師。
龍象大師的手中，提着一個軟綿綿的僧人屍體正是殺死無塵之後逃跑的明空和尚。
明空和尚也死了！
“怎麼沒留活口？！”連慧覺大師都直接問。
龍象大師嘆了口氣，說：“明空身手本來就已入超級境界，活捉難度極大。而且這是跟着貧僧的人，貧僧一時動怒，下手也就重了點。現在悔之不及，請住持責罰。”
全場一片死寂。
本來你龍象的手下出了叛逆，你自己就有很大的幕後指使的嫌疑。如今又親手將明空給殺了，難道是……殺人滅口？
沒人敢這麼說，但不少人卻禁不住這麼想！
此時，龍音大師也有點頭大了。他雖然覺得龍象師弟不會做出叛逆之事，但眼前這形勢，卻使得龍象在被懷疑的路上越走越遠。於是，禁不住一聲輕斥：“你做事也太不小心！這是多大的事情？哪怕讓這明空脫身逃走，也不該當場就殺了他！你……做事簡直太沒有計較了！”
沒錯，即便讓明空逃走，將來至少還有個繼續追查的希望，可以繼續抓明空。現在倒好，無塵死了，明空死了，所有的線索一了百了。
這時候，龍雲大師也不禁搖頭，“再調查的難度更大了。”
“只怕是已經無跡可尋。”龍藏大師也搖了搖頭，“龍象師弟，你這次做得實在不妥。”
乃至於龍空、龍泉，也都嘆了口氣。這一回，內宗真的丟了顏面了。六大殿主具為一體、共同進退，此時也不好意思明着說情。
龍象也輕嘆一聲，“我這次確實是欠考慮了，擊斃明空之後就知道錯了。所以，這才來請住持師姐責罰。”
本該清晰的形勢，一步步變得更加撲朔迷離，周東飛恨不能上去給這龍象大師一腳。當然，假如龍象真的有貓膩，真的是幕後指使者，那就不是踢一腳這麼簡單了。只不過龍象身份貴重，內宗六長老之一，誰能輕易調查他？沒有確鑿證據，僅憑猜測是不行的。
慧覺大師第一天正式上任，也不好直接就拿一個內宗長老開刀。無奈，只是嘆口氣說：“龍象長老一直耿直磊落，我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別的心思。這件事日後繼續調查，就……交給龍音長老負責。”
讓你內宗第一人挑頭去調查內宗的長老，沒有刻意打壓。龍象本人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住持的發落。而龍音垂首念了聲阿彌陀佛，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
隨後，周東飛拉着呂奉笙一同下了地牢。反正上面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急也沒用。之所以把呂奉笙拉下去，表面上是防止出現意外，實際上是想單獨問問情況。
下了地牢，走過了長長而昏暗的甬道，周東飛才低聲問：“剛才的情況你看到沒有，感覺究竟是怎麼樣？”
呂奉笙：“龍象似乎真的是暴怒之中才殺人的，至少表面上的情緒很明顯。而且據我觀察，明空似乎和他也不像有勾結的樣子。”
“難道明空真的只是個人行為，而指示他的人卻在龍吟寺之外？”周東飛自言自語，但總覺得不能說服自己。
這時候，前面傳來了鐵鏈拖動的聲音，已經到了關押明凈和尚的牢房不遠處。兩人不再交談，徑直走了過去。而且，呂奉笙對於明凈這個半步天元級別的高手，也非常感興趣。
一到那牢房前，就看到明凈笑眯眯的盤坐在地面上。“怎麼樣，那些老傢伙們同意了？”
周東飛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拿出大的一把打開了鐵柵欄門，又取出了一把小的。這個，是用來打開明凈手腕上鐵鏈的鑰匙。
本來要是出於安全考慮，應該把鑰匙拋給明凈，讓他自己打開。畢竟和明凈不熟悉，距離太近的話存在一點風險。但周東飛並不在意，而且親自走上前去，讓明凈把手腕伸出來。
兩人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周東飛也更進一步的看清了明凈的模樣。其實，這貨的長相還真不賴。
“伸出手，給你開鎖。”周東飛笑道。
而明凈則笑得更加燦爛。只聽噹啷兩聲，那兩條鏈子竟然自動脫落了！而明凈的雙手，毫無束縛。這鐵鏈子，竟然根本沒有鎖住明凈！
周東飛一愣，手裡頭還拿着那串鑰匙。
明凈則露出一個玩味兒而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