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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頭出來正好瞧見香花愁雲滿面的樣子,就輕聲問:“怎麼辦?”

香花托着腮道:“該怎麼辦,我駕車到香滿樓那兒避個難?”

香苗搖頭:“萬一她在咱們家等着咋辦?”

香花想想也是,也不能躲一輩子,還是得想想辦法。

芋頭眼底浮起一抹厲色,小聲道:“這事交給我。”

香花連忙拉住他:“你要怎麼辦?打他一頓?他不過是傻乎乎的,也沒啥壞心,你打他做什麼?”

芋頭見香花還要為孫金豆求情,心裡更加憤懣不平,只是礙着兩個小孩在這裡,有些話說不得罷了。

香花自己琢磨:“他為啥覺得我好呢,不過是因為我長得好……”

香苗和東林一起看向他們姐。

香花叉着腰問:“幹嘛,你們不覺得我比去年漂亮了?”

東林連忙點頭道:“對對,是變漂亮了。”

香花接着道:“又穿得好,還勇敢又聰明……嗯,這麼一想,我確實挺不錯來着……”

她喜滋滋地自賣自誇了一會兒。

香苗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姐,你就說咋辦吧。芋頭哥真要進去打人了。”

香花抿着唇想了一陣,臉上忽的豁然開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會兒無論孫家的人怎麼說,我爹咬死不答應就行了。理由呢,我也想好了。”

“啥?”

香花掩着嘴笑:“我待會兒直接告訴我爹,你們放心就成了。”

吃過午飯,大人們坐着聊天。

香花把該說的都和成林昌說了,就帶着東林香苗、芋頭等人回了山上,只說晚飯都不下來吃了。

孫周氏本來十分看不上成林昌一家,覺得成林昌窩囊,香花們三個孩子也沒有娘教養。可後來和女兒一說,才知道他們家最近飛黃騰達了,不僅賺了錢蓋了山莊,還和將軍富商有來往。

孫周氏想,這樣一來倒是還不錯,既然她家大孫子有意,她便去說和說和。成林昌最是個沒有主見的,料來不難。

可誰知一說,成林昌居然不願意。

孫周氏冷嘲熱諷道:“喲,這才有了點錢就看不上人了?成二你去打聽打聽,我們家金豆在十里八鄉也是出了名的一表人才,咱家雖沒有山莊,田地房子也是一樣不缺的。”

香草舅媽在一旁幫腔道:“是呀,咱們金豆還會打獵呢,每年還能賣皮子。不說遠了,在咱們村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

成孫氏雖然不喜歡香花,但香花現在就是一根搖錢樹,誰能和錢過不去,就也敲邊鼓道:“二哥你就答應了吧,咱們親上加親多好呀!”

成林昌被幾個人說得頭暈眼花,險些就要點頭,可突然想起來這是香花的終身大事,芋頭平日對香花什麼樣他也都看在眼裡,就定了定心神,擺了擺手。

“不是我不答應,實在是以前有人給香花算過,說香花十四歲前都不能談婚論嫁,不然……”

孫周氏問:“不然怎樣?”

成林昌憋了半天才道:“……不然就要報在親戚男丁身上。”

孫周氏撇撇嘴:“可見是扯謊。這麼荒唐的話是哪方道士說的,我問他去!”

成林昌道:“哪還找得着人喲,香花是鎮上的陳瞎子給看的。”

陳瞎子是太平鎮上出名的看相大師,傳言他所說的就沒出過錯,大家都叫他“陳半仙”。前年陳瞎子病死了,據說他都算到了自己死期,壽材壽衣都準備好了,自己穿戴整齊躺進去的。

成林昌一說是陳瞎子,其餘幾人就都不說什麼話了。

孫周氏還要再說,也被香草舅母和成孫氏攔了回去。

香花這招“釜底抽薪”實在巧妙,芋頭後來得知也讚歎了幾聲,果然是只機靈的兔子。

香花這邊的事輕易化解,可香草那邊卻險些鬧得不能收拾。

且說香草的姥姥孫周氏特意來拜年就是為了她的終身大事。先前聽說她爹娘沒給她說人家,孫周氏心裡更多了幾分成算。

“王家那個小子十五了,人我是見過的,儀錶堂堂,個子也高大,對爹娘也孝順。他們家田地不少,還在商量着蓋新房呢。香草性子溫順,過去肯定也討人喜歡的。你們過去拜年是我引着你們看看人。”

成張氏道:“親家母,我知道你是為香草着想,可我們香草還小,再等等吧。”

孫周氏不高興道:“十三哪裡還小了?我十三的時候都到我老頭子家裡去了!女孩子的光陰耽擱不得,我看我們村王家就不錯。”

成孫氏和她娘想的差不多,就問王家的父母兄弟的一些事情,覺得還不錯,看樣子就是打算定下來了。

成林盛咳嗽一聲道:“要不要問問香草?”

孫周氏覺得他們做事拖拉,“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香草要是孝順,還能說個不字?”

成正德見她咄咄逼人,這才開口道:“親家母,凡事自有緣法。依我看先別著急,等老三他們去看了再說。”

孫周氏不耐煩:“要看明天就去看吧,王家那小子也好幾家說親呢,完了晚了可就趕不上了。”

成林盛默默轉開臉,不想再聽她絮叨。成張氏和成正德也沒什麼好臉色,饒是這樣,孫周氏還是炮仗一樣噼噼啪啪說到了天黑。

吃了宵夜,孫家四口人睡哪兒成了問題。

孫周氏也不見外,自己說道:“你二哥家不是蓋了山莊嗎?那麼大的莊子難不成還缺兩三間房子?”

成張氏道:“我們分了家的,再說了莊子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呢。”

孫周氏笑道:“咱們吃了飯正好消食,不怕。”

成林盛看了一眼孫周氏,回身小聲對媳婦道:“才在香花那兒碰了一鼻子灰,這會兒又惦記起來了。”

成孫氏氣得踩了他一腳。

成林昌想今天才出了孫金豆的事,香花覺得沒趣晚飯也沒來吃,現在他若是把人帶回去就不太妥當。

“要不然幾位到我們家原來的屋子住一晚上,那兒離這兒近,東西一應都是齊全的。”

孫周氏便瞟了一眼成林昌,冷笑了兩聲道:“都說有些人‘嫌貧愛富’,我只當是外人才這麼著。沒想到自家的親戚也嫌棄起來了。算了,這麼不受待見我們還在這兒幹嘛?不如打個火把連夜趕回去吧!”

說著就讓自己兒子去做火把。