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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果德圍着圍裙,哼着小調,給自家小娃兒製作輔食。妻子工作加班忙碌,老人年長,這些工作都是他來完成。

忽然,放在圍裙兜里的手機響起來,趙果德趕緊把火關小,拿出手機一看,驚訝地“咦”了一聲。

“怎麼是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肯定有什麼事情找我。”趙果德一看號碼,可不就是林曾這個傢伙。這小子日子過得閉塞,和女朋友在市郊的小農場里悠悠哉哉,幾百年也難得聯繫一次。

上一次,還是給他寄了一堆味道不錯的肉片。

“喂,老林,你啥事情呢?”趙果德扯開嗓子問道。

“問你一件事,”林曾溫溫吞吞地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有空沒?”

“得了,你小子大駕打來的電話,我沒空也得騰出時間候着,這可是稀罕事。”趙果德笑嘻嘻地開玩笑說道。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請教你,你當年怎麼讓你家那位答應結婚的事?”林曾磕巴了幾句,然後有些不自在地將自己的目的問出來。

“咳咳咳!”趙果德一聽,樂了,連鍋里都顧不上,一跺腳,咧開嘴巴大笑說道,“什麼答應結婚的事,你直接問,我當時怎麼求婚不就得了!”

“額,這麼說也沒錯。”林曾拿着手機,在小別墅前的空地走來走去,聽到趙果德的說明,正兒八經地回答道。

“你小子和江老師在一起有一兩年了吧?終於想把手續辦了吧?”趙果德聽到林曾的話,恨不得立刻蹦躂到他面前,把一肚子主意全抖給這個好友,“我前兩天還在和小慧琢磨着,你啥時候能開竅呢!原來你不是木頭疙瘩,還是想得明白的啊?!”

“你這什麼話,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急不來。”林曾為自己辯駁解釋道。

“哪能不急啊?我說你趕緊轉正,要不然你們家的畫畫姐,氣場兩米八,有男人和沒男人都沒啥區別,指不定哪天想開了,拋下你,自己去過悠閑自在的獨身生活去了,看你到時候哭不哭。”趙果德難得能毒舌一下,越說越開心。

“我怎麼覺得找你問這事這麼不靠譜,”林曾有些惱了,大聲地說道,“你到底說不說啊,不說我掛了。”

“誒誒誒額!別別別!”趙果德一激動,差點把手裡的鍋鏟子扔了,“我當時啊,可細心了,為了求婚,準備了好久好久,訂了一大束的花,特意買了亮晶晶的戒指,還有訂了燭光晚餐,可浪漫了,我跟你細細說道說道。”

趙果德紅光滿面的想起自己的光輝歷史,正打算跟林曾好好講講。

“我明白了,說白了,就是鮮花,戒指,吃這老三樣,也沒啥新鮮的。”林曾壓根就沒有讓他好好發揮的打算,直接了當的幫他總結說道。

趙果德剛想暢所欲言,就被好友一口噎住,他羞惱地拿着鍋鏟子敲了敲灶台,不高興地說道:“什麼老三樣,我告訴你老林,人家女孩子就吃這套,這是身為一位男士的誠意,才不是什麼老三樣。還有,你能不能別說那麼俗啊!吃吃吃!我那是燭光晚餐,你試試帶女孩去拉麵館,去大排檔求婚看看,能一樣嗎?!”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謝謝你犧牲你的光輝歷史借我參考,”林曾聽完趙果德所說,對比一下自己的計劃,心裡穩了穩,定神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絕對比你有新意。”

“你啥人!”趙果德瞪着眼,恨不得把這個過河拆橋的傢伙拆了,什麼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他有新意。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與林曾好好扯掰扯掰,林曾已經迅速掛掉電話。

聽着手機里的嘟嘟聲,趙果德不忿地嘀咕道:“我才不信你能比我有新意呢!你這榆木疙瘩,怎麼可能比得上我。”

林曾和趙果德說完,原本還顯得猶豫不決的表情,頓時堅定。

他這幾天,正是在盤算着向江畫求婚。

他心裡有些求婚的計劃,但一直怕不成功,不滿意,所以猶豫不決。

不過,趙果德剛才說的一句話,觸動了他。

他提到了誠意。

只要他有足夠的誠意,林曾相信,求婚的形式,並不重要。

秉承着真正願意與之攜手一生的心,才是求婚最重要的條件。

林曾下了決定,馬上進入育種空間,像不要錢一樣,把晶源體如流水一般兌換出去,換了好幾份昂貴的資料。

林曾求婚的想法,大約從參加潘若明和封顏明的婚禮開始,就有計劃。

但是,後來他專註與晉陞三星育種學徒,而江畫也將許多精力放在千工拔步床的設計和雕刻上,所以這個想法,只是在腦海里打了一個轉,還沒有形成清晰的想法。

後來,他和江畫的生活逐漸清閑下來,很多繁雜的事務,從日子裡剔除,林曾的這個想法,又冒出尖來。

他不可否認,雖然與江畫一起在農場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已經宛如夫妻,但還缺了一份正式的儀式感。

只有這份儀式舉行之後,他們才能真正形成自己的家庭。

這個想法,在看到封顏明護着懷孕的潘若明到農場時,達到最強烈的程度。

那個時候,他承認自己心裡有點兒酸溜溜的感覺,他也想結婚了。

林曾曾經不動聲色地詢問過江畫的想法。

讓他並不覺得意外的是,江畫對結婚這一件事,並沒有特別熱情、積極,主動的念頭。

許多女孩,在她這個年齡,大多開始焦急於自己的婚姻大事。

她們會將大量的時間,花費在尋找另一半上。或是參加相親,或是接受曾經拒絕的追求者,亦或是主動出擊,尋找可以交付終生的對象。

而江畫,似乎對此事態度平淡。

林曾覺得,大概江畫自己的內心世界太過豐富,對生活的安排太過充實,所以結婚生子不知不覺就成了一件小事,不放在心上。

換一種說法,江畫的內心自身很強大,她不需要依託誰,不需要向別人交付自己的人生,也從來沒有通過與另外一個人結合,改變自己人生,她的內心原本就保持着圓滿通達的狀態,無需急切地去充當別人的肋骨。

對她來說,結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這種說辭,是不存在的。

她的命運,從來都是握在自己手心。

對於這樣的江畫,林曾最初有些迷惑,不過,他很快弄明白了,自己該以怎樣的態度,去進行對她的求婚。

因此,林曾私下考慮了許多,他在想,用怎樣的儀式求婚,才符合他們兩人的心意和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