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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請林凡去慈恩寺後院賞花飲茶,林凡想起後面還有一個方思怡,於是轉頭望向後方。

“方小姐,我隨大師去飲茶,你可要同去?”

方思怡哦了一聲,有些手足無措:“我就在這裡等,你們走吧,我不去!恭送聖僧大人!”

林凡也不太想和這個方思怡再糾纏下去,於是點頭示意,之後隨着金蟾走出大殿,向慈恩寺後院行去。

方思怡站在大殿之中,還是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林凡,你到底是什麼人?”

……

林凡跟在金蟾身後,穿過數重大殿後來到一處花園內,這花園位於慈恩寺後方,佔地不算太大,但布置的卻是精美絕倫。

園子當中是一池碧綠的湖水,四周綠樹林蔭環繞,湖水中心長着一大片睡蓮,此時大片綠葉襯托出蓮花朵朵,正是盛放季節。

金蟾帶着林凡來到一處水邊涼亭處,案几上已經擺好了一副茶具,他轉頭望向身後的幾名僧人:“你們各自忙去吧。”

那幾名僧人施禮告退,涼亭中只剩下林凡和金蟾二人,雙方各自坐下後,金蟾端起茶壺將茶杯斟滿。

“施主請。”

林凡道了聲謝,之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昨夜在天牢之時,多謝大師出手相助。”

金蟾抬頭望向林凡:“我當時和虯髯客在高牆之上,恰好看到你們被幽鬼追擊,虯髯客認出那位女施主是他故人,求我出手相助。所以我驚退幽鬼後便命弟子去告知你們,免得你們在涉險境。”

林凡恍然點了點頭,難怪昨晚在天牢時金蟾出現的如此及時,原來當時他就在高牆之上。

林凡放下茶杯:“我那位朋友很關心虯髯客的下落,他現在身在何處?”

金蟾微微一笑:“他如今就在這慈恩寺中,你們大可以放心,沒有人敢來慈恩寺抓人。”

林凡倒是並不懷疑這一點,而且虯髯客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犯人,想來田化雨也不會因為這麼一個犯人強沖慈恩寺。

不過他還是有不解之處:“大師為何要救虯髯客,據我所知他並不信佛,平日里和佛門也無往來。”

金蟾轉頭望向水面的睡蓮:“我出生在河南洛陽,年幼時隨父母乘船前往江南,在船上有一名驍騎尉,他貪戀我母親的美色,於是殺害了我父親,我母親悲憤投河。”

林凡眉頭微皺,沒想到這金蟾的身世竟然也如此曲折。

“我當時不到三歲,好心的船夫把我放入提籃後置入河中,這才算是逃得一命,後來我被岸邊的一位僧人從河中撈起,便來到了這慈恩寺。”

金蟾停頓了片刻後,抬頭望向林凡:“我成人後一直在尋找當初殺害父母的仇人,最近得知七年前那名驍騎尉在山西被人刺殺而死。”

林凡恍然:“刺殺他的想必就是虯髯客了。”

金蟾雙手合十唱了聲法號:“阿彌陀佛,虯髯客如今已在慈恩寺中剃度為僧,再世為人。不論他之前犯下過何種律法,那也已經是前世之事,和如今的他再無關係。”

林凡吃了一驚,沒想到虯髯客竟然已經在慈恩寺中剃度,做了和尚!

說起來這的確是最好的脫罪辦法,只是沒想到金蟾動作這麼快,昨天夜裡才把人救出來,今天就已經剃度做了僧人。

林凡抬頭左右看了看,心中不免有些懷疑,這慈恩寺中到底有多少僧人是類似虯髯客的情況,剃度後改頭換面,逃脫了之前的罪責。

“看來我也應該在這裡上柱香,等將來走投無路之時,也算給自己留一條剃度出家的後路。”

金蟾聽出了林凡話中之意,微微笑了下:“施主有龍鳳之姿,又豈會甘心困在這小小的慈恩寺中。”

林凡端起茶壺,給金蟾倒了一杯茶:“大師不必說客套話,我不過是替人來長安送一封信而已,等事情辦妥之後,我便會馬上離開長安。”

金蟾上下打量林凡:“施主的確非比常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丹田似乎有傷,體內的經脈也多有破損。”

林凡臉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這和尚眼睛如此犀利,只是坐在他對面,就被他看透了自己的傷勢。

既然已經被看破,那自然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大師厲害,我之前練功誤入歧途,損傷了丹田和經脈,如今還在養傷之中。”

金蟾轉頭望向林凡身側的木劍:“所以施主是借用這把偽仙劍來施展法術,這種方式我以前見其他修士用過,單能做到像你這樣劍隨心轉渾然一體的,還從沒見過。”

林凡皺了皺眉,這金蟾幾句話的功夫就把他的壓箱底秘密說破了兩個,要是再這麼下去,自己的底牌都要被他猜盡了。

林凡把木劍往身後移了一下:“這木劍是入城時一位老先生相送的,我只是被大師那名尖嘴猴腮的徒弟逼急了,用力急亂揮而已,不值一提。”

金蟾微微一笑:“我那徒弟乃是妖中大聖,隨意亂揮又怎可能激出他的真火,施主過於自謙了。”

林凡又喝了一口茶:“大師那兩名弟子的確非比尋常,而且殺戮成性,如若有朝一日失了管教,只怕會在這長安城中造成一場劫難。”

金蟾微笑斟茶:“施主已經去過天牢,當知這長安城中危險的妖物,並不只有我這兩名弟子而已。”

林凡皺眉望向金蟾,始終覺得還是看不透這僧人,難道他打算和楊國忠一黨作對?

那他為什麼不選擇和太子聯手?

這金蟾既有煞氣驚人的一面,也有悲天憫人的面孔,在長安城各派之間也是搖擺不定,他到底做的什麼打算?

就在林凡猜測之際,金蟾突然直截了當的開口:“施主既然去天牢救人,想來並不是田化雨一黨,當日在濰城為何要出手救他?”

林凡不禁有些無奈,心想我只是路過而已,明明是你和你的兩個妖怪徒弟衝過來打架好不好!

“我與田化雨並不相識,當日只是意外被捲入其中。”

金蟾哦了一聲:“那就有些怪了,當日我布下的外景八卦,普通人從外界絕不可能進入,除非像施主這樣的術法高手才能突入。”

林凡咂了咂嘴:“這就怪了,當日我們毫無感覺便進入陣中,我還以為是有人在暗中埋伏,準備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