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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爺,剛才你咋了?”

我獃獃的愣在那,手心裡的水珠順着我的手心滑了下去,那一刻就連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個近乎透明的東西消失了,除了我手裡的水珠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最讓我不可思議的是,為什麼她可以變成沐若華的樣子,而且連聲音都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我發覺了其中一些細節,根本不會懷疑,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咳嗽一聲,“你剛才看到什麼沒有?”我問刀疤臉,順勢在胸口位置上摸了一把,那一刻的感覺很怪,就像是心臟被人掏空了一樣。

“沒有,就是覺得你的表情特別奇怪,好像是抱着什麼東西,表情特別痛苦。”

刀疤臉說完看着我,我苦笑了一下,看着前面白茫茫一片的雪原,因為追擊那個怪物變成的沐若華,已經離開了原來的路線,現在一個事實擺在我和刀疤臉眼前,狼群留下的痕迹消失了,接下來的路只能靠我們兩個。

前面的雪原一望無際,根本沒有盡頭,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達最遠處的那座雪山,然後找到真正的妖王殿。

“這種鬼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住吧!”

“那可不一定。”

刀疤臉說完抬頭看了一下遠方然後接著說道,“有一次,我跟着金爺進山,就遇到過村莊,那裡幾乎人人打獵,而且手裡都有槍。”

“你和金爺來過?”

刀疤臉一下子說漏了嘴,我原本以為這小子挺實在,沒想到還是有事情瞞着我,刀疤臉開始拚命的咳嗽,我一把抓住他的脖領子,“老子把你當兄弟看,你卻騙我。”

“別,別,小威爺,鬆開,聽我說。”刀疤臉被我抓的急了,我順勢鬆開,刀疤臉咳嗽了幾聲,“是金爺不讓說,不過你是自己人。”

刀疤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然後拿出酒瓶喝了一大口,“一年前,我們來過這裡,當時那三個人都在,還找了一個老獵人給我們帶路,避開了狼群一直往裡走,走到裡面老獵人不走了,說裡面那是神山,打獵的都不敢上去,否則就會遭天譴,沒有辦法,金爺只好拿了錢給了老獵人,老獵人走了,我們繼續往裡走,後來真的走不動了。”

“走不動?”

我好奇的看着刀疤臉,刀疤臉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臉紅得嚇人,刀疤臉嘆了口氣,“那個老獵人說得對,這大山裡有古怪,不過不是神,而是妖,那一晚,上山的路沒了,金爺帶的人都有本事,說是妖做了法,不讓我們進去,於是聯合擺了陣,霧氣雖然散了,同樣遇到了麻煩,數不清的妖從山上衝下來,根本殺不完,最後只能原路返回。”

“有那麼多妖?”

我覺得刀疤臉是在說謊,這年頭,如果說滿上都是人我還相信,這個世界上哪來那麼多的妖,就算是有,應該也是妖術幻化而成,根本不是實體。

至於金爺為什麼當時要走,我猜應該是考慮到當時的實力進不去那座山,所以,一年後物色了人手以後重新再來。

金爺為什麼會選我,我這點本事自己清楚,平時忽悠那些老闆賺點錢還行,論起真本事確實不行,讓我好奇的是,金爺一

直在那條街上擺攤,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絕對不會因為我找過他兩次就看中了我,或者是真的想找個沒用的人留在雪地里喂狼。

刀疤臉就說這麼多,不管我怎麼激他就是不哼聲,沒辦法,我們兩個只能繼續往上爬,隨着地勢升起,爬上去隱約可以看到前面的群山,按照刀疤臉說的,那座最高的山,應該就是老獵人口中的神山,金爺這一次弄出這麼大陣仗,小鬍子和灰白眼不經意透漏出,這一次應該是和金爺約好。

這樣的大陣仗,那座山裡肯定有金爺要找的東西,應該非常重要。

自從刀疤臉說漏了這件事以後,一路上幾乎一聲不吭,這小子知道自己嘴裡沒把門的,索性不說話,就算我想問也問不出來,走着,走着,居然真的看到了房子。

山腰上有三座木屋,走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人住的地方,那一刻還是挺興奮,看看天就要黑了,我直接往前走,刀疤臉突然拉住了我。

“小威爺,你想吃槍子啊!”

“啊?”我愣了一下,這是人住的地方,為什麼刀疤臉那一刻表情如此嚴肅,那種感覺就好像如臨大敵一樣。

“咋了?”

我看着刀疤臉,刀疤臉用手一指,我隱約看到雪地里趴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看着不像是狼,因為狼的耳朵沒有那麼大,我見過的狼群都是灰白色,這隻通體黑色,我們離得遠,看不清楚是啥東西。

“那是啥啊?”

“獵犬,這東西比狼還凶。”

刀疤臉說完,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剛才直接走過去,很有可能正面碰上獵犬,如果主人不在,獵犬就會把我們當成是入侵者。

我站在那想着怎麼和獵犬溝通一下,這時刀疤臉又說道:“那隻獵犬死了。”

“死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只是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趴在那一動不動,刀疤臉怎麼會那麼肯定這隻獵犬已經死了。

“對,有血腥味,這裡有人來過。”

刀疤臉說完掏出了匕首,我們的槍被拿走了,身上只剩下匕首,刀疤臉在前面,我跟在後面,隨着接近,確實看到一隻巨型黑色獵犬趴在雪地里,肚子下面的血已經凍成了冰,這裡的溫度很低,血流出來很快就會凍上,刀疤臉走過去看了一眼。

“是槍打的,這群畜生。”

我隱約感覺到,刀疤臉說的應該就是小鬍子那些人,因為這些人手裡有槍,走的路線也很有可能是這裡,難道在這裡發生了衝突,所以用槍打死了獵犬。

我皺着眉頭往裡看,這個時候開始有些擔心住在這裡的獵人,既然選擇了這種苦寒的環境,肯定是想擺脫大城市的束縛,如果不是我們這些外來者,這茫茫的雪原不失為一片樂土。

“走,進去看看。”

刀疤臉皺着眉頭,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我順着小路往裡走,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來的時候路上沒有發現那些皮靴子踩在上面的腳印。

院子里收拾得很乾凈,雪堆在院子的兩側,我注意到,房子的屋檐下房掛着幾張野獸的皮,隨着風吹來發出輕微的擺動,這裡是獵人住的房子,所以有這些東

西很正常,隨着我推開木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還是發生。

木屋內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這種血腥味和外面的不一樣,那隻獵犬的血被凍成了冰,而且在那樣空曠的環境下,我很好奇刀疤臉是如何聞到,難道他的鼻子和我的不一樣。

這一刻不一樣,木門打開的那一刻,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傳來,透過門進入的光亮,我看到地上躺着兩個人,一個老婦人,另外一個居然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我剛要往裡走,刀疤臉一把拉住了我,“小威爺,快走,那些獵人回來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

“門口掛皮子,那是獵人出去打獵的標記,皮子還在,說明人還沒有回來,現在這裡死了人,如果恰好那些人回來賴在我們頭上,咱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刀疤臉擔心的不無道理,這些生活在大山裡的獵人,常年和野獸打交道,手上有槍極為野蠻,而且,這完全就是一樁無頭血案,確實說不清楚。

我剛要退出來,突然那個孩子的手居然動了一下,那一下幅度雖然很小,還是被我看到,“那個孩子還活着。”

我一把甩開刀疤臉的手,然後進了木屋,刀疤臉嘆了口氣也跟着進來,我看到那個孩子身上沾滿了血污,地上有一道爬行留下的血痕,應該遭到襲擊之後試圖往外爬,爬到這裡沒了力氣。

“這些畜生,連老人和孩子都不放過。”我抱起那個孩子,用手一摸孩子的脖子,還在動,“刀疤臉,幫忙。”

我身上有葯,這個時候管不了那麼多,能不能活命就看這個孩子的造化,我抱着孩子進了裡屋,屋子裡很暖和,爐子里的火居然還沒有熄滅,所以,那些人闖入木屋殺人應該不是特別長的時間。

我把孩子放到炕上,掏出匕首劃開孩子身上的衣服,這是用獸皮做成的衣服,保暖而且皮子有很強的韌性,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救了孩子一命。

隨着獸皮衣劃開,我看到孩子的胸口出現一個窟窿,真正見過槍傷的人都知道,別看子彈那麼小,但是傷害最大的是子彈爆炸一瞬間對身體的傷害,所以,但凡是槍傷,最後子彈在裡面炸開,必然是一個大窟窿。

這個孩子真算是命大,子彈居然是在皮膚的表面炸開,雖然是這樣,那個血肉模糊的大窟窿看着還是嚇人,我從包里取出來的時候買的葯,一股腦灑在上面,然後撕下一塊乾淨的衣服小心把傷口吧包好,這時,隱約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男人的喊聲。

“壞了。”

刀疤臉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掏出匕首堵住門口,這個時候,因為我的一個決定再一次把我們兩個陷入了絕境,刀疤臉一下子跳上炕,衝到窗戶邊,這時我隱約看到結了冰花的窗戶外面有人影晃動,還有槍拉膛的聲音。

刀疤臉看了一眼,然後跳了下去,居然收起了匕首,“小爺,是那些獵手回來了,應該還有退路。”這時刀疤臉打開了木門,然後用一種我聽不懂的語言對着外面喊了幾句。

門開了,衝進來幾個帶着皮帽子渾身是雪的男人,舉着槍看着我,還有那個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