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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琴會會場。

當伊藤禪暝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說完後,秦西鳳心底是有所觸動的。他沒想過最了解自己的人竟然是伊藤禪暝,而且這位東瀛琴師了解的還是如此透徹。

這說明什麼?說明伊藤禪暝是早就盯上了自己,一直在關注,再深點說,伊藤禪暝圖謀華夏琴道並非是一朝一夕之事,竟在暗中早就開始布局。

有野心夠縝密,有琴術加人脈,伊藤禪暝想不成功都難。

但這不能成為你伊藤禪暝羞辱華夏琴道的理由!

“伊藤禪暝,你說完沒有?”秦西鳳昂首挺胸的凝視着冷聲喝道。

“秦先生,我這是在為你索要公道。”伊藤禪暝沉聲道。

“不必,我的公道不用你索要,這些年我過的如何也不需要你來點評。再簡單點說,這事我們華夏琴道內部的事情,和你無關。你不能因為戰勝,就肆意的借為我說話惹是生非。你說出來的這些話,是對整個華夏琴道的羞辱,我不接受!”秦西鳳老眼中迸射出來兩道恍若實質的冰冷光芒語氣沉重的說道。

“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安培名琇不屑的挑眉道。

“好,不愧是我敬佩的秦西鳳,即便處於這種弱勢都敢說出如此強硬的話來,不過秦西鳳你的失敗是有目共睹的,是眾所周知的。你既然不需要我為你索要公道,那麼我就說點想說的話。”

伊藤禪暝掃過全場,眼神高傲,這刻的他就像極了高高在上的神祗,眼前所有人在他心中不過就是螻蟻,根本不必正眼去瞧,“你們是華夏琴道世界中的精英,是大師級別的琴師,但可惜你們沒誰能戰勝我。”

“但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三日後就是你們華夏的十五月圓之夜,我在中海市的南山之巔恭迎華夏代表挑戰。聽清楚,我只給你們一個人挑戰機會,如果能勝出說明你們華夏琴道還有顏面可留,假如失敗的話,那麼不管你們承不承認,琴帝都在東瀛。當然你們也可以一個人都不來,那樣是最好的。”

說完伊藤禪暝轉身就向外面走去。

安培名琇亦步亦趨的跟隨,後面背着的古琴給人種沉甸甸的視覺衝擊。

“伊藤禪暝,你給我站住!”秦西鳳突然怒吼。

“秦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伊藤禪暝平靜問道。

“三日後我華夏琴道世界必然有人挑戰,你不必這麼猖狂。”秦西鳳毫不猶豫的說道,語氣高昂,蒼老面龐上湧現出一種永不屈服的神情,站在那裡,他就像是一棵不倒蒼松。

“呦西,最好那樣。”伊藤禪暝點點頭,轉身踏步離開。

當這裡只剩下華夏琴師的時候,顧長白深吸一口氣,走到秦西鳳面前慢慢說道:“秦西鳳,我想和你好好聊聊,能留一留嗎?”

“嗯,可以。”秦西鳳微愣後頷首。

“請稍等下。”說罷,顧長白轉身開始吩咐起來,各大琴院的院長,在場的琴道大師都被他留下來,至於說到其餘人全都交給謝謙安排離場,很快賞琴廣場上就失去了秦西鳳他們的蹤跡。

“秦老不會有事吧?”杜煮雨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的,顧長白就算再瘋狂,在這個節骨眼上都不敢對爺爺做出任何過分舉動。再說不是還有魯老和白老跟着嗎?要我說,他肯定是想要群策群力解決這個問題。國難面前,即便是顧長白都不敢耍心眼。咱們出去等着吧,爺爺那邊的會議指不定會開到什麼時候,找個地方填補肚子去。”秦嵐眼神平和的說道。

“好。”

當賞琴廣場的觀眾全都離開白馬琴院後,他們在外面就開始熱議,一個個的想到剛才伊藤禪暝那種囂張跋扈的姿態,便按捺不住心中憤怒,恨不得當場揍他一頓。

“你們說伊藤禪暝怎麼就敢這樣囂張?都贏了還要再擺出這樣一個局來?”

“這個很難想嗎?再簡單不過,伊藤禪暝能將顧院長和秦老都擊敗,就說明華夏在琴道一途沒有對手。你說都已經沒有對手,他還有啥畏懼的?這樣再擺出一局來更加顯得他牛逼瘋狂不是。”

“有道理,肯定是這樣的。”

“只是不知道顧院長他們會商量出來什麼對策?”

“別想這些,咱們還是趕緊去網上發動群眾集思廣益吧!”

……

集思廣益又能如何?

其實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這事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局面。除非有人能比伊藤禪暝的琴術高明,否則怎麼破局?總不能直接端着一桿槍,將伊藤禪暝給斃了吧?

網絡上。

和從白馬琴院走出來的那群琴師不同,網絡上的論調非常簡單,直奔主題。他們幾乎是沒有誰遲疑,一篇篇慷慨激昂的文章,一條條回復的信息都言簡意賅的請願。

“唯有姬年才能挽救大局!”

“非姬年不能勝之!”

“姬年,請你出馬擊敗這個狂徒吧!”

……

需要多想嗎?不需要,在網民的心中姬年就是救世主。沒辦法,誰讓姬年在大琴會上的表現太過經驗,一鳴驚人。要是說還有誰能將伊藤禪暝擊敗,惟有姬年。

雖然他們也知道姬年現在處於靜養中,但不請姬年出山,無人能扛起反擊大旗。帶着這種請願潮流,省中醫院再次成為輿論關注的焦點。

特護病房中。

“姬年,你到底準備怎麼辦?”

“總不能讓這個小鬼子在咱們國家這樣猖狂吧?”

“姬年,那是你老師啊。”

……

就在宋青魚她們爭先恐後表達意見的時候,姬年雙眼早就閉上,陷入到昏睡中。他不是裝模作樣,而是真的困了。帶着伊藤禪暝最後的傲然宣戰,他睡著了。看到他這樣後,胡璃沖宋青魚她們輕輕搖搖頭。

“你們就別打擾他休息了,他應該心中有數。”

“我想也是,只是感覺有點氣不過,憑什麼他那個小鬼子能在咱們國家這樣,誰讓他過來的?要我說乾脆就不去接受挑戰,先晾晾他,你不是牛逼嗎?我們也懶得理你!”宋青魚手中拿着一個蘋果眼神抱怨道。

幾個人對視一眼,無可奈何的沉默。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沒錯,但她們只是小女子,扛不起這天底下的重任!

白馬琴院會議室中。

坐在這裡的全都是華夏琴界中數一數二的大角色大人物,他們隨便一個拉出來都是能撼動琴界,而現在全都聚集在這裡。想到伊藤禪暝臨走前的那種狂妄,每個人就開始發表着心中的憤慨。

“這事絕對不能這樣算了,咱們是肯定要討回面子,要不然東瀛琴道就真的要力壓咱們華夏。想想挺可悲的,古琴是咱們國家的傳承,總不能到最後讓這種文化歷史瑰寶轉投東瀛?”

“絕對不能,挑戰是必須的,關鍵是誰去挑戰?”

“我推薦王府領王老!”

“我恐怕難當此任啊。”

王府領沒有任何遲疑,面對着提名坦然承認,“我不去挑戰,不是說因為害怕。要是說真的我去挑戰就能挽回局面,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都會去做。”

“但事實卻不是那樣的,說到琴術我充其量就是和顧長白。秦西鳳是一個檔次的。他們都輸掉,我上去只能是徒勞無功。比試是小事,但伊藤禪暝說了他只和一個人斗琴,我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失敗影響到華夏琴道榮譽。”

誰都知道王府領這話不是矯情,而是事實如此。

顧長白和秦西鳳代表的就是華夏琴道最高水平,他們都向後敗給伊藤禪暝,換做別人去就可以嗎?誰要是敢說可以,就連顧長白這關都過不去,他是不會讓人隨隨便便就破壞掉這至關重要的最後一局。

“秦老,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當眾人眼神落在秦西鳳身上時,他咳嗽一聲,掃過全場,眼光最後落在顧長白身上平靜說道:“想要戰勝伊藤禪暝,只是靠着最基本的套路是夠嗆的,咱們派出去的這個人不但要琴術了得,更重要的是對琴曲有着全方位的涉獵。”

“你們誰知道伊藤禪暝三日後會選擇什麼琴曲?沒人知道吧?要是說選擇的琴曲恰好是你們沒有練習過的,甚至更加過分點說,是你們都沒有聽說過的,這怎麼收場?顧長白,還有在座的各位都是琴界大師,人脈廣闊,那就請你們想想有誰能滿足這兩個最基本條件。”

秦西鳳說的有道理。

在大琴會上選曲都是白馬琴院,那麼三日後的對決,輪也要輪到伊藤禪暝。但誰敢說自己就精通所有琴曲?每首琴曲都是一個個**的精靈,沒誰敢說全都掌握。

像是秦西鳳所說的那樣,到最後伊藤禪暝真的要是拿出一個誰都沒有聽說過的琴曲出來,那場面可就尷尬了。你們吹噓自己多牛逼嗎?好啊,來吧,就選擇你們華夏的這首琴曲,這下你們總該無話可說吧。

但這人是誰?誰能符合這種條件?

沉吟中的顧長白抬起頭,凝視着秦西鳳緩緩說道:“要不讓姬年出戰?”

一語說出,全場俱靜。未完tt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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