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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一個普通的服務生,看到一個月兩萬的收入應該欣喜若狂才對,至少應該很吃驚的。可是,我怎麼看你平靜的有點離譜兒?”李清芳微微歪着腦袋看周東飛。

“你們這些做警察的,都是些神經質、審問狂!”周東飛哈哈一樂,“哥是什麼人?視金錢如糞土的高人吶,哈!”

“那麼,高人兄就不要嫌每月兩萬太低了!”李清芳又恢復了以往的神色,鄭重地說:“總之一句話,隨後兩三個月會有點緊張,你一定要小心。”

“安啦,我儘力就是了。其實我真不在乎什麼錢不錢的,也就是你帶來的,我才拾起這個麻煩。”周東飛笑得很純潔,“要是換了其他人,我才懶得管這種閑事,蛋疼!”

“我真有這麼大的魅力?”李清芳不冷不熱,似乎在開玩笑。

“當然了!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發現自己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發自靈魂!”

“真的?”

“假的,哈哈!”周東飛拍了拍屁股,踩着那雙人字拖就走下了三樓,也不管背後的警花妹妹氣成了什麼模樣。

……

不一會兒,李清芳也拿這個小皮包走到了一樓大廳,直接來到前台。她看了看收銀的小敏,說:“定下302那個房間——先定兩個月。”

長期包租啊!小敏露出職業化的笑容,說:“小姐,那間客房每天收費兩百,兩個月六十二天,一共是一萬兩千四!”

“長期住宿,也不打折?”李清芳問。其實,她拿的是白小寧的錢包。但是她不是白小寧那種性格,在花錢上面還是有點計較的。

這時候,不遠處的周東飛笑了笑,說:“小敏,長期客戶,又是我的朋友,按八折吧!回頭我對梅姐說一聲。”

“嗯,那就是九千九百二十。”小敏很配合。

“謝謝!”李清芳說著就掏出一百張票子,交給了小敏。而周東飛則笑咧咧地說:“別謝那麼早啊!咱替你省下來的錢,乾脆都打賞咱算了。一共是兩千四,回頭記得算進我的酬金里啊!”

“算你個頭!”李清芳收起房卡,氣鼓鼓地上樓了。

而小敏則一半羨慕、一半佩服地看着周東飛,贊道:“強哦!”

“咋了?”

“她倆還給你酬金?”小敏瞪着一雙杏目,“你同時泡兩個這樣的極品美女不說,她們竟然還倒貼給你錢吶!飛哥,你不去做鴨簡直太屈才了!”

日……

兩天之後,匯文區公安局會議室。

幾個神色嚴肅的人宣讀一張任免文件,正式免去牛天河公安局局長的職務,並宣布對牛天河和張達道展開調查。根據官場上不成文的規則:有經濟問題的官員,未必有生活作風問題;但是有生活作風問題的,肯定有經濟問題。

事實也就是這樣。想那張達道要是沒有經濟問題,哪來的錢包養女大學生?而且一塊手錶就十幾二十萬,就憑他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

隨後,上面直接“空降”下來一個官員,擔任新一任公安局長。這是一個肥缺,多少人都眼睜睜盯着呢。這位仁兄既然能脫穎而出,肯定有些本事。

不過讓人吃驚的是,這個新局長一上任,就任命李清芳為大學城派出所的所長。理由也很簡單,說是這位女指導員不畏強權,大公無私,勇敢揭露出了公安系統的兩個蛀蟲。這一點,倒也說得過去,至少其他警察都無話可說。是啊,敢於當眾揭發在職局長的,是要冒着極大的風險的。而既然承擔了風險,自然要有些回報。

唯一讓李清芳感覺不爽的,是一些同事似乎跟她疏遠了不少。想想也是的,誰敢跟一個偷拍高手走的太近。畢竟在公安局裡上班的,基本上人人有點貓膩的。

所以,就在李清芳被提拔為派出所長當天,她甚至沒有請所里的幹警吃頓飯,而是直接來到了心怡酒店。彷彿偌大一個海陽市,這時候只有白小寧,和一個叫做周東飛的傢伙,才能和自己無話不談。

“我請客,吃頓大排檔燒烤,去不去?”一身清純休閑裝的李清芳問周東飛。

周東飛看了看錶,距離下班時間只有十分鐘了,於是笑着說:“白吃誰不吃,呵呵。我十分鐘後下班,你先去叫你那死黨白小寧。”他知道,李清芳要是出去,肯定會帶着白小寧的。

不一會兒,周東飛在一群男賓客的艷羨目光中,和兩個美女一同離開了心怡酒店。梅姐則在後面多看了一眼,她早就發現周東飛和這兩個女人有點交往甚秘了。

一旁幫她算賬的小敏,神神秘秘地說:“梅姐,飛哥簡直就是個悶頭驢,可不少吃草料呢!”

“怎麼說?”梅姐貌似不關心地隨便問了句。

於是,小敏將周東飛拿着酬金泡女人的事情,有聲有色地講述了一邊。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乾脆用猜測來代替。女人的八卦本質,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個犢子,看不出還有這種本事!”梅姐說得有點酸。

……

周東飛三人吃飯的地方,在安泰經濟管理學院的大門口不遠處,距離心怡酒店有不到一里地的路程。夏天的天長,六點多還沒有天黑。但是一些擺攤的小販,已經開始做起了生意。

來到一個烤肉攤前,周東飛大大咧咧坐在一張比較僻靜的桌子上,李清芳和白小寧則坐在他對面。兩個女人正襟危坐,和周東飛的散漫模樣形成了鮮明對比。

“老闆,來一桶扎啤。”周東飛笑了笑,又說,“至於吃什麼,還是兩位女士來點吧,我有酒就行。”

“小寧不喝酒,我最多喝兩杯。”李清芳問,“你確定自己能喝完那一桶?”

“有點請客的自覺好不好!咱作為客人,就點了一樣東西,你還要偷工減料?!”

“狗咬呂洞賓,還不是怕你喝吐了!”李清芳瞪了周東飛一眼,隨後就隨便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些烤肉。

李清芳說自己只喝兩杯,可實際上越喝越多。這些天在單位里的鬱悶,似乎都要溶進這一杯杯的扎啤當中。想要隨着一次縱酒而消磨掉惆悵,但沒想到酒入愁腸之後,反倒是更加的愁困了。

“在單位里真累,煩死了!”李清芳苦笑一聲,又是咕嘟一大口。

“妹子,你這句話都說了七遍了……”

“討厭!女生髮句牢騷,你配合一下好不好!這麼不解風情的男人,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好女人!”

一旁的白小寧不大說話,只是時不時地笑一下。周東飛看了看這個悶聲發大財的漂亮女人,乾脆又要了一隻杯子,給她也倒滿了。“來,我們都喝,你也別閑着,怪悶的!”

“我一直不喝酒的……”白小寧說。

“啥都有第一次嘛,女人喝酒就跟和男人做那事一樣,第一次覺得恐懼,以後就習慣了哈!”

啪!一卷劣質餐巾紙砸在這貨的頭上,是李清芳扔的。“你這人,狗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來!”

不過這麼一折騰,白小寧還真的喝了幾口。正如周東飛所說的,當習慣了之後,白小寧竟然也就喝開了。她和李清芳一樣,都是心中有苦悶的女人。當然,她的苦悶遠遠超過了李清芳。所以在嘗試到半醉半醒的那種滋味之後,她似乎有些沉迷。這樣的狀態,還真的能消解一些憂鬱的情緒呢。

若能用一段醉生夢死,亂了這流年,亂了這浮生,那她寧肯不再清醒。

於是,三個人喝得越來越多。到了最後,那一桶扎啤竟然不夠用了,又要了幾瓶冰鎮的瓶啤。

“你這傢伙,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我總覺得你神神秘秘的。”李清芳有點酒精上頭了,忽然想起了這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你呢?似乎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警察吧,呵呵!”周東飛一針見血,幾乎令李清芳有點措手不及。這個胸大但並非無腦的女人愣了愣,隨即搖頭苦笑一下,“算了,我不問你了,你也別問我。人人有貓膩,不露是高手,呵呵!來,喝!”

不知不覺的,三個人竟然喝到了十一點。這個燒烤攤上,也只剩下了寥寥三四桌的客人。這時候,李清芳和白小寧都醉了。雖然稱不上爛醉,但也只能保持僅有的一點清醒,甚至連走路都有點站不穩。

“不……不喝了……我有點……”白小寧醉醺醺地說了半截,似乎又不好意思說了。

周東飛沒有醉,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內急了。這種事,可不分你男女老老幼,也不管你是美女還是恐龍。

“老闆,這裡有衛生間嗎?”

“不遠處向左拐,然後再走一百多米。”老闆說。

算了,折騰這麼遠,還不如直接回酒店呢。再說了,讓醉醺醺的白小寧單獨去找那種小廁所,根本不太現實。而李清芳似乎也醉得可以,不能攙扶白小寧。

“回去吧,幾分鐘就到酒店了。”周東飛說著,一手攙扶起一個美女,羨煞旁人。燒烤攤老闆咽了口吐沫,暗恨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

路上夜風習習,吹得周東飛很舒暢。倒是兩個女人見了一點涼風之後,酒勁兒又上來了一些,更加走不穩了。於是,李清芳和白小寧不自覺地貼緊了周東飛,不然真的會栽倒。

頓時,周東飛兩條胳膊上的壓迫感更強了,溫暖而柔軟。特別是李清芳這邊,簡直有種誘人犯罪的衝動。老天爺啊,34e就是猛!

周東飛低頭看了看,這倆女人啊,一個像出水的墨蓮,一個像雨後的牡丹。醉酒後的她們,似乎更加的嫵媚嬌艷。哪怕是李清芳這個平時冰山的美女,這時候也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曖昧的氣息。

“能快點么,我……”白小寧醉眼朦朧,僅存的一點清醒讓她保持着一個女人最後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