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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丹媚嘆道:“他到底要鳳凰琴做什麼,我也不便多問,他也沒有多說。”

“如果只是他想要得到鳳凰琴,那倒也罷了。”齊寧若有所思:“可是想要得到鳳凰琴的卻不只是島主,另一撥人也是潛伏在宮中,為了得到鳳凰琴花費了極大的氣力,既然是都想得到鳳凰琴,那就不一般了。”

卓仙兒改頭換面,扮作歌姬進入宮中,自然就像赤丹媚扮婢女在宮中的目的一模一樣。

雙方都是在宮中找尋鳳凰琴,雖然被卓仙兒率先找到,但最終卻落到了赤丹媚的手中。

如果卓仙兒真的是地藏的人,那麼潛入宮中盜取鳳凰琴自然就是地藏所派,地藏為何也要得到鳳凰琴?

驟然間,齊寧忽然想到當初北宮連城從自己手中拿走地藏曲譜。

他腦中靈光一現,記起自己讓田雪蓉從那地藏捲軸之中找出了端倪,地藏捲軸本就是一副曲譜,但那曲譜卻又頗不尋常,尋常人根本難以彈奏出來。

北宮連城以劍為生,對音律倒也是頗為喜好,他執有洞簫,但田雪蓉說的很明白,那地藏曲譜乃是琴譜,琴譜與洞簫之譜自然是頗有些不同。

地藏曲譜與音律有關,鳳凰琴更是與音律大有關聯,北宮和莫瀾滄同為大宗師,卻似乎一時間都對音律大感興趣,還有隱藏大宗師身份的地藏,同樣也想得到鳳凰琴,這當然不可能是偶然。

那地藏曲譜和鳳凰琴之間,莫非有什麼聯繫?

齊寧心中疑惑,這一天倒是反覆思慮,直到天黑之後,腦中依然在將自己所經歷的事情一點點地尋思起來,希望能夠理清線索。

他傷勢未愈,赤丹媚只是為他熬湯補充運氣,晚上喝了一碗,早早休息。

半夜時分,屋內一片死寂,赤丹媚故意拉開了與齊寧的距離。

她知道齊寧這幾日還要修養身子,自己若是靠的太近,未必不會發生些什麼,畢竟齊寧年輕氣盛,而赤丹媚對自己的身體那是有足夠的自信,如今又在深林古廟,夜深人靜之時,自己靠近在齊寧身邊,難免會勾起齊寧的火起,白天在池邊齊寧偷看自己的胸脯,她自然沒有忘記,不管怎樣,這幾天還是要竭力幫助齊寧恢復元氣為上。

夜深人靜,廟外傳來蟲蟻之聲,赤丹媚卻沒有睡着,想着白天齊寧說的那些話,也是思緒萬千。

忽然間聽到一聲驚呼,正是從齊寧那邊傳過來,赤丹媚反應迅速,已經翻身而起,倩影如魅,飄然到得齊寧身邊,屋內雖然昏暗,但今夜有月,月光從屋頂縫隙灑射下來,赤丹媚見到齊寧已經坐起身來,急忙問道:“怎麼了?”

齊寧扭過頭來,赤丹媚見到齊寧臉色慘白,額頭上更是冷汗直冒,那雙眼眸子滿是驚恐之色,她從未見過齊寧這幅反常的模樣,不自禁握住齊寧的手,關切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齊寧喘着粗氣,抬頭看了看屋頂,又看向赤丹媚,驚魂未定道:“大火.....!”

“大火?”

“我夢見....夢見錦衣候府被大火所燒。”齊寧閉上眼睛,赤丹媚感覺齊寧的手微微顫抖,只聽齊寧聲音也微抖:“錦衣候府的人都被.....都被燒死在大火里.....!”

赤丹媚心知齊寧白天雖然看起來十分淡定,但在他內心深處,顯然是異常牽掛京城的局勢,對錦衣候府也是牽掛無比。

她以前所見齊寧,從無今日這般失魂落魄,愛憐心起,抬手幫着齊寧拭去臉上的冷汗,柔聲道:“只是噩夢,不要多想,他們會沒事的。”

齊寧看着赤丹媚迷人的眼眸,苦笑道:“他們都已經對我下手,又怎會在乎錦衣候府?錦衣齊家如今定是兇險異常。”握起一隻拳頭:“我不能在這裡繼續等了,我要迅速趕回京城,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赤丹媚急道:“不行,你傷勢未愈,而且他們既然要置你於死地,在京城必然布下了天羅地網,你現在回京,那是自投羅網。”

齊寧嘆道:“皇上一定遇到了變故,齊家也危在旦夕,他們既然能夠調動神侯府和羽林營,那麼京城也一定已經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我.....!”

“你既然知道京城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就該理智一些,不要意氣用事。”赤丹媚打斷他的話:“他們沒能殺死你,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只怕現在已經派人到處搜找你的下落。你現在只有一個人,拿什麼和他們斗?”

齊寧知道赤丹媚所言不差。

既然陌影是借用皇帝之名調派神侯府和羽林營,那麼這夥人接下來自然還是會打着皇帝的名義控制京城。

沒有人能確定皇帝被控制,即使有人心中懷疑,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有誰敢違抗聖旨?

陌影既然敢對自己下手,那麼楚國其他的官員自然不在話下,但凡有誰敢提出質疑,他們當然會假借皇帝名義,立刻將之剷除。

可正因如此,自己反而不能獨善其身。

如果皇帝當真被控制,也許他已經在期盼齊寧能夠迅速趕回去營救,還有顧清菡,還有唐諾,還有田雪蓉,齊寧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陷入絕境而苟且偷安。

“不管如何,我先要趕回京城,摸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齊寧神情冷峻,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散去:“只有鬧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制定出接下來的計劃。”不由分說,掙扎着站起身來,赤丹媚心下着急,抓着他手臂的手用力扯了一下,齊寧猝不及備,足下一軟,卻是側身倒地,赤丹媚“哎喲”一聲,齊寧卻已經正好壓在了柔軟的嬌軀上。

四下里頓時一片寂靜,兩人臉對臉、眼對眼,近在咫尺,齊寧瞧着赤丹媚形狀美好的香唇,竟是不自禁吻了上去。

赤丹媚微掙扎了一下,“唔唔”出聲,擺脫開後,才急喘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擔心京城的情勢,可是.....可是一切也要等你傷勢恢復之後,你不是.....啊,你的手.....!”卻是齊寧一隻手臂已經環住了她的腰肢,只聽齊寧也喘着粗氣湊在她耳邊道:“我離開之後,你趕緊回去白雲島,莫要摻和進來,如果.....這次我能活下來,我自然會去找你.....!”說話間,已經撩開了赤丹媚的裙子。

“你別......!”赤丹媚呼吸急促,"shu xiong"起伏:“你身體還沒好,不能......!”昏暗之中,卻猛地一個翻身,將齊寧壓在身下,齊寧四肢攤開,赤丹媚居高臨下看着齊寧,見他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嘆了口氣,道:“你若真的死了,我還能活下去嗎?大師兄精明異常,那天晚上我救你出來,只怕已經被他人了出來,白雲島如今也未必有我的位置了......!”

齊寧苦笑道:“那是我又連累了你。”

“我沒有不讓你回京。”赤丹媚身體伏下,曲線起伏的撩人嬌軀貼在齊寧身上,美眸如霧,輕聲道:“只是你再忍耐兩天,等到你身體徹底恢復,我陪你一起回京。”齊寧雙臂抬起,抱住赤丹媚腰肢,微用力便要翻身將赤丹媚重新壓住,赤丹媚卻是按住他肩頭,不讓他動彈,低聲道:“你身體可以嗎?”

“不礙事,已經.....已經好了。”

“那.....那你也別動。”赤丹媚咬住嘴唇,抬臂將束着自己青絲的簪子摘下來,那烏黑柔順的青絲如同瀑布般披散開來,襯着她那張嫵媚嬌美的臉龐,勾魂奪魄,妖艷迷人,那雙眸子宛若霧水一般,貼近齊寧耳邊,微微扭動蛇一般纖細的腰肢,低聲道:“等我來,你.....你躺着就好.....!”

同一輪明月照耀下的大楚帝都,此刻卻也是寂靜無聲。

刑部左侍郎褚明衛趕到宮裡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

他對於皇帝半夜三更召見自己很是驚訝,自從新君登基之後,褚明衛還不曾被皇帝單獨召見過。

齊寧坐上刑部尚書的位置之後,雖然一度主持司馬家zàofǎn一案,但此後刑部的大小諸事,還是由褚明衛來操持,而齊寧率軍襲取西北,刑部更是完全由褚明衛來主理。

不過相較於其他各部,在司馬氏謀反一案之後,刑部便漸漸清閑了下來,並無什麼要案需要動員整個刑不上下近千號人來日夜辦差。

楚軍北上,兵部、戶部、工部倒是日夜忙碌,皇上也經常召見幾部官員議事,唯獨刑部的褚明衛還不曾受到召見。

褚明衛自知這倒不是什麼壞事,沒有召見刑部,只能說明京城一切穩定。

但今夜突然被傳召過來,褚明衛心下就覺得事情不大簡單,半夜三更召見自己前來,難道皇上有什麼要案需要自己查辦?不過自從司馬氏倒台之後,京城局勢穩定,似乎也沒有什麼大案需要皇上如此緊急召見。

褚明衛心中疑惑,耳邊卻已經傳來宮人的聲音:“褚大人,皇上正在等你,快些覲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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